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97章 就这样吧
一场手术刚结束，周围的人向顾依投去的都是崇拜的目光。
顾依一边走一边脱下身上的白大卦，给人一种非常干练沉稳的感觉，气质仿佛在岁月的沉淀下越发浓郁。
尽管这样的场面并不是第一次见，可仍让人心情澎湃，向往着自己何时也能到达这种顶尖的境界。
一把水往脸上扑，黏腻的感觉驱散了不少，顾依接过递上来的纸巾擦拭着脸，准确地扔到垃圾桶，一转身发现几个人围着看自己。
在顾依慢慢凌厉的目光中光亮着眼崇拜看着顾依的人一哄而散，就怕顾依下次不再让他们这些对比起来算菜鸟的人观摩学习。
这样的机会是很少的，特别是顾依如今在军队中的位置，偶尔心情好会指导上几句，那也够他们兴奋好几天了。
顾依看着散去带活力的身影，好笑地摇了摇头，连着凌厉的眉眼都柔了一分，放眼望去自己付出了几乎全部心血的这一片土地。
也不枉自己的倾注了，很少有闲余的时间，往时从一项事务中脱身她就会紧接着投入到新的事务中。
一开始是繁忙会让她没有时间去思考太多，所以她选择了忙碌，后来是习惯了，走出去的时候阳光很刺眼，顾依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阳光。
再睁开时不远处有一道身影，熟悉又陌生，多年下来她有点微近视，刚完成一场手术将眼镜放置在办公室了，眯起眼清晰了些，而来人也向她走近。
表情渐渐凝固，叶东也看到了顾依神色的变化，内心苦笑了一声，原以为这么多年没见，她对他的恨会减少一丝，看来没有。
叶东上前拉着一见是他就调头的顾依，神情无奈，“顾依，连一个字都不想和我说了吗。”
“有什么好说的吗，我以为我们会保持好不再见的默契。”顾依转头看叶东，记忆中的人老了一些，脸上身体多少带上了岁月的痕迹，但刚才的第一眼给她的感觉仿佛还是一如当年。
眼眶一下子酸涩起来，用尽力气才让自己毫无破绽，不想让叶东看到她的一点点在意，有些事情，她做不到原谅。
年轻时对叶东来说这段婚姻是军事上的强强联合，但对她来说，是嫁给一个她暗恋多年的人，那种心情，欣喜若狂，没办法去思虑更多。
两个人之间，一直是她爱得深，应该说只有她一个人爱了，所以最后也被伤得深。
结婚前她就知道的，叶东有一个初恋情人，也就是古越的母亲，那时她对叶东而言，仅仅是一个只要身份合适谁都可以的陌生人。
那时有偷偷关注叶东喜欢的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在别人口中她知道不少形容那个人的词汇，可爱，乖巧。
反观她，无论在长辈同辈还是小孩那里从来都是不讨喜，性子在别人口中是乏味难以相处，不会去撒娇更不会如何去哄一个人欢心，每天除了偷偷暗恋叶东之外就是沉浸在学习医术中。
那时算不算是她趁虚而入呢，叶东和古凡凡两人分手，她爷爷知道她的小心思的，另外也有和叶家结缘的打算，随后将自己和叶东两人凑合在一起，叶东随口应下了。
两人结婚后挺长的一段时间里，形同路人，再慢慢地能聊上几句，不过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每天睡前回味那几句话顾依都能感到满足。
爱得深，但不意味着可以爱得不顾尊严，从古越的年龄推算，那时应该是他们结婚后一年。
看到顾依眼睛放空的状态，叶东知道自己可能又让顾依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没有发生关系的记忆不代表着他没有做过，那时和顾依吵架，他有几天是出去喝酒了，每天都喝得不省人事。
就是那几天中的某一天吧，那时候不是没有想了解清楚事情的发展，但什么也没有查到，随后dna检验让继续追查具体情况变得没有意义。
“顾依，对不起。”叶东想去拍拍顾依的肩部，但不想再看到顾依厌恶的眼神他收回了手。
“我们都这年纪了，就别提那些事情了，说吧，来找我什么事？”除了年轻时面对对叶东的感情顾依会犹豫之外，她最骄傲的就是她的随心所欲。
她想回到喜欢上叶东之前，她生活里只有一件事，手术刀。
叶东也觉得大概做什么说什么他们之间的感情都回不去了，“小胥有喜欢的人了，希望得到我们的认同，叫林其栋，单身但有一个九岁的孩子。”
顾依许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连想都很少想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不敢想，“恩，知道了。”
顾依的语调冷淡得可怕，但叶东也从中知道了顾依的态度，紧接着又说了句，“过年一起回家吧。”
那早已经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这里，“太忙了，走不开。”
“爸说过年不一起回去就让我们离了，”顾依看着无动于衷，“我不想离，你都说了，我们这年纪了，别折腾了吧，你就回去走一趟吧。”
离婚，这个词居然还能扎到自己，“恩。”
两人之间似乎没什么话可以说了，但叶东不想就这么走了，两人站了一会相对无言，顾依受不了这种气氛走了。
叶东一直看着顾依的背影，直到连衣角都看不到了。
就这样吧，再挣扎又有什么用呢，该说的话该做的事早就尝试过了，这可能就是他和顾依最好的结果了。
在叶东走后，顾依又回到了原来和叶东站着的地方，真正放下真的太难了，时间并没有什么用。
也许当初她和叶东结婚就是错误的，她应该找一个爱她的人，而不是一个她爱可是那个人心里不是她的人，都如此了当初居然还想用一段婚姻来让两人不至于真正的形同陌路，现在也还是不愿意就这样完全放开。
叶东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但她最不想听的就是对不起，他在争吵中也说过爱她，那时他第一次跟她说爱，可是她却不信了。
某一时间段两人的温情现在看来更像是因为有一个孩子的缘故，叶东学着去当一个合格的父亲一个合格的丈夫，而不是因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