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一个人的战争
当我把大山的传奇经历讲给夕源听后,夕源的眼睛透亮,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说:“大山真大方,一出手就是五十万。有这五十万,很多难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我本来就敏感,对于夕源的过度关注让我变得更加敏感。我觉得他这话不对,至少关注的点不对,试探着问:“你有需要用钱解决的难题么?是不是叔叔赌博又欠了一屁股债?”
夕源好笑的说:“他现在哪有能力去欠一屁股债?我只是发表一下感慨,你干嘛这么多心?我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世面,被震惊到了而已。”
仔细想想,夕源在那样的家庭长大,五十万对他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有这样的感慨其实不足为奇。
我松了口气,他没碰上难题就好。我就见不得他愁眉不展的样子,会心疼死的。如果他真的遇到问题,就算拼了老命我也会去帮他,谁让他是我亲爱的呢?
新的一年,我不好继续缩在屋里安心的当一只米虫,找工作成了我的头等大事。双休、事儿少、离家近是我找工作不可缺少的三大要素,至于工资嘛,无所谓,毕竟照顾好夕源才是我真正的工作,而上班只能算是兼职,既然是兼职,对于工资就不好腆着脸提要求。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找到了一份待遇还不错的工作,并且完全符合双休、事儿少、离家近这三大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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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霖用汗巾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在跑步机上继续保持着快走的姿势,喘着粗气说:“一个破前台,那么高的工资,肯定有猫腻,说你跟老板没一腿都没人信。”
自从上次完胜香波后,思霖就爱上了健身房这地方,她说这里不仅有有品位的男人还能让自己锻炼出魔鬼身材。香波不就是事业线比她稍微发达一些么?她不去跟她硬碰硬比事业线,要比就比马甲线。等到了夏天,露脐装一穿,还不得立刻甩她几条街。
这思霖就是闲的,一门心思的跟香波比。可人家香波正愉快的跟庆安浓情蜜意,哪有空搭理她。说到底,这不过是思霖一个人的战争罢了。
我很简洁的回应了思霖的质疑,“有猫腻,没一腿。”
事情是这样的,我凭着姣好的面容和过人的智慧一路过关斩将,英姿飒爽的通过初试复试顺利进入了终试。让我受宠若惊的是终试居然是老板亲面,这足以说明前台在这家公司是有一定地位的。他们公司的文化大概是,我是前台,我骄傲!
老板和蔼可亲的说:“你能挤掉无数竞争对手走到这一步说明你是有能力的。”
我谦虚的想,也不是很多,一共就来了三个。
“对于你的能力我是信任的,那么,这一轮的面试我们就不再进行常规的考核,你只需要回答一个开放性的问题。”
回答开放性的问题不就是天南海北的胡吹吗?吹牛我拿手啊。我就怕你考专业知识,保证一问三不知。
“嗯嗯,”老板很突兀的清了清喉咙,“如果你发现你闺蜜的男朋友劈腿,你会怎么做?”
这问题的确够开放的,我的大脑开始飞速的旋转,怎么做?我当然会告诉闺蜜,并且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给这个渣男和那个小三一卡车颜色看看,然后使劲一脚把他们踢外太空去。
但我不能这么回答,老板这么问必有他的深意。我迅速打量了老板一番,从他满脸的油腻、猥琐的笑脸以及靠后的发际线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我一本正经的说:“每个人都有隐私,我会充分尊重他的隐私权。“
老板对我的回答非常满意,他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笑着说:““你是个有觉悟的人。”
我顺其自然的成为了这家公司骄傲的前台,而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老板娘来公司的时候迅速通知老板并尽可能的拖住老板娘进入老板办公室的脚步,而我的奖金则严格跟拖住老板娘的时间挂钩。为了我能高效的完成工作,老板专门命人在我的前台安装了报警装置,只要我一按按钮,老板办公室就会警铃大作。
在高效的完成了几次任务后,老板俨然把我视作了他的心腹,回答我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问:“我猜老板娘是知情的,您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掩耳盗铃?”
老板一脸的高深莫测,“你还是太年轻,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只要不抓现行,她就是捕风捉影,能奈我何?”
我本着为老板排忧解难的精神,忧心忡忡的问:“万一老板娘找别人抓你现行怎么办?特别是私人侦探,手段高明的很,一抓一个准儿。”
老板意味深长的说:“你多虑了,她不会的。她以及她那一大家子人都靠着我养活,她要真跟我翻脸,都得睡大马路去,她能干出这蠢事?我防着她,不是怕她,只是我这人心善,念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想给彼此留一点颜面。”
我恍然大悟,老板的确是高。
思霖对我的工作嗤之以鼻,“你这不是助纣为虐吗?你还有没有正确的人生观了?”
我打开跑步机跑了起来,“老板和老板娘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助的哪门子纣?我不做,别人也会做的,还不如我做,我拿钱,免得便宜别人。”
二胖举着哑铃,不屑的说:“你这逻辑,就好像那些做汉奸的说我不做,别人也会做,所以我做。你听听,是不是想揍死他?”
我被他气笑了,“你说谁汉奸呢?你才是汉奸。我不就帮着老板跟他老婆玩躲猫猫的游戏吗?就沦落成汉奸了?你们也不想想,如果老板娘真想抓老板现行,我拦得住吗?她不过是虚张声势,趁机多从老板那儿拿点钱罢了。所以,女人还是得有经济来源,一味靠着男人过日子,只能仰人鼻息。”
思霖却苦笑着说:“女人能干又怎么样?我妈够能干了吧?还不是一样的不幸福。”
思霖很少说她的家事,我只知道她妈妈经营着在本市小有名气的火锅连锁店,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女强人。她爸爸整天游手好闲不说,还让她妈妈每天按时给他的卡里打两千块钱,一天见不着钱就去公司闹,弄得她妈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