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无论如何,旅途仍将继续
大雨倾盆,薇希带上魔法袍的兜帽躲在房檐下。
她看着面前那身着黑色铠甲的骑士,神色落寞的说道:“能让我……写一封信吗?”
黑色铠甲的骑士点了点头……
此时,卡撒托的图书塔中。
卡撒托用记忆来封锁知识吗?
的确,记忆这种东西根本无从伪造,但是在下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罗马的确没主动搜集卡撒托的记忆与知识的动机,或者说他现在暂时不是很需要。
但对于几乎看遍了罗马记忆的冕来说,给他一两个寻找记忆的理由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不是担心自己的父母吗?”
罗马一愣,父母的面庞不由浮现在脑中,但他又有些担心“冕”作为卡撒托的原部下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
“冕,如果我找回了全部记忆,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
冕双手抱胸,面带浅笑,说道:“我已经不想守护图书塔了,毕竟我不能保证下一个主人会把我变成什么模样,您能理解么?”
或许是因为冕是四元卫中“智能最高”的吧,来自深渊的四个原初契约者中,她的行动多少会受一些限制。
在这除了情报意外再无他物的图书塔中,卡撒托很少来,有时几十年,有时几百年。
冕只是一团虚无缥缈的雾,上千年的闲暇让他产生了了解人类,了解这无能种族的想法,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从人的行动中提取出了“美”这个异常的概念。
一开始他无法理解人类为“美”而疯狂的缘由,直到它将自己幻化为人类女子的模样走入人群中才发现。
那种关切,无缘无故却令它感到满足,因为它的主人卡撒托从来都不关注他,更别说关切了!
与其说冕喜欢上了人类,倒不如说“她”喜欢上了人类这种愿意为“虚无缥缈之物”奉献一切的行为。
“她”只要一笑,便有男人向他倾倒;“他”只要展开臂膀,就有女子扑入怀中温柔微笑。
无论幻化成男人还是女人,只要美就总有人会为此沦陷。
那时,冕就产生了这种想法:多么可爱的生物啊。
然后,冕便对自己的主人“卡撒托”产生了不满,而奇怪的是,卡撒托不仅没有怪罪,而且还放任其自由接触除魔法师以外的人类。
冕喜出望外,这也成了冕忠诚于卡撒托的唯一动力。
她浅笑着,诉说着她的过去,罗马静静的听着,壁炉里赤红的柴鑫发出安宁的碎裂声。
深邃的眸仿佛朝阳下波光粼粼的海面。
罗马算是明白了。
对于冕来说,鱼水之欢不是什么不洁的行为,她不是人类,所以没有必要遵守人类的条条框框。
一个香吻不算什么,对于她而言,为了那些认可这份美认可她的人,奉上自己的身体也是无妨的。
说真的,这事实让罗马有点失落……
离开图书塔后。
罗马睁开眼缓缓坐起身子,天还没亮,窗外还是一片昏沉,但他已经不想继续睡了。
刚才在图书塔发生那一切,对他这个童贞来说,实在太刺激了,这谁顶得住啊!
不过这样也好,总比那帮魔法协会的古典法师睡醒后跑来堵路要强,赶快叫上维尔利雅和薇希乘早溜了。
罗马背起靠在墙边的长包,径直离开旅店,向着安萨里的圣窗教堂走去,路过烙饼店时,发现老板娘早早开了门,便顺手买了些饨草饼和哈扎里。
教堂门前。
估计是昨天那场大雨的缘故,门前空荡荡的,但当罗马走近一看,地上尽是焦黑的裂痕。
看来和大雨关系不大,是维尔利雅将那帮家伙赶走了。
看来冕昨晚的所作所为对维尔利雅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不然一向稳重的她怎会迁怒于人。
罗马敲了敲教堂的大门,不久门便开启,来应门的那位女信者看是罗马愣了愣,接着打开房门,笑着说道:“请进,罗马先生。”
随着女信者走进教堂,她只将罗马送到维尔利雅寝居室所在的走廊便转身离开了。
她还说:“终于可以睡觉了。”
罗马来到维尔利雅房间前,见房门虚掩,本想凑过去看看里面的情况,踏出的脚却踩到了什么东西。
原来是一封信,寄给维尔利雅的吗?
他蹲下身拿起信封,直接揣进了口袋里,站起身时手不小心碰到了房门,这门吱呀吱呀的就开了。
如果这里日系动漫的世界观的话,罗马准能看见维尔利雅遮掩着身体,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但很遗憾,这里不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味,翻倒的小圆桌,碎裂的陶土瓶,流淌的红酒染红了白色蕾丝礼服。
维尔利雅倒在地上,酒杯脱手而出,滚到一边。
她的小腹微微起伏,寂静的房间内只有那一阵阵仿佛猫爪一般抓挠人心的呼吸声。
罗马本来想叫那位女信者帮忙,但人家现在应该才刚刚睡下吧,这么麻烦她真的好吗?
看着倒在地上的维尔利雅,衣着不整,头发凌乱。
不得不说,他心里的确有点痒痒的,冕的所作所为可以说不仅让她为之获利,也间接的催化了罗马对维尔利雅的好感。
如果说过去罗马看着维尔利雅觉得舒心的话,此刻,一想到能触碰维尔利雅,他就心跳不已。
这究竟是值得肯定的情愫呢?还是本能激发的冲动?
罗马懊恼不已的挠了挠侧颈。
冷静冷静,哥好歹也是有点经验的人了,不是小白了!(其实冕只是戏弄了他一下,他还和小白没啥差别。)
首先,不要碰女生的颈和腰,哪些部位太敏感,很容易把她们弄醒,肩膀则是一个很好的入手点。
额……在下似乎没交过女朋友吧。
又是那奇怪的违和感。
罗马抓着维尔利雅的肩膀,使她坐起,然后抱起她的双脚,抓着她的肩膀用臂弯支起她的脖子,接着便走到床边轻轻的将她放下。
脱衣服什么的是不可能的,罗马没那胆子也没那么蠢。
他找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维尔利雅的面庞,竟然发起了呆,浪费起了青春。
时间缓缓流逝着,罗马却没有丝毫察觉,回过神来,天边已经泛起紫意,晨光点亮的维尔利雅的发丝。
淡金色的头发里夹杂着几丝明亮的光泽。
罗马就那么一直看着,直到太阳高高挂起,他都不觉得厌倦。
风从打开的窗户灌入,吹散了满屋酒气,光芒洋溢整个房间,透明的尘埃飞扬着。
“嗯……”一阵不适的呻(和谐)吟打破了这份寂静。
维尔利雅抬起手捂住侧脸,刚睁开眼便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昨夜饮酒过度,又没有用神圣之力消灭毒素,只觉得脑袋阵痛不已,思维都变得迟钝了。
“罗……马……”
闻声,罗马露出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容,说道:“我还怕你喝酒喝到失忆了呢?”
这女子苦涩一笑,说道:“为什么总在你面前丢脸呢?”
“有吗?女生的事怎么能说是丢脸呢?”
罗马开起了玩笑,他见维尔利雅还准备说什么,便抢过了话头说道:“你的睡衣难道是那身铠甲?”
闻言维尔利雅微微勾起嘴角,她看着罗马,许久,说道:“全部都知道了?”
“嗯。”
“这样啊,多余的问题呢。”维尔利雅转过头看着,天花板,问道:“你是觉得……我哪点好。”
“能把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之类的?”
“我是很认真的在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