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身为奴
心之所属,不能言兮。心之所属,无力挽兮。心之思切,终有过兮。心之念疾,怎可疗兮?
其实,我本该知足!人世一生百年,缘分珍贵~凡人一世,尚算了愿。我与他也曾在一起千年,无奈不曾倾吐心肠,惜不已!也许我们还有些可遇而不可求的缘分……
仙魄混混沌沌的归了仙体,嘴角有些血腥味!虽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一切,也只能强作镇定,对守牢的侍卫道:“我要见南黎、君~”
侍卫听此话后,有些半惊半喜溢出言表,许是提前被南黎嘱咐过什么!
果然,不出一刻,便见到了他的身影,我道:“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关着我吗?”
他道:“公主改变心意了?”
我眼神中的泪意未停又接而涌出来!佯装委屈道:“我不想待在这,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的天宫公主,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只因我拒你,你便让我成为阶下囚吗?”
他果然被我触动,有些疼惜的抚着我的面庞道:“却如此,为何把我叫来?你知道我看不得你这般!”
我突小声道:“我可以待在南黎族!你让我做什么都行!除了……”
他先替我脱了口,道:“除了嫁给我?”
我点了点头,他的眼神有些逼切,苦笑道:“这是央儿唯一能答应我的事了吧!”
我未言,他又道:“好!那你就去伺候半芷!正好她有了身孕!以前你是主子,她伺候你!现在既然你自己不愿当这个主子,那便去侍奉她,如此才公平!”
南黎君的话,仿佛一一略过脑海,我只记得“身孕”二字一直悬在脑海里回荡,好似听错了般,他说半芷有了身孕,我该替她高兴,却怎么也掩不住内心,眼神些许暗淡!他一直都在注意着我眼神中的变化,道:“若你还是天宫的公主,我又怎么舍得你去做这些事!”
我淡然道:“我答应你,侍奉半芷便是!”
他气愤地抓起我的手腕,一路疾步,南黎的憤意始终不减,我只得疾步跟着,道:“南黎!你干什么?放开我!你拽疼我了!你放开我!”
他顿停了下来,手紧紧的攥着捶在了我耳边的柱子上,他道:“你不能跟我,也断不能跟了别人!”他眼中的火似要烧出来般,低首将近我的唇边,我下意识地侧头闪躲,他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见我倔强,他干脆将我扛回了云华宫,守殿侍卫道:“南黎君…这…”
南黎一声怒吼:“滚……”接着踹上了门!把我扔到锦床上,按至身下,
我眼神厉道:“你这般,只会让我连昔日的情意都断了!”
他沉道:“我不要什么昔日,只要现在!……现在!净央只能是我南黎一个人的!你本来就是我的!”
他的指间抚着我的眉间,温情道:“央儿!相信我!这世间再没人比我更爱你了!”
他欲吻上我的眉间,我闭上了双眼,泪水过面,其实,对于南黎,我多半抱歉,从未想过会有决断这天,纵有什么间隙,也未使我如此想彻底断了念头,可如今,让我不得不断了对他的最后一丝抱歉……眉间的净光将他推到了地上,他捂住胸口,嘴角溢出丝丝鲜血!
即伤便伤的痛快些吧!太过蛮力使我从床上滚了下来,扶着一旁的床柱慢慢起身,看了他一眼,道:“我给过你机会的!”
而后踉踉跄跄的走出了云华宫,跌在了净央宫前,侍女唤了半芷来,我就那般憔悴的坐在地上,半芷心疼不已,欲扶起我,我却忍不住的趴在了她的怀里,痛苦起来,像是有哭不尽的痛意!半芷扶起我靠在她怀里,疼惜道:“央儿,你又何苦伤他心呢!”
我不解,呆呆的看着她,道:“半芷姐姐为何这般说?呵……”我看着她的肚子,自笑道:“是不是连半芷都要与央儿彻底断了!”
半芷急切解释道:“央儿!不是这个意思!”
我使劲抹了抹眼角的泪,轻轻地推开了她,屈膝道:“王后,不必辩解!王后说什么都是对的,妙歌只是一个侍奉的奴才!不敢与王后抗衡!”
半芷疑道:“妙歌?”我点了点头,道:“是,奴才名唤妙歌,以后妙歌便来侍奉王后了!”
她握起我的手,笑道:“央儿!别生气了…姐姐不是那个意思!”
我闪到一侧,隐忍住情绪,不敢看她!道:“南黎君这般吩咐的,还请王后体谅!”
她点了点头,没再理我,独自进了净央宫,虽然已怀胎几月,却见她身影单薄,眉间多是愁簇,这般也好,半芷为人比较痴,只因她爱上了南黎,我怕她会对我愧意一辈子……也许从此她会好过些!
怜叹逢此,不知是劫是缘,苦涩好似成了习惯,当下,我只要寻到琅麒被关在何处!救出他,便是什么昨日恩怨全都覆水东流,我是此般想的,其实,我有多恨自己,现在才想明白,或许早些面对,他便不会吃那么多苦,周围的他们也不会被牵连至此!
凌君要做什么是他的事,父君要做什么,我定是阻拦不了,或许他们之间那惊天的秘密不知觉的牵连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母后的离开、哥哥本该是天宫的太子却只能屈居东海、就连琅麒也重伤被囚,我呢?我一个飘摇的人或许早就活在了局中!最不如这世间的任何一个女孩!他们说我不同,不同之处便是不同罢了!若还能回到当时,我真想不这般游走,乖乖的做一个安静的公主,即使嫁了人,也只做安分的夫人,断然那些事与自己无关的,如此之久,我才慢慢觉到,原早就是个局中局,他是个意外,而或早就注定!
半芷还是放心不下我,常常趁我睡时偷偷来瞧我,她知道我爱口渴,便常煮好水放在我的床边,她知道我喜欢仙果,便常替我添些摆在最明眼最顺手的位置,她知道我有时会踢被子,便常轻声地守在床边替我掖好被角!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假装睡着,想多留她一会儿呢!
情这个字对于央儿来说,终究是难逃的!
纵然扯断相思线,我还是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