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可以先吃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只是顾长生自己也感觉腰腿酸软,昨天究竟折腾到多久,他也记不得了。
坐起身来,看了看披散在枕际的一团秀发,如同乌云般,遮盖住了那张俏脸,昨天晚上并未注意,对方这秀发如此浓密。
顾长生轻轻拨开一缕秀发,露出一些红晕的面颊,那醉人的眉眼轻轻闭合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昨夜的风雨似乎还未完全褪尽。
有些得意地从床上跳了下来,顾长生轻轻地落在地上,扭了扭身腰,舒展了一下肢体,回头看了看,床上的人并未被惊醒,然后向浴室走去。
顾长生将水调到高热,让滚烫的水流滑过肌肤,闭着,哼着小曲,脑中却是在回味昨夜的一切。
他不明白能够集中如此多的矛盾在一个人的身上,成熟而又青涩,矜持而又风骚,娴熟而又生疏,……
水流滑过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舒张,顾长生却感觉不到热量。
没有听到开门声,忽然顾长生感觉到一片温软贴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哼着的小曲立刻中断了。
“哼的什么歌,还挺好听的。”对方轻轻地说道。
顾长生能够感觉到对方是脸颊贴在自己的后背上说话,一双柔夷从两腋间摸到了前面,顾长生伸手抓住,随着对方的动作,在自己的身上摩挲着。
过了一会,顾长生轻轻说道:“再这么下去,中饭都没法去吃了。”
可惜顾长生听到的是‘那可以先吃我’。
等再次回到浴室的时候,已经日落黄昏,这一次,顾长生一直没有做过多的动作,对方也是如此,只是相互靠在一起,让水不停地滑过。
从浴室出来,顾长生一直没说话,对方亦是如此,打开手机,切换到账户界面,顾长生忽然感到有一种针刺的感觉。
顾长生拿着手机,抬起头想要说话,却见对方神情冰冷,眉宇之间一片肃穆,腰杆挺得笔直,完全不像昨天看见的那样。
手中摔下一叠大毛,丢在顾长生的面前,只轻轻吐出三个字:“给你的。”
对方的声音漠然得就像是冬天里,从遮不严的缝隙中刮进来的寒风一样,刺骨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说完后对方转身就走,没有半点犹豫和停顿。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情况?看着床上丢下的一摞钱,顾长生愣了一愣。
为什么对方会丢下钱,顾长生一把抓起丢在床上的钱,一眼瞥过去,大概能看出是两千左右。
这时对方的背影已经出消失在房门外,如同惊鸿一瞥。
“等一下!”顾长生叫着,连忙追了出去,出了房门,追上两步,伸手去抓对方的肩头问道。
“等一下,这钱是什么意思?”
他几乎是大声叫起来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这事情太诡异了。
可是对方似乎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地向前走去,步履坚定。
直到顾长生的手快碰到对方的肩头,那女人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般,弹开了顾长生落向她肩头的左手。
咦,顾长生内心又是一声惊讶,对方的身手竟然非常厉害,头也不回,准确击中他的手腕,虽然自己伸手,并未有任何攻击的意图。
但是以他身体的强壮,以及以往修炼过武技,再加上自身携带的神力,竟然无法避开对方的挥手一弹,也无法抵抗对方的手劲。
“等一下,我有话问你。”
顾长生来不及细想,叫了一声,又抢上一步,右手伸出,五指箕张,已带上了一些力量,谁知对方仍不回头,好像不愿意看见顾长生一般。
眼见着顾长生手抓过去,对方头也不回,反手一划,小拇指划过顾长生右手掌心,跟着蜷指一弹,对方的手指此刻变得如同钢刀般锋利,不复昨日的柔软。
顾长生感到掌心一痛,手臂发酸,这一抓落空,手臂也伸不出去了,同时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迫得不得不向后倒退了一步。
等顾长生再追上去时,对方已经进了电梯,顾长生伸手猛力地按动电梯门的按钮,电梯门仍然缓缓地闭合上。
最后只看见对方一双冰冷地眸子扫来,微微带着一丝疑惑。
该死,这究竟怎么回事,顾长生一拳砸在门框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内心狂叫着,憋在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
然后手指不停地猛力地按动电梯门框上的按钮,疯狂地按着,“快点!快点!快点”顾长生几乎是无意识地重复着。
等到另一部电梯到来,顾长生冲上电梯,一路追到底楼,穿过大厅,一直到追出大门,对方的踪影早已看不见了。
顾长生右手捏着一叠大毛,微微喘息着,茫然地看着四周,过往的行人,来往的车辆,日头西斜,洒着金黄。
微风吹过,顾长生稍稍冷静了一点,看不到任何熟悉的身影,只有树叶打着转落在地上,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除了自己手上这一叠大毛。
过了一会,稍稍平息喘气之后,顾长生看了看手中的两千大毛,心里有些恍惚,难道对方认为自己是做鸭的,所以付了自己两千?
稍微理了一下思绪,回想着昨天相见时的情景,顾长生想起,当时确实是提到了钱,但是没有明确地说出是谁付给谁钱。
该死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顾长生狠狠地甩了一下手臂,想要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可是这一口气,怎么也平复不了,憋的难受。
再度抬头四顾,依然人影杳杳,一切仿佛像是做梦,忽然醒了过来。
酒店大门前,过往的宾客,看见顾长生手抓着一叠钞票,用力挥舞着,状似疯狂,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问题,向一旁避让着,绕过了他,穿过大门。
顾长生再度抬头向四周观望,没有任何踪影,心里明白,这是不可能再找到了,也许以后一辈子不会再相见,不禁心里有些怅然。
蓦然想起那两个前女友,都是人中上上之选,却又都忽然分手后,再也没见过面,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