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话:黑衣人的身份
沈旭冉提了长剑飞过屋檐，来到寂静的后园和暖冬阁。暖冬阁住的是紫嫣和鹿儿，后园是林嬷嬷和婢女小厮，那个黑衣人会是谁呢？
沈旭冉小心翼翼的走过小路，一点儿人类的气息都没有，这个人到底什么人，竟然如此熟悉将军府的格局，放眼望去，这里真的藏不了什么人。
这时只见鹿儿拍拍身上的灰尘从药卢的方向走来。沈旭冉收起长剑，挡住了鹿儿的去路。
“鹿儿姑娘，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了？”沈旭冉问。
鹿儿惊讶的有点儿慌张，支支吾吾的不想解释：“二爷这么晚了，来暖冬阁干什么啊？”
“找人。”沈旭冉上下打量着鹿儿，她的身段儿跟那个黑衣人差不多高，胖瘦也差不多，不同的只有那双眼睛，一脸疑惑。
“鹿儿，你还没解释，这么晚去哪儿了？”沈旭冉继续逼问。
鹿儿说：“我出去走走，没什么事儿。”说着就向暖冬阁走去，沈旭冉一个箭步上前，捏住了鹿儿的肩膀。
鹿儿惊慌吓得推开沈旭冉的手臂：“二爷这是干什么？”
“我怀疑你是刚才来书房盗窃的黑衣人！跟我回去见将军！”沈旭冉说。
鹿儿握住沈旭冉的手：“二爷，你说我是黑衣人也要有证据！你武功高强，我只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你怎么能说我是黑衣人呢？”
元媛听到声音走出暖冬阁，看到沈旭冉捏着鹿儿的手腕一脸冰冷，连忙上前解围。
“二爷，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什么抓着鹿儿？她可有犯错？”
沈旭冉看元媛的眼神没有一丝温柔了，元媛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沈旭冉怀疑她是辽国的奸细？
沈悦君带着众多侍卫来到暖冬阁，看到鹿儿被沈旭冉抓住，暗暗吃惊。
“放了她。”沈悦君说。
沈旭冉松开鹿儿，鹿儿紧张的躲在了元媛身后。
“大哥，我从书房一直追到暖冬阁，跟丢了那个黑衣人的身影。我非常确定那个黑衣人是个女子，而且身手不凡！”沈旭冉说。
沈悦君说：“如果身手不凡，就不是紫嫣和鹿儿了。”
沈旭冉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悦君：“大哥！这种事儿也能偏心吗？”
沈悦君说：“还记得我在客栈与紫嫣汇合，正好遇上黑衣人行刺。如果她们有武功，在当时逃走是最好的机会，就不会弄的浑身是伤，在府上静养。”
沈旭冉指着鹿儿：“她也是？”
元媛说：“鹿儿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沈浪是知道的。”
沈旭冉说：“好，就当你们没有武功底子，那我要问问清楚。深更半夜，鹿儿姑娘为何偷偷摸摸潜回暖冬阁？我问你去了哪里，为何不答？”
鹿儿低着头无法回答。
沈浪走出来跪在沈悦君面前：“请将军责罚！”
沈旭冉看到沈浪微微蹙眉：“你干嘛？”
“我与鹿儿一见钟情，知道鹿儿是紫嫣姑娘的随身侍婢还无法自拔的喜欢她，刚才我买了胭脂送给鹿儿，为了不引来流言蜚语，才约鹿儿药卢相会。”沈浪说。
沈悦君走近鹿儿，伸出手。
鹿儿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一看，果然是胭脂。
沈浪绝望的闭上眼睛：“将军，是我的错，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不关鹿儿的事儿！”
“死罪，也没关系吗？”沈悦君问。
沈浪咬牙：“我认了。”
沈旭冉对沈浪极为失望，他又不缺女人，竟然为了鹿儿甘愿挑战规矩，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一个辽国来的女人。爱情真是可怕！
元媛看不过眼：“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我不知道你王府里的王法是什么样，也不知道你的军法是什么样，但是我知道，爱上一个人没有错？只要没有越礼，没有偷鸡摸狗，没有相互利用，为什么非要论罪？如果将军哪天爱上一个人，有人告诉你不可以，你是不是也要因此谢罪？”
沈浪目瞪口呆暗示元媛不要再说了。
沈旭冉说：“这是府上的规矩。你少说两句。”
元媛冷笑：“府上的规矩？那就不是大明的规矩了？也不是军法了？怎么，大将军以身作则才娶了辽国的女人做夫人，这么快就跟自家兄弟讲民族大义？你成亲的时候可有想过民族大义？在小女看来，更像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沈旭冉不知怎么收场看了沈悦君一眼。
沈悦君什么都没说：“沈浪知错犯错重责50军棍。鹿儿与侍卫私会违反了府上的规矩，交给林嬷嬷处理。”
元媛一把拉住沈悦君的手臂：“你不可以这么做。”
沈悦君任凭元媛抓着他的手，没有一丝表情：“我已经从轻发落了。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沈旭冉拉过元媛，目送沈悦君远去。
鹿儿拉了元媛：“紫嫣姑娘，不论在哪，我们这些下人的命都是不值钱的。大将军说的对，这已经是从轻发落了。谢谢你帮我们说话。”
沈浪挨了50大板，鹿儿看得心疼不已，趴在凳子边上掉眼泪，紧紧握着沈浪的手：“没事的，以后好好的……”
看着鹿儿被林嬷嬷带走，沈浪连爬起来阻止的机会都没有了。
林嬷嬷验了鹿儿的身子，确定没有才放了鹿儿一条活路，一顿板子把鹿儿打的下不了床……
林嬷嬷把鹿儿送回来的时候对元媛说：“紫嫣姑娘，这次没有做出越礼的事儿一顿板子给鹿儿长长记性。将军府的女人只能是将军的人！倾心将军意外的人，就是错！”
元媛说：“紫嫣记下了。”心里却在暗暗反抗着。没有人比元媛更厌恶这种迫害女人的条例。将军府虽然不大，却是跟王宫一样，禁锢每一个自由的灵魂。宫女可以给太监当一辈子的对食，也不能跟侍卫有任何感情上的关系。多少姐妹都是因为爱上侍卫闹的命丧当场，所有的一切，逼着王宫的女人争夺皇上，只有成为皇上的女人才是主子，才能获得尊重，宁愿守一辈子冷宫，至少逃过了给太监当媳妇的命运。
元媛非常清楚的知道，任何的善良和忍让在王宫和王府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进府短短两个月，她不能选择，不能逃走，不能争抢，不能反抗，现在就连鹿儿喜欢沈浪这么点儿事儿，都变成了生杀大事儿。还有那辽国的奸细，时时刻刻都在对她下手，换药，告密，嫁祸，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招数？如果还是这样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只怕是没有安生日子了。这是逼着她去玩心眼儿，逼着她跟舒雅抢男人，逼着她去破坏自己的原则。
“鹿儿，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