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约定
（二十九）约定
人界。
大雨将整个南京染成了淡淡的蓝色，城市显得阴郁、沉寂，人们打着伞来来往往，躲在伞的遮盖下，根本看不见他们的脸，行人之间也没有交流，走在街道上，如同置身于一个阴沉的世界，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ab的办公大楼如同云中虚无缥缈的都市一般，令人看不清它的真实面目，整幢楼似乎个人界的其他建筑完全是独立开的一样，高耸入云，根本看不到顶层和尽头，只是不停地延伸向远方，却并没有行人会停下来欣赏这怪异的大楼……也许，他们根本看不见……
一把黑色的伞驻足在大楼门前，伞轻轻地抬起，露出一张女生的脸，她看起来很有精神，却让人感觉非常虚弱，两个辫子扎在左右，看起来年纪很轻，她看着这幢楼，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了伞走了进去。
……
什那。
阴森的气氛弥漫在整个空气之中，站在大殿之下的所有人看起来都胆战心惊，不敢发出一丝声响，除了骨玲看起来仍然十分轻松，其他人都低着头，不敢去看考卡斯。
“一百万……”
考卡斯·史密斯背对着殿下的人，仔细端详着幻域的地图，他叹了口气，转过身，眼睛里带着冷漠，慢慢地走下台阶。
“你在时砂狱呆了多久，霜？”
“我也……不知道，大人。”渠灵霜跪在中央，脸颊上留下汗水，他不敢抬头看，双手紧紧地抓着膝盖。
“年纪比我都大了，为什么还这么……一事无成呢。”
“……”霜无言以对。
“魔鬼商人、杰欧墨，为什么死的都是实力更强的，倒是你们两个，霜、拉利斯，你们居然活下来了……真奇怪，是不是？”
拉利斯咬了咬牙，站了出来跪在霜的旁边。
“贪生怕死……有什么词比这个更适合你们了？”
“大人……我……”
“砰！”
拉利斯还没说出口，便被考卡斯一道魂殇打中，飞出了几米远，重重摔在地上。
“这是教训……”
“您也许小看了那些孩子。”夜行客站了出来，“虽然他们年纪不大，但是，就天赋而言，他们并不逊色于当年的你我，不是吗？”
“的确……”骨玲也走了出来，“我们用拉利斯和霜这些人，有些低估他们了，是该慎重考虑考虑了，他们的成长比我们想得更快。”
考卡斯看着两人，点了点头。
“大人！”
门口，一个士兵快步走了进来，把一封信递给考卡斯，考卡斯拆开信，顿时僵住了……
“这是？”骨玲问。
“ab的信。”考卡斯的脸有些凝重，眼睛渐渐地眯了起来，嘴唇翻来，牙齿也咬了起来。
“究竟……”
考卡斯的嘴角竟然露出一丝笑容。
“读吧。”他把信扔给骨玲。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骨玲，看着她。
什那的伪政权：
很抱歉也很遗憾地告诉你们，早前本部和你们的所有约定和谈判，都全部取消，介于你们阴谋迫害本部多位高层人员，在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本部决定正式向中联宣战，特以此信告知。
“什么人给他们的勇气……”霜恶狠狠地说。
“白游……”考卡斯笑了，“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他知道我们损失了一支大军，还有魔鬼商人、杰欧墨和润晨君。”夜行客说，“这是乘人之危啊。”
“不……他们根本不想带军队回幻域。”考卡斯笑着来回踱步。
大家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他，这还是第一次，考卡斯在被人挑衅了之后，没有丝毫的生气。
“他的做法，只是装装样子，为的就是牵制魔界，他根本不想攻击我们，他不想做没有把握的事。”考卡斯停了下来，“也许……一切都变了。”
……
斯嘉尔沃克。
城市的重建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刚刚天亮，便有非常多的青年们拿着工具走在路上，说说笑笑，十分和谐，就连城主麦奇，也一改睡懒觉的习惯，渐渐地起得越来越早。
润晨君一个人拿着一张靠背椅坐在城楼上，戴着眼镜看着手里的信。
“君！”麦奇远远地看见了她，“在干嘛呢，这么早？”
他走上城楼，君并没有理他，反而当他不存在一样，头也不抬。
“干嘛这样啊，你真是……”
“不想理你。”君干干地说。
“为什么……”
“你老是这样，会让别人以为在你心里我比城市还重要，懂吗！能不能好好忙工作！”
“不能啊……因为，你就是比城市重要啊，我有什么办法。”
君气得脸色煞白。
“给你脸不要脸！”
“到底怎么了？”麦奇看出君情绪不太对，“发生什么事了？”
“ab要我回去……”君咬着嘴唇，表情怪怪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感情，“他们……要向中联宣战。”
“什么？”麦奇十分惊讶。
“我该怎么办……”君把脸埋在怀里，“我怎么可能和自己的父亲、姐姐为敌呢……我怎么可能去伤害他们呢……”
“君……”
她在哭……
麦奇拍了拍她的背，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其实，你换个思维想想，你可以救他们，不是吗。”
“啊？”
“现在，中联已经众叛亲离，最终肯定会走向灭亡，但是你可以为他们争取更好的结局，不是吗，你可以保护他们，争取给他们留一条路。”
“我懂你的意思，但是，这真的很难很难。”
“我会帮你的，君。”
“你？”
“对，如果……这样能让你感觉开心的话，我会帮你的，我愿意用魔界的实力阻止对他们的审判。”
“为什么啊？”君看着麦奇那一双蓝色的眼睛。
“因为……”麦奇看着她，笑了，“我想让你开心啊，傻瓜。”
君笑了。
“我可能要走了，回南京。”
“嗯，我知道。”麦奇脸上的表情黯淡了，看起来有些失望，但是他还是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努力地笑着看着君。
君看着他努力微笑的样子，心里似乎被触动了，她自己也十分吃惊，甚至觉得自己脸上似乎红红的。
“麦奇·齐格尔。”
“嗯？”麦奇茫然地看着君。
“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高傲、自私、没礼貌，是我最讨厌最讨厌的那种人，我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喜欢。”
麦奇似乎被君给吓着了，不知所措。
“但是……仔细看看你，会觉得，人还是不错的，所以……”
麦奇抬起头，居然发现君看起来小女儿样子十足，红红的脸上笑容满面。
“我还是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真的？”
“嗯。”君点了点头，“我会回来的，或者，你可以来找我，你不是还没去过……”
麦奇已经搂住了君，他一只手放在君的头上，感受着她的头发，君身子颤了颤，头靠在麦奇的怀里。
“我当然会去找你，丫头。”
“说好了。”君笑了，“你可别到时候告诉我说没空啊什么的，我虽然不会拆了斯嘉尔沃克，但是，可能会一辈子不理你的。”
……
戴维斯灵山。
“小羽，准备回ab了吗？”
白羽看着他，淡淡地点了点头。
“你会和我一起吗？”
“嗯，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会和你一起去的。”优助笑了，他看着白羽，静静地看着她可爱动人的样子。
“这一次，让我们一起面对一切吧。”
优助握着白羽的手，看着她，白羽靠在优助肩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