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战场杀伐
当卫方和老道士还有红姬来到边关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之时。边关的景色雄浑壮阔,一轮血红的大日在夕阳下缓缓落入地平线。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正好来形容边关的夕阳景色。
函谷关是大秦国的东部第一关,也是大秦帝国的天然屏障。函谷关也在大秦帝国无数年的经营下变得异常坚固,巨大城墙上的刀刻剑痕诉说这这座巨城经历的血火与沧桑。
夕阳还未完全落下,卫方一行三人在关闭城门前进入了城中,到了城中卫方也算是大开眼界。函谷关是秦国的第一道防线,关中一切都是为了战争服务,建筑风格古朴雄浑,坚实耐用。街边的各种商铺也是售卖兵器,药物等军需物资的居多。各种小贩的吆喝声让黄昏的街道上依然显得热闹非凡,卫方一行人在街上闲逛,街上到处都是征兵的布告栏。
卫方在一个布告栏前面站定,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征兵信息。旁边一个黑衣甲士上前,对卫方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谁家的孩子,快走开,别再这里碍事。”
“我是来投军的。”卫方不卑不亢的说道。
“投军?哈哈,你要当兵?你这样的小豆丁要当兵?”黑衣甲士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卫方不慌不忙,说道:“既然你瞧不起我那我就应该证明给你看,我这里有一包妖核,如果你打赢我了,这些全是你的,如果你输了,就让我参军,你意下如何?”
甲士看到如此多的妖核,自然痛快答应。一个久经杀伐的战士和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的对决,虽然人们都认为胜负早已注定,可是还是想过来看看热闹。
甲士根本没把卫方放在眼里,虽然对决已经开始,但是他依然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里,连自己的长矛都没有提起来。可是下一瞬间,甲士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就滚落下来。周围的人也是张着大嘴瞪大眼珠,一脸惊讶。
此时,卫方的双脚踩在甲士的双肩上,反手握刀,把刀架在了甲士的脖子上,在妖兽森林里磨炼的杀气宛如实质般向甲士涌去。
周围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如果这是在战场上,在他们面前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咕噜”甲士咽了一口唾沫,下一瞬,卫方又回到了原地,身上的杀气也内敛。而甲士也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后背早已经湿透了。
“现在我可以报名了吗?”卫方淡淡的说道。
“可以可以,请!”另一名甲士恭敬的说到。
卫方随甲士进到布告栏后方的屋子里,负责登记的士兵对刚才的事情也看在眼里,自然不会怠慢,帮卫方填好了一切数据之后,卫方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在军营外排了很长的一条队伍。全部都是过来当兵的,卫方也在其中。
队伍中都是人高马大的大汉,就算不是人高马大至少也是成年人,而卫方这么小的一个小豆丁在队伍中格外显眼。
军队是一个实力为尊的地方,见到这样一个小豆丁在队伍里,自然会被认为是好欺负的一个。
一个彪形大汉在卫方身后大声喊道:“我们来投军,为国尽忠,这是看不起我们吗?居然让我们和一个孩子在一起参军?”
老道士在和红姬在一旁看热闹,卫方以为又要上演一次杀鸡儆猴的把戏,这时城中突然传开了雄浑的战争号角。
战争号角响起代表着敌人来犯,几乎在战争号角响起的同时,护城大阵也瞬间开启。城中百姓井然有序收拾自己的东西,军队整齐划一开赴城墙上。显然面对这样的情况城中早就可以做到游刃有余。
远处的地平线从一开始的宁静,渐渐变得烟尘滚滚,接着大地开始轻轻的震颤,由远及近。来犯之敌是秦国的宿敌魏国。秦魏接壤,以崤山为界,崤山连绵十万里,越过崤山便是函谷关,而函谷关便是秦国抵御魏国的第一屏障。现在魏国大军已经在函谷关外列阵,准备冲锋。
战象、狼骑兵、投石车、云梯、巨型弓弩全都在城下整齐排列。
城内也已列队整齐,随时准备应敌。城墙上的巨型弓弩一把接着一把架在垛口,需要几人合力才能抱起的圆木也一根根摆放整齐。普通士兵想要杀伤敌方的武者只能依靠这些巨型战争兵器,当一个人成为修士的时候,普通人想要靠人力击杀除了人海战术其他方法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原本两国交战,主将好歹也要来个自报家门或者上前叫阵,不管自己正义与否都得把对方说的罪大恶极,鼓舞己方士气,然后发起冲锋互砍。
不过秦国和魏国早已是宿敌,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根本就不来虚的,列队整齐直接就冲锋。魏国的战象部队是盾墙,也是冲锋的主力,战象身高三米,身长五米,在战场上绝对算是一个庞然大物。而战象本身也是一级妖兽,妖兽的修行等级和人一样也是有划分的,就如同人类从灵海到帝境,妖兽也是从一级到八级,等级越高实力越强。战象已经是灵海境界的实力,相同境界的人族和妖兽,妖兽的肉身要远远强于人类,不过人族的悟性却也是妖族拍马不及的。
能够修行到灵海境界的妖兽已经是有一定灵智的了,不过一样凶残野蛮,野兽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像这种灵海境界的战象也很容易被人类强者圈养,用来为人族服务。而战场是他们最大的用途,在大规模的战争中,他们的杀伤力是巨大的。
当攻城的号角吹响的时候,战象整齐排列向前冲锋。撞击城墙上,地动山摇。城上的巨型弓弩往下一根又一根的发射着巨型弓箭,每一根弓箭都和长枪差不多。
“嗖,嗖”的破风声会让人不寒而栗,巨大的弓箭直接扎在战象的身上,战象发出“嗷呜”的惨叫,轰然倒地。有的弓箭直接射在人族士兵的身上,从他们体内穿过之后又接着穿过好多人族士兵的身体定在地上,弓箭箭尾还在地上左右乱晃。
卫方在城头上搭弓射箭,自己一个人就能驾驭一张大弓。周围的人都有点讶异,不过也并没有大惊小怪,毕竟一些世家大阀的优秀弟子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修行,体质异于常人是正常的,在函谷关这样的地方这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来这里历练的世家弟子数不胜数,能够有命活着回去的寥寥可数。卫方在认真的搭弓,射箭,一次又一次。每一支箭都能命中目标,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被卫方射杀的生物都不会流太多血。就算是贯穿伤也是一样,就好像有人把他们的血液封印在体内一样。由于战场混乱没有人注意到这样反常的现象,更没有人注意到卫方后背的黑刀闪烁着妖异的光。
而在城墙上的卫方此时正像一个机器一样不停的重复着拉弓射箭的动作,每次射出去一支箭黑刀就会闪烁一下光芒又黑又亮,卫方的眼睛刚开始还是正常的。接着卫方的眼白渐渐变红,最后整双眼睛完全变成了黑色。
巨大的弓箭收割着一个个生命,卫方机械性的搭弓射箭。周围人也慢慢发现了卫方的反常,不过战场上没有人有时间去过多的深究,毕竟能射杀敌人就是好情况。
卫方的精准射杀很快就在敌营里形成了威慑力,虽然这是战争,可是当弓箭射在身上也是要死人的。没有人是不怕死的,人族也好妖族也好,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在胆战心惊。任何人都在担心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恐惧的蔓延让魏军有了胆怯心理,有的人开始往后撤退想要逃跑。可是刚后退一段距离就有人被一剑枭首,血柱喷的老高。
“临阵脱逃者,杀无赦!”一个浑厚的声音传遍战场,让人振聋发聩。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如果横竖都是死的话,烈士总比逃兵好,魏军又重整旗鼓向前杀去。
而面对卫方的点杀,魏军终于按奈不住。终于有彻地境的修士向卫方出手,彻地境的修士已经是将灵晶中的灵力完美融入四肢百骸中的人。他们早已能够将自己的攻击打到百米外,仅仅靠灵力在百米外打碎一块巨石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果再加上他们自己的神通武技威力则会更大,而穿透城墙的防护罩也是轻而易举。只不过这些前线部队很少有神通者会出手,屠戮凡俗会被瞧不起,当然那些要用凡俗进行血祭练功的魔头要刨除在外。
彻地境界的修士早就开启了自己灵力的属性,灵力属性各有不同,金木水火土各种各样,风雷,阴阳等等等等。各个属性都有自己独特的特点,那些灵力拥有属性的修士被称为神通者,那些用纯粹灵力进行战斗的被称为武者。
同样是毁掉一座大山,拥有属性灵力的火系神通者就可以把大山融掉,而修炼武技的武者会直接把大山打碎,这就是两者的区别
而向卫方出手的就是一个拥有属性灵力的神通者,半空中一道巨大的风刃向卫方劈来。这是彻地境强者的一击卫方根本接不下来,触之即死。
老道士看到刚想出手,卫方的身后就飞出了一杆长枪将飞来的风刃打碎,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接着是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哈,魏无忌,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居然会对一个小辈下手,你这脸皮和你这辈分真是般配啊!”
“哼!杀敌报国,职责所在。少废话,蒙阔,出来受死!”魏无忌大声回应道。
蒙阔把手中的长枪扔上高空,自己也高高跃起,一脚踢在枪尾,长枪带着彻地境界强者的力道呼啸着向魏无忌飞去。而蒙阔也在紧随长枪之后跃下城楼,魏无忌手中长刀上挑弹飞长枪,蒙阔紧随其后就抓住被弹上高空的长枪顺势来了个泰山压顶,手中长枪以雷霆万钧之势压了下去。魏无忌也不甘示弱,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抵住刀背,迎上了蒙阔的长枪。刀兵碰撞发出巨大刺耳的金铁之声,迸发的能量让方圆三十米之内的士兵都被弹飞了出去,离得近的直接就被震死了。
彻地境界的高手一般是很少出战的,一个修士从凡人到成为彻地境界的修士不知要经过多少的磨难历练,所以一个个都很惜命。蒙阔和魏无忌早已经是多年的老对手了,两人都是彻地境界初期的修为,都想致对方于死地。
蒙阔是武修,靠的就是一身的浑厚的灵力,魏无忌是神通者风系的神通炉火纯青。两人在战场上是老相识,一个如铁塔一般打不动,一个如猿猴一般灵活,打不着。
两人你来我往缠斗在一起,一时间难分胜负。魏无忌靠着身法和蒙阔游斗,魏无忌的《灵风诀》也是一门玄阶中品功法,在天地玄黄四个等级中也不算低了。而蒙阔修炼的《蛮经》是玄阶上品,更是以力量见长,两相比较还是蒙阔更胜一筹,蒙阔也总是胜多败少。
这样的游斗对魏无忌来的灵力来说是很大的消耗,魏无忌也渐渐开始萌生退意,招式之间也越来越偏向于防守。反观蒙阔则开始大开大合的进攻,让魏无忌节节败退。
魏无忌渐渐不支,开始向后撤退,攻城的士兵见到主帅开始撤退也萌生退意,渐渐的也开始向后退去。蒙阔见到败军开始撤退便指挥城上守军开始进行反攻。
虽然蒙阔现在孤身一人在万军之中,却无一人敢上前较量,凡人与修士终究相去甚远。蒙阔摧枯拉朽般向城下赶去与城内守军会和,之后一起向敌军追去。而卫方也在其中,此时卫方的刀光更甚。
当卫方经过那些被他射杀的敌军尸体旁边时,那些被封在敌军身体中的血液开始肆意流淌,开始向卫方脚下蔓延,渐渐没入刀中。卫方的刀也发出阵阵刀鸣,仿佛在愉快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