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崩溃
顾长生不断地逼问着陆月樱当时的各种细节，非常细的细节，比如还包括谁给她介绍的蒋夏宇，蒋夏宇有哪些朋友陆月樱见过等等。
甚至蒋夏宇的网络账号、两人之间的通讯信息等，顾长生都问了一遍，有的问题顾长生甚至问了四五遍。
陆月樱在顾长生不断地追问下，精神开始崩溃，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一遍一遍的回答时，有时前言不搭后语。
在顾长生的压迫下，陆月樱精疲力竭，几乎要崩溃了，好在顾长生除了问话，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虽然一直让陆月樱很担心。
顾长生并不是学了什么专门的审问技巧，而是想起以前看过的知识介绍过，跟着那里面的知识学习的。
通过哪些知识，顾长生知道，如果一个人说谎话的时候，一个谎言就会用更多的谎言来圆谎，结果就是谎话越说越多，最终会无法记住最初说的谎话是什么了。
而且在询问的过程中，询问的细节越细致，越容易发现对方是否说了谎话，细节越细致，越容易说错。
因为到目前为止，顾长生仍然不能确定，陆月樱在这件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是不是与蒋夏宇合谋，还是无辜的。
反复问话，尤其是那些细节，让陆月樱不断地回忆，已经让她的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情绪开始失控，不时的喃喃自语，却又听不出来她在说什么。
“好了，我们把这件事重头捋一遍，从你接到蒋夏宇约吃快餐开始说。”
顾长生终于不再问问题，而是要陆月樱重新复述一遍当天，也就是星期五发生的事情的整个经过。
听到顾长生的话，陆月樱身体微微抖了一下，抬起失神的眼睛看向顾长生，嘴唇颤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我……我……我……”过了好半天，她才结结巴巴的说了三个我字，却怎么也说不下去，脑袋里已经混乱成一团浆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脸色苍白。
宋碧倩听到顾长生很多问题反复问了很多遍，以为他是问的时候问忘了，再看到陆月樱的表现，有些于心不忍。
“问题已经问了好几遍了，没有新的问题，是不是不要再说了？”她问顾长生。
“刚才只是把一些我关心的问题问了一下，现在要把整个过程串起来，重新理一遍，看看中间还有什么问题没搞清楚。”
顾长生却摇了摇头，反驳了宋碧倩的意见，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到目前为止，我仍然不能确定，这件事中，她扮演的是什么角色。”顾长生继续说道。
“如果她真的是无心之失，找肖偌南去帮她做个参谋，看看人而已，我不会对她怎么的。”顾长生说着语气一转。
“可是，如果这事她也是同伙，合谋对小南不利，那也只好对不起她了。”
陆月樱闻言身体一抖，急忙叫道：“我没有……”双手抱着双膝，缩着肩膀，蜷缩着身体，将自己整个缩在了椅子上，身体不住地颤抖。
“是不是由我来判断，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就行了。”顾长生并不理会她的反应。
“好了，碧倩，你不要说了。”顾长生竖起手指，示意宋碧倩不要插话，然后看向陆月樱。
“我们重头开始，我来说，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明白？”他看向陆月樱继续说道。
陆月樱看着顾长生，心里本能的恐惧，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顾长生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半步，陆月樱本能向后一缩，不过椅背抵住了她的后腰，根本退不了。
“你中午接到了蒋夏宇的电话，约你放学后去吃快餐，是吧？”顾长生看着陆月樱问道，陆月樱闻言点了点头，却没有发出声音。
“是？还是不是？说话回答。”顾长生却不放过她，非要她说话
“是……”陆月樱的声音很轻，还有些沙哑。
“所以决定放学后去快餐店见蒋夏宇，又由于前几天蒋夏宇邀请你去他家玩，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所以放学后又约我妹妹一起去快餐店，帮你看看对方怎么样，是不是？”顾长生继续问道
“是……”陆月樱回应的声音更低。
“你们去了快餐店后，你们三个人分别坐在外面现在的位置，蒋夏宇坐在外侧，你坐在他的左侧，我妹妹坐在你的对面，是不是？”顾长生继续再现那天的情形。
“是……”陆月樱一边颤抖着一边回应着。
“蒋夏宇将他事先准备好饮料罐给你们，其中有问题的饮料罐给了我妹妹，没有问题的饮料罐给了你，是不是？”顾长生停下动作，看向陆月樱。
“是……”陆月樱避开了顾长生的眼光，垂下眼帘回应道。
“回答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顾长生俯下身来，盯着陆月樱。
“是——！”陆月樱抬起眼来，看见顾长生盯着自己，只得又回答了一遍，眼神中充满着恐惧。
“然后蒋夏宇又去给自己买了一杯饮料，而你因为口渴了，自己喝饮料的时候，也示意我妹妹也打开了饮料罐，是不是？”顾长生继续逼问道。
“是……”顾长生的声音并不响，可是如同炸雷般落在陆月樱的心上，当时确实是自己先打开了饮料罐，同时提醒肖偌南喝饮料。
“大概我妹妹喝了有问题的饮料后十分钟，就开始身体不舒服，然后蒋夏宇和你扶着她出了快餐店，是不是？”
顾长生最后问道，至于出了快餐店后，就遇到顾长生刚好赶到，救下了肖偌南，所以后面的经过就不用问了。
“是……”在顾长生连续地逼问下，陆月樱的精神终于支撑不住了，蜷缩着身体，抱着双腿，双膝抵在胸口上哭泣起来。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喝了饮料的原因，我们本来准备把肖偌南送到医院去……”
“是吗？！”顾长生冷笑了两声：“如果不是我即使赶到，只怕就送到了蒋夏宇的家里去了吧！”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陆月樱将脸埋在膝盖之中，不停地啜泣着，肩膀不停地抽动着，身体簌簌颤抖。
宋碧倩看着陆月樱的惨状，不由得心里不忍，看向顾长生，希望不要再继续逼迫陆月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