第十章:大学狗熬夜通宵中……
你可能会觉得奇怪，为什么魔神信徒没有马上摧毁这些能用来反制仪式的祭品。
其实很简单。
你手上有一块蛋糕，你是愿意全部吃掉，还是愿意将其中四成拱手让人，自己吃剩下的六成？
同理，如果魔神信徒能通过“忒卡塔的负面能量汲取仪式”获得十成的收益，破坏掉祭品则会少四成收益。
为什么要主动放弃那四成？如果能在承担一定风险的情况下获得全部的收益，何乐而不为？
没错，不过是一个会出人命的商业游戏罢了。
眼下的问题有两个：
第一个是怎么才能在魔神信徒发觉前潜入枯井夺取堵塞水脉的祭品；第二个则是如何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夺取堵塞火脉的祭品；
毕竟罗马不能保证，魔神信徒会不会留一手在火脉的祭品上，他不敢轻举妄动。
安萨里数万人的性命一旦扛起就难以放下了，如果没有相当的觉悟，他也不会主动帮助维尔利雅。
仪式在罗马等人来到安萨里城的当天发动，比罗马发现捣碎的婴儿尸体的时间要早那么一点。
今天黄昏时分应该算作仪式发动第一天结束。
罗马躺在床头借助这火光，凝视着暗淡的天花板，而今天是仪式启动后的第二天在今日夜晚才刚刚开始。
不安的吐出一口气。
罗马缓缓坐起身来，心里隐隐有了计策。光洁的身躯上，黑雾浮现，一只只散发着红光的眼眸缓缓睁开，这些眼睛布满了了罗马整个上身。
“阴影斥候”们感觉到了罗马的意志，正静静的等候着罗马下令。
“你们不会被人发现，对吧？”罗马难得露出一副疲惫的神色，他询问斥候们。
他不想被维尔利雅发现。脑中浮现几日前，维尔利雅在篝火边，轻轻抱着薇希的身影，罗马心头便一阵绞痛。
“吾等向您发誓。”斥候们的声音在罗马脑中响起。
“那去吧”深呼吸平定不安的心绪，罗马说道：“找到藏匿在卡西奥斯林地的祭品。”
散发着红芒的眼眸紧闭，斥候们无声无息的离开，朝着东方的卡西奥斯林地奔去。
“发觉穆勒镇内有一股不详的气息，所以快马加鞭的赶来了……吗。”罗马自言自语道。
他回忆其那个雨夜，维尔利雅投宿时，苦笑着逗他开心的话语，他当时笑了，但他其实不想笑。
因为那句话翻译过来其实是：哪怕相隔十数公里，我都能感觉到你身上那不祥的气息。
罗马不想和维尔利雅发生任何冲突，不仅仅是打不过的问题，其中自然也有他的一些主观原因。
或许是因为他还是个天真的纯洁男孩的缘故吧。
他离开旅店来到圣窗教会的教堂前，看着那三角框的窗户，圣窗教的教徽。
深吸一口气，罗马咽下了心头的苦涩，迈步走进了教堂，正好遇到了今天黄昏时给罗马传话的女信者。
她领着罗马来到维尔利雅的房间。
女信者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门，等了许久仍旧没有动静。见状，罗马心里开始打退堂鼓了。
就在这时，女信者转身说道：“抱歉，维尔利雅骑士可能睡觉了，罗马先生您明天……”
咔。
就在女信者满怀歉意的想要送走罗马时，维尔利雅房间的房门缓缓开启，罗马几乎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他是真怕维尔利雅提起长剑就朝他砍来。
但很显然，维尔利雅并没有这个意思，她神情疲惫，淡金色的头发稍显凌乱。
她看了一眼门外的女信者，又看了一眼神色惊恐的罗马，有些不快的叹息一声。
“进来吧。”维尔利雅看向一旁的女信者，说道：“西思雅信者，这么晚还麻烦您，真是抱歉。”
“不，分内之事，而且今晚该我念晚祝。”说完，被唤作西思雅的女信者，冲罗马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加油。”
看着女信者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罗马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您老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在下和维尔利雅的关系不过是……
“有什么事进来说吧。”维尔利雅打开门后，自顾自的朝着房间里的小圆桌走去。
——老鼠和猫的关系。
“嗯，是。”还好她没有发觉，还好，小命保住了。
罗马走进房间，带上门，打量房间时才发现角落里的工作用桌上，那堆积如山的文件。
“请坐，今天实在太晚了，我就不准备茶水了。”维尔利雅似乎不是很愉快。
罗马坐下后，也没有准备踩雷，说什么“您看起来脸色不好”的话，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维尔利雅，我有事和你商量。”
维尔利雅叹息一声，说道：“说吧。”
可就在这时，罗马的话毫无征兆的断掉了，这让维尔利雅很是奇怪。只见罗马转动的眼珠，不知在思考什么，又或者听着什么的模样。
就在刚才，斥候们的探索情报传来。
“吾等御者，我们已经找到了祭品的位置。”
这么快？这斥候的工作效率也太高了吧，等等。
罗马小心翼翼的看向维尔利雅，后者也同样注视着他，四目相对，罗马不又苦涩一笑，说道：“啊，其实有些难以启齿。”
这句不是假话，真不是假话，但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颇有一股做贼心虚的味道。
似乎是罗马实在太矫情了，维尔利雅本来就不愉快的心境，此刻变得有些难以控制了，以至于话语中掺上了怒意。
“没有什么好难以启齿的，我雇佣了你，你如果因为顾及我的感受而不说实话会让我很苦恼。”
“这……这样啊。”
十分尴尬的带过刚才那有些异常言行举动，两人的讨论总算进入了正题。
今晚无论如何都得把祭品全部弄到手。
没有及时发现贫民窟的存在是罗马的失策，光是那片区域，负能量的堆积量就足以让仪式在三日后发动，虽然那也间接帮助罗马确定了水脉祭品的位置。
反制手段还需要做许多准备，不能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罗马将藏在腰后的黑色匕首解下，放到了桌上，说道：“水脉和火脉祭品的位置都找到了，我需要你的协助，维尔利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