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话:无法完美的计划
广南天看着手中的火枪,眼前浮现的都是元媛拜托他的神情。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明明心里爱的要死要活,却还要表现出一副帮忙的姿态,真是奇怪的紧。
“就是这个。”广南天将原本要给元媛的火枪递给了沈悦君。
“这是”
“火枪。跟火炮一样都是违禁物品。我也只有一把土质的,用上三次怕也再无法用了。”广南天希望沈悦君省着用。
“我听过。”沈悦君接过广南天手中的火枪“此物可以杀人于百步之外。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救人?”
广南天说:“这里面装上金刚弹珠,自然是没得救了。如果加入的是我的丹药,那就不同了。我的丹药入血即化,可以让人十二个时辰毫无气息,如同死尸。”
沈悦君激动万分握住广南天的肩膀:“我想到了!南天兄的意思,我大张旗鼓搜出此人,用火枪当着敌人的面射杀他,其实他并不会死,是这样吗?”
“正是。”
东方旭看着精致无比的土质火枪:“巧夺天工。这么精致的武器,做起来不简单吧?而且这些材料都是管制品,你是怎么弄到的?你怎么知道我们会用得上呢?”
古月认同的点点头:“是啊。你怎么想到的?”
广南天紧张的轻轻舔了唇瓣儿一下,说谎,不是最在行的,算命,倒是在行。
“我是谁?广南天!窥探天机之人~”吹牛,真觉得不好思议。
东方旭这回不得不对广南天服的五体投地:“我以为你的算命都是唬人的,没想到这么厉害!”
古月笑道:“南天兄,我从不信鬼神命运。因为你,我信了一次又一次。你真的不会是狐仙大人吧?”
广南天尴尬的脸都红了:“什么跟什么啊?”
“好了。有了此物,我定可以将良公公救回来。古月,你在医馆做好准备,务必不要让人知道良公公在你那疗伤。”
“好说,给他换张脸就是了。”古月自信的很。
广南天目送沈悦君他们离开,心想着元媛又帮了沈悦君一次,这命中注定的人,缘分就是不一样。广南天走了一半儿,心里有一丝狐疑,觉得奇怪。元媛让他制造火枪,并没有说有什么用,如果是她离开将军府的计划,他把火枪给了沈悦君岂不是坏了元媛的计划?连忙掐指一算,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这可怎么办才好?
广南天只能火急火燎的去找元媛。元媛见广南天拜访,有点儿意外。
“先生?您来,可是看二爷的?”元媛问。
广南天拉了元媛的手将她带到僻处,整理了凌乱的思绪:“元媛,我问你一个事儿,你可千万别骗我!”
元媛点点头。
“你让我帮你制造火枪,干什么用?”广南天要确认清楚。
“救人。”
广南天松了一口气,轻轻的拍了拍胸口。
元媛算了算日子,广南天的火枪应该已经制作好了,笑道:“我请先生帮我制作的火枪想必已经做好了吧?”
“做好了。”
“近日帮我拿来可好?”元媛问。
广南天感觉一道天雷将他从头劈到了脚,来来回回劈了九九八十一次,汗珠顺着脸颊噼里啪啦的往下淌,不自然的吞下口水,嘴角都在抽搐。
“我我给了将军。”广南天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元媛的震惊让广南天特别过意不去,甚至不好意思直视她的眼睛。元媛安抚自己,千万不能慌张,这个时候应该想一想问题出在哪里?如果按照她的计划,沈悦君是万万不会找广南天想办法的。难道?初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这个郡主怎么这么喜欢自作主张?果然事不关己,所以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上,亏得自己还帮她进将军府!元媛感觉,自己画了一个陷阱,然后自己纵身跃下的感觉。
“完了。”元媛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了。
广南天安慰元媛:“你放心,火枪虽然在将军手上,但并不影响它的使命。”
元媛无法告诉广南天她担心的是什么,说也说不清楚,只要能把良公公救回来,那把火枪就没白做。
阴暗潮湿的地牢,良公公四肢被固定在十字架上,骨瘦嶙峋的身躯已经挨了常公公一顿带着荆棘抹了辣油的鞭子。所到之处,必有血痕,伤口不深,也不会死,只是当一桶略烫的盐水泼上身子的时候,剧痛的难以忍受。
“良顺,你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你就是被我活活打死了,你的尸首也能成为罪证。”常公公将一份状纸递到了良顺的面前:“你死了,我就拿着你的手画押,你能申诉吗?嘿嘿嘿”
良顺虽然觉得嘴硬是条路,但是自己已经见过半百,面对宫廷毫无人性的刑罚,自己肯定保不住性命。每次当他挨不住的时候,都会想起元媛的嘱托,看着眼前血糊糊的一片,隐隐约约的人影晃动着,他早已失去了骂人的力气,只想留着一口气等元媛兑现承诺。或许,这个时候,就是元媛说的机会。
“我说。”良顺严防死守了两天,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常公公坐下来将信将疑的看着良顺:“说。如有半句谎话,我就杀了你。”
良顺摇头:“不敢。”
常公公端起茶盏洗耳恭听。良顺轻轻扯动了一下铁链:“卑职卑职恳请公公,让卑职坐着说话。”
常公公将良顺从铁链上卸下来,推到木椅之中。
良顺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口:“常公公说的不错,当年我的确私自出宫了。”
“那贱妃的孽种在哪儿?”
“死了。”良顺说。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当我如此好骗吗?那沈悦君来历不明,你隐匿于他府上多年,还敢撒谎?来人,给我打断他的双腿。”
“等等!”良顺喝住“公公听卑职把话说完。”
常公公有的是耐心。良顺有多少斤两他很清楚,他可不是那种会耍花花肠子的人,撒谎更是困难,这也是常公公拿他当突破口的原因。
“说。”
“不瞒公公,卑职当年的确带着王子逃出了宫门。”良顺已经筋疲力竭,那些陈年往事记忆犹新,但是此时此刻更要记住的,是元媛的嘱托。一颗因为要撒一个大谎的心,在胸膛里忐忑到七上八下,脸色早已惨白无血色了。好在一场酷刑可以掩盖他所有说谎时候的不自然,想来,还是元媛考虑的周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