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跳楼 一
没有了蜂巢意志的控制的鸟群四散而去。
张凡乘工程电梯升上了裕丰中心的楼顶。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如此高的位置俯瞰整个北泉，看向地面的时候胃里一阵翻腾。
这就是传说中的恐高吗？
不知怎么的，张凡每次站在很高的地方俯视就有一种跳下去的冲动，就好像地面在召唤着他。
他在窗沿上来回走了好几趟，窗户下面的行人、车辆灯光看上去十分遥远。
他两腿发抖，“妈的！不敢跳啊！”下了好几次决心都无法迈出那一步。
张凡的脑海里，外星人已经沸腾起来。
“这是要跳楼吗？！”
“主播请量力而行，我在宇宙百科全书上看过，地球的重力很强！”
“你在这跳下去，肯定会摔成肉饼！”
“好想看！快跳快跳！”
“主播的信仰之跃！”
“明年还得不到她的爱，我也要去地球上跳楼而死。”
胸毛两米打赏了1只鸟。
星际女流氓打赏了30只跳蚤。
上半身恋上下半身打赏了2只猕猴。
（乱码）打赏了1头驴。
……
张凡有些后悔了。
麻蛋！在地面上看，完全没有这么恐怖！
自己仅仅解锁了恢复力一级：破镜重圆，身体肢解上限是2米。
但如果在这跳下去，恐怕会摔的到处都是！肯定不止2米。
以前听说一个大妈从15楼掉了下来，脑浆崩出去七八米远。
这他妈可是60楼啊！
脑浆还不得崩对面街上去！
那不就是摔死了么？！
但是外星人疯狂的弹幕以及打赏告诉张凡，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
“人家花钱就是来看作死的，你要是怂了，恐怕会损失不少观众。”
张凡被强化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学过中学生物的他想起了人体的结构，并将之和物理学相结合。
人体的皮肤和肌肉都是有弹性的，不会像豆腐或者玻璃一样摔碎。
而内部器官和骨头肯定会摔的粉碎。
身体的远端，也就是手脚、腿和胳膊有可能因为巨大的势能撞击而摔飞。
但，只要落地时蜷成一团就应该没问题。
最麻烦的就是脑袋，硬硬的没有任何弹性。
跟西瓜差不多。
张凡见过西瓜摔在地上的情景，真称得上是四分五裂，瓜瓤遍地。
头盖骨碎片在猛撞中崩裂，眼珠子很有可能会被从压扁的眼眶里挤出来，崩出去很远。
看来要用个东西包住脑袋才行，万一像西瓜一样裂开，脑浆子飞出去被苍蝇吃掉，就算活过来，闹不好会失去一部分记忆……
还有脖子。
人体结构最复杂和精密的地方。
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如果摔下去脖子断了，脑袋极有可能滚出两米外
张凡将自己校服里面的t恤脱下来，像阿拉伯妇女一样蒙住头。
然后把校服袖口系了个疙瘩，这样防止在落地的时候手指崩飞不知去向。
就算碎也得碎在袖子里。
张凡做好了一切准备，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
从楼顶一跃而出！
他脑海里的弹幕瞬间爆发，因为弹幕过载让他头疼欲裂。
他一声大吼，让地面上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
“有人跳楼！”
不知谁大喊一声，地面上的人尖叫着四散而逃，生怕砸到自己身上。
张凡听见风呼呼的刮过，越往下坠落的速度越快。
他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他被t恤蒙住了头，遮住了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着地。
他在空中蜷缩成处在子宫里的姿态，并紧紧闭上了双眼。
恐怕真正寻死的人，从高处跳下的瞬间就会后悔吧。
一切所谓的苦难、导致自杀的理由，在真的面对死亡时候都变的微不足道了。
自有生命之始，亿万年进化出来的活下去的本能，将会主宰一切思考，在半空中体验不可自控、自救，无法回避的巨大的恐惧之后，深感自己对颗星球的微不足道，会生出强烈的活下去的渴望。
就像经历了一生那么长，裕丰中心门口传来一生暖瓶爆炸一般的巨大声响。
张凡拍在大理石地面上，激起了一团血雾。
“啊！！！！”
主持人看到摔在地上的张凡愣了数秒，随即被摔的稀烂的张凡吓得精神失常，昏死过去。
前面的人拼命向外跑，而后面看不到张凡的人，好奇的使劲儿往里钻。
因为推搡而摔倒的人，被踩在了脚下，差点窒息而死。
很快，警察就赶到了现场，拉起了警戒线，驱赶走了人群。
警察局长都亲自赶到了现场，王敏和其他领导在保镖和助手的拥簇下乘车离开。
两位警察一男一女熟练的把张凡铲起来放到黑皮袋子中，把粘在地上的皮肤和碎肉也仔细的清理下来。
他们处理过无数惨不忍睹的尸体，比张凡更加四分五裂的不在少数。
但女警察在有条不紊的整理张凡的碎肉几分钟之后，无意间的一瞥，还是吓得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被铲到黑皮袋里如烂泥一般的死尸竟然动了起来！
还有铲子里的肉块，竟然如新杀的鱼一般，抽动个不停。
“这都没死？！”女警喃喃道。
她经过数年的训练，早已让自己麻木，她看到死尸，就像草原上的狮子看到被其他猛兽咬死的尸体。
但黑皮袋子里的“东西”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她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张凡在落地的瞬间，巨大的痛苦如山崩海啸一般弥漫全身。
他剧烈的抖动，痛苦的sy，不停的翻滚，身体完全崩坏，肌肉的连接撕裂，骨骼和器官七零八碎搅和在了一起。
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像泡在了滚烫的热油里。
他的脑袋在着地的瞬间碎成数瓣，碎得t恤里红白相间。
还有一只腿飞出去十几米远，万幸的是，警察给捡了回来。
和刚才疯狂的弹幕相反，此时张凡的脑海里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本台接到突发消息，北泉第一高楼裕丰中心的封顶仪式现在正在进行当中，有不明身份者从顶楼跳下，当场死亡。裕丰中心，这座建设在北泉老火车站旧址上的现代化高楼，从立项开始就备受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