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捉鬼事业刚起步
该如何让遇到鬼怪问题的客户主动找上来呢？
其实，苏良的计划非常简单。
他的计划就是——发传单。
这两天除了在网上购买装备和道具，苏良也一直在构思他的传单内容，截止到今天已经构思的差不多了。
苏良的传单内容也非常简单，他相信，那些真正有需要的人，一旦看了之后就会立马明白过来，而那些没有需要的，或者对这件事本身嗤之以鼻的，无论写的多细，他们都不会多看一眼。甚至有时候写的越多，反而暴露的弱点也就越多，所以苏良的传单内容只有三行字。
“大学生现代捉鬼师，利用现代化设备，利用科学手段，帮你捉鬼。”
“房间内的鬼魂，野地里的野鬼，附身的恶灵等等一切，都能搞定。”
“信用为本，先捉鬼后收钱。不成功，分文不收。非诚勿扰！”
然后，在最下方留下了捉鬼师的名字“苏先生”，以及苏良的电话号码。
庞达看着苏良拟定的传单广告，良久地出神，半晌过后，他才说道：“这样的小广告……真的能行？怎么感觉有点像是骗子呢……”
苏良信誓旦旦地道：“放心吧，我就不信没人遇到这样的事。既然别墅无头鬼的主人都需要张贴小广告来寻找捉鬼师，就说明对于那些真正有需要的人来说，他们遇到了这种事，是不知道去哪里找到捉鬼人的，所以，这一招肯定有效。”
庞达看着传单内容又道：“这个被附身的恶灵是什么……怎么感觉挺可怕的，话说良哥你不会是真的会驱鬼吧？”
苏良道：“反正我们不成功又不收钱，就是去看看也无妨。万一弄巧成拙成功了，那我们不就赚了嘛。”
庞达若有所思地点头道：“我明白了，其实就是碰运气吧。”
苏良皱了一下眉头道：“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我们还是有实力的，是实力和运气兼备。”
庞达想了想道：“我们的实力是什么？”
苏良反问道：“你觉得呢？”
庞达思忖片刻道：“难不成是因为我们的先进道具？”
苏良道：“再好好想想……”
庞达又想了一会，随后眼睛一亮道：“我知道了，因为我们有你啊。你就是我们的实力。”
苏良干咳了两声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我确实有一定的实力，但是，我们的核心竞争力却不是我本身，而是我们的胆量。”
庞达一拍脑门道：“我明白了，是因为我们不怕鬼……”
苏良郑重地点头道：“没错。除此之外，还因为我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庞达呲了呲牙：“我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我们还要去捉鬼……这个有点矛盾啊。”
苏良知道庞达一时片刻肯定无法理解这句话深层次的意思，于是道：“其实你刚才说的也没错，正是我们不害怕，我们有勇气，所以连鬼都要退避三舍，这样我们不就可以不战而胜了吗？”
庞达笑了笑道：“良哥，其实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你就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鬼，所有的一切诡异事件都是人为搞鬼，是有人在背后装神弄鬼。所以，你去捉鬼，实际上是去揭开那些怪异事件背后的真相，将隐藏在背后的幕后黑手揪出来。我们明面上是捉鬼，实际上，却是在捉人。”
苏良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轻拍庞达的肩膀，感叹一声道：“知我者，胖子也！”
不过，苏良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庞达其实并不是，他是个怀疑论者，但经过了别墅无头鬼事件之后，庞达也逐渐地开始朝着无神论者的方向偏移了，相信若是再经历了两三次的话，他就会更加坚信无神论了。
除了发小广告之外，他们还要从网络上搜集各种各样的诡异事件，并想方设法联系上当事人，询问当事人是否有捉鬼的需求。
不过，网络上的信息驳杂繁多，而且多数信息都是杜撰来吸引眼球的，有些标注是真实事件的，其实也是假的，需要仔细筛选才行。这一块的工作主要交给了庞达来做，由他来从网上试着找些潜在客户出来。
苏良拟定好了小广告，就火速赶往了校外的打印店，其实他本想在学校内直接打印的，但一来怕别人误会，二来他也怕被太多人知道，影响不好。所以就出去打印了。
打印店的工作人员是个小姑娘，年纪不是很大，染着一头红发，脖子上有一串稀奇古怪的纹身。她看着苏良的广告内容，有些诧异，不由问道：“你……是捉鬼师？”
苏良笑了笑，并未过多对她解释，只是道：“帮别人打印的。”
随后，苏良又想到了什么，忙道：“你有需要吗？有需要的话，可以拨打上面的捉鬼电话。价格从优。”即使在打印的时候，苏良也没忘了帮他的捉鬼事业打广告。足可见苏良是多么地热爱这一份捉鬼工作了。
红头纹身小妹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苏良，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我不需要，一点都不需要……”
苏良笑了笑：“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
小广告一共打印了四百张，因为是彩色的，所以较贵，又用了苏良一大笔钱。
当苏良提着一口袋的小广告从打印店走出来的时候，红头小妹也从里面出来了，他看着苏良的背影，久久地出神，良久之后，她才自语一声道：“真是有意思……”
红头小妹在这里打印了这么长事件的东西，今天还是第一次打印捉鬼的广告，对她来说，这倒是件新鲜事。
直到苏良走远了之后，红头小妹从从衣服兜里取出来一张小广告，展开看了看。这张小广告正是苏良打印的，小妹从中拿出来了一张，她并没有捉鬼的需求，她只是感到很好奇而已。
苏良打印好了小广告，就迅速返回了宿舍。庞达正在网络上到处搜集资料，看到苏良回来后，迫不及待的向苏良汇报战果。
庞达确实从网上发掘了很多的信息资料，也确实有很多的人在网上发布遇到的一些鬼事，但当庞达发私信联系的时候，对方最开始还兴致满满，但当庞达说他们是职业捉鬼师的时候，对面就不理他了。一连联系了好几个，都是这样。
从网上寻找客户，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还特别容易被骗。更何况，即使真的联系上了，也可能不是本地的，那无疑更增加了难度。毕竟他们来回奔波一趟，也是消耗不少时间和金钱的。
既然从网上寻找难度颇大，那他们最大的希望便是小广告了。于是，在宿舍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两人就各拿着二百张广告，准备出去发传单了。
外面艳阳高照，悬在空中的太阳如同火炉一般，炙烤着大地，马路被烤的热气腾腾。
苏良和庞达在走出学校一公里之后，才开始发传单，他们主要在老旧的小区周边发放，按照苏良的说法，越是老旧的地方，越是阴森的地方，越是容易出现鬼事。
他们两人分散在两条街道上，开始发广告。
最开始的时候，苏良还是有些难为情，毕竟他并不喜欢发广告这种工作，但现在他发的广告是为了宣传他的捉鬼事业，于是在犹豫了许久之后，他还是厚着脸皮，将传单发了出去。
第一个接到苏良传单的是一个青年女人，她看了传单一眼，立马像是扔掉一个烫手山芋一样，将传单扔在了地上，并且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了苏良一眼，接着加快脚步，像是逃跑一样急匆匆走掉了。
虽然苏良也想到了会有人不理解他的行为，但没想到对方反应竟然这么巨大。不过，这应该只是个例。苏良捡起被青年女人扔掉的传单，继续开始发。
不远处走来一个中年男子，一边抽烟，一边玩手机。苏良急忙迎上去，递上传单。中年男子接过传单看了一眼，眉头一皱，接着又看了一眼苏良，然后将传单扔到递上，重重踩了一脚，接着跨步离去。苏良听到逐渐远处的中年男子嘀咕着：“有病吧……”
看着地上被踩脏的传单，再看着中年男子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苏良才真正意识到一个问题，现在的社会，已经不信这一套了。他们肯定将苏良当成宣传封建迷信的人了。所以才会如此情绪激烈。
不过，苏良是不会轻言放弃的。他很明白，任何事业，在刚开始起步的时候，都是困难重重的，要面对很多无知者的非议和白眼。
苏良深吸一口气，面对迎面走来的一对青年男女，递上了传单。
青年男子好奇地接过传单，看了一眼，然后笑着递给了青年女子，女子看了一眼，也笑了，这两人笑望着苏良，眼神奇奇怪怪的。
苏良咧嘴一笑道：“你们……感兴趣吗……不，是你们有需要吗？”
青年男子和女子两人还是笑望着苏良，那感觉他们像是在看一只唱戏的猴子一样。
苏良深吸一口气，知道他们不仅没有捉鬼的需要，甚至还在嘲笑自己，于是，他将传单从女子手中拿了过来，沉声道：“不需要的话就不要浪费了。”
青年男女从苏良旁边走过，两人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苏良。
苏良听到那个女人说：“真好笑……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捉鬼……而且还是大学生捉鬼，简直是笑死人了。”
面对青年女子的嘲笑，苏良并未理会，他们越是嘲笑他，越是觉得这事不靠谱，反而越是激发了苏良的决心。
苏良继续发传单，迎面走来一个中老年妇女，拎着一个小男孩。苏良没有犹豫，径直走了上去，递上了传单。
妇女看了一眼，眉头一皱，望着苏良道：“多好的青年啊，怎么学干这个呢。作为过来人，我还是劝你一句，小伙子，好好念书才是正道。”
妇女将传单又还给了苏良，然后拽了拽旁边的小男孩道：“小孙儿，你可要好好学习，不然以后长大了就跟这个人一样，站在太阳底下发传单，明白吗？”
小男孩望了望苏良，又望了望他奶奶，用稚气的声音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然长大后就发传单。”
妇女笑着点头：“这就对喽！”
说罢，妇女拎着小男孩朝前走了，留下了一脸茫然的苏良，心想自己也是个大学生啊，只不过是兼职捉鬼而已。而且这世界上的工作种类多如牛毛，虽然说发传单比较累人，比较单调乏味，但也只是个谋生活的手段方式而已，苏良之前之所以不想发传单，是因为觉得这工作比较无聊，没有意思，也并不是看不起。
世界工作本无高低贵贱之分，但在人心深处，却分得一清二楚。
苏良长吁一口气，看着妇女拎着孙子离去的背影，不由地有些神伤。不过很快，苏良就投入到了新的发传单行动当中了。
通过过去几次的失败经历，他已经总结出来了，年纪较轻的人可以直接不用发，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接受了高等教育，对捉鬼这种事天然地就排斥也不相信，虽然苏良的捉鬼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在随后的传单发放中，苏良主要将传单发给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倒也不是说苏良觉得这些人好骗，只是他觉得这些人可能会看一眼他的广告内容，那样他才会更有机会一些。
果然，在发放给一些年纪较大的人，比年轻人收到的反馈要好一些。不过，也只是他们的拒绝没有那么剧烈而已，甚至还有一个老爷爷出言相劝，让苏良回头是岸。苏良也只能对老爷爷报之一笑，并未多解释什么。
苏良一边发放传单，一边沿着街道往前走，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一处比较阴森的老房子区域，他直觉这里可能会有鬼事，于是主要在这里开始了发放，不过这处老房区域人员不多，半个多小时也才发出去几份。
苏良又开始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发。经过了最开始的被拒绝，被嘲讽等等负面反馈之后，现在的苏良已经不在乎他们怎么看自己和怎么说自己了。他只管发传单，如果有人问他，他就说让那人拨打传单上的电话。
一直发到了下午四点多，苏良已经被太阳晒的脸色都发红了，也渴的不行了，而且传单也发的差不多了，于是他给庞达打了一个电话，想问问他那边的情况。可电话打出去，却没人接。
苏良又连着打了两个，始终没人接。苏良有点奇怪，就顺着沿路返回，来到了之前安排的庞达去往的那条街道，他在那条街道上走了一会，便在一处小花园中发现了庞达的身影。
此时的庞达正躺在花园的排椅上，睡的呼呼的，嘴角都流出了长长的粘液，粘液都流到了地上，而地上则放着他们的捉鬼传单，已经被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