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63章 找一个日子
手术推车上，图尔一只手费力地掏出手机，另一只手被陆迈紧紧握住，陆迈的脸色看着竟比图尔的还要白上几分。
陆迈看到图尔拿起手机看向他，嘴唇轻启，陆迈俯下身，“你要说什么？”
“打电话……给……给其栋姐。”
手术室的门一下子被关上，陆迈拿着图尔的手机呆在原地，浑身出了一层冷汗，过了半天才记起打电话这事。
林其栋疑惑地接起电话，图尔？当初互留了电话号码，但两人一次也没联系过，她以为这个电话号码只是摆在那里而已，为什么如今突然联系过来。
她一般不愿意接到这种电话的，很多次经验告诉她，这往往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对方是一个男声时林其栋心里跳了一下，果然接下来对方的话验证了她的预感。
林其栋慌乱起身，同一家医院所以她很快到达了手术室外，双手交握在一起，她不希望图尔出任何事，她希望图尔能幸福安稳地生活下去，因为这样，她才感觉林苍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这样才让她感觉林苍是存在过的。
她实在害怕在手术室外等待结果的感觉了，就如当年，她蹲在手术室外等来的是阮雷死亡的消息，又如上次等待阮希的手术结果，虽然手术结果是好的，但每一次的等待就好像阴影又加深了一层。
“到底怎么回事？”林其栋走到陆迈面前逼视着他。
陆迈犹如一个犯错的小孩，低头将事情说了一遍，林其栋听完当即想把手挥出去。
“你是不是有病。”林其栋努力控制自己不稳的情绪。
陆迈心里十分不好受，他也想扇自己耳光，“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我会负责的，全部责任我会承担。”
林其栋沉重地呼出一口气，还好是背部，那生还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但这种事谁又说得准，“负责，如果图尔这次丢了性命，你负责得起吗？一条命，又哪会那么容易能负责得起。”
陆迈听完脸色灰白，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林其栋和陆迈赶紧围上去，医生摘下口罩，“病人已无生命危险，现在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别担心，不久便会醒了。”
普通病房里，图尔还未醒，林其栋显得有点心不在焉，陆迈则手脚都不敢多动静静地等着图尔醒来。
病床上图尔睁开眼，看到一个虚影，情急地伸出手，“林苍！”
图尔的声音裹着浓浓的依赖和焦急，还有种说不出的韵味，林其栋愣了一下，是她误会了吧。
适应了光线，图尔的目光暗淡了下来，眼前的不是林苍，虽然是相差无几的一张脸，现在的林其栋和以前人后的林苍也越来越接近，浓浓的疏离感和冷漠，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林其栋和上次见面有了一点不同，好像那种疏离感和冷漠淡了些,
林其栋目光不由自主带上了探究，图尔反应过来，有点无措地低下头喊道，“其栋姐。”
陆迈在图尔一醒的时候就焦急地站起来，但这好像不是他可以插话的范围，于是他又重新坐了下去，这样的图尔是陆迈没有见过的。在这个不知是什么身份的人面前，图尔没了以往一点器张的气息，像个做了错事在班主任面前站着的孩子。
“原来，你对林苍竞是那样的心思吗？”
图尔猛抬头，而后又惭愧地低下头，仿佛她对林苍的这份心思玷污了林苍，“对不起。”
“这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也没对不起谁。”林其栋只是感到意外，还有疑惑，那林苍呢？在图尔遇到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她，林苍对图尔又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如果林苍的感情和图尔一样，那这故事未免太遗憾。
图尔像是看出林其栋的所想，她手紧了几分，“没有，因为我知道喜欢林苍是一种什么心情，所以我便理解了林苍对我并不是那种喜欢。”
林苍对她是喜欢的，对待一个同类人的喜欢，当她是孩子的喜欢，又夹杂着当她是林其栋替身的喜欢。他的心结冰太久，这样的林苍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即使给她更多的时间，她也无法保证她能走到林苍心里。
但林苍有将他仅剩的那点暖分享给她，这便足够了，在图尔心中，林苍是神圣的，她宁愿她没有喜欢上林苍，这像种亵渎。
林其栋不知该如何开口，两人沉默了段时间，林其栋起身，“我希望你以后好好保护自己。”
图尔明白林其栋的意思，在她准备消失在门口时喊住林其栋，“其栋姐，挑一个日子我们一起去看下林苍好吗？”
陆迈看着这样的图尔，内心闪过一丝心疼，从之前图尔和她所谓的亲姐姐的对话中以及这一次，他猜测出了一些事情，有一个叫林苍的人为了救图尔不在了，图尔喜欢那个人。
终于理解图尔昏迷前说的话的意思，并不是因为想救他陆迈这个人，而是当成一次重新选择，宁愿当时自己死也不愿意那个叫林苍的人为她死。
林其栋说了声好后将门带上，陆迈连忙捧着一杯水递过去，“还疼吗？”
图尔摇头，疑惑地看向陆迈，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殷勤。
“别这么看着我，赶紧先喝水。”陆迈怕等下说了真相，图尔会气得连水都喝不下。
眼前的图尔又变回了熟悉的她，再也不见前一刻的乖巧劲，将杯中的水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放到一旁，“说吧，干什么亏心事了？”
陆迈壮着胆子，“那帮混混是我找的，但我就让他们轻微吓唬你而已，我绝对没叫他们说那些不入流的话和做那些恶心人的动作。”
图尔一下子气得肝疼，陆迈赶紧走过来轻拍她背部，“你别动气，等你好了，我任你处置，我绝对不多说一句话。”
“你立马给我滚，从这里消失！”图尔将刚才喝剩的半杯水倒到陆迈脸上，亏她还这么害怕他为救她而受伤，原来这事全都是他一个人捣鼓出来的。
陆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我不走，你痊愈之前我哪都不去。”
图尔又气得咳了几声，如果不是她现在躺在病床上，她非好好教训一顿陆迈，就没见过这么欠打的人。
陆迈走过去摁下图尔，将被子重新盖好，手掌捂住图尔的嘴部，“你别说话，想我早点消失你最好别折腾自己，要不然我得在你面前晃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