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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聆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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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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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蓝溪的生日,在聚会后,蓝溪安排同学到自家母亲开的小场馆聚餐。这家餐馆开的不久,班上没有多少人知道,蓝溪也比较低调,从不张扬。自从这闹剧发生以后,大家虽然表面看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心底里悱恻了许多想法。看似热热闹闹的聊着天南地北的事情,其实各怀心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虞瑶不时的斜睨看邓宇飞的反应,她害怕自己会伤害了他。眼神里的当心被注视虞瑶的蓝溪看到,心下气的牙痒痒的。虞瑶也注意到了蓝溪的怒气,担心的,侧头问她:“蓝溪,你在气什么?”蓝溪被问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其实她自己也不知自己为什么生气,只是看到虞瑶和邓宇飞“眉目传情”的样子就像是一把火在心里燃烧了一样,在熊熊的烈火下还有隐隐的担心。蓝溪沉默了:我为什么要生气?她问自己,可是她没有答案。虞瑶看着蓝溪愣神的样子,觉得蓝溪今天特别不对劲:“蓝溪,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蓝溪没有说话。

  虞瑶见蓝溪没有答话,伸手摸了摸蓝溪的额头。蓝溪感受虞瑶贴在自己额头上的小手,软软的,热热的,内心似乎有些痒痒的,却很是享受这样的感觉。可是虞瑶很快就把手收了回去:“没发烧了,是不是中暑了?”

  贴在额头上的手不见了,蓝溪觉得有些失望,听着虞瑶关切的话语,看到虞瑶眼睛里的担忧。蓝溪似乎明白了什么,却没说一句话。蓝溪想要静静的思考一下。虞瑶望着蓝溪,见蓝溪没有答话,却也没接着询问,她知道蓝溪这会儿需要什么,便静静的坐在旁边,注视着蓝溪。

  云锦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担心的看着蓝溪,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选择沉默。至于经栾,她一开始就没把心思放在玩游戏上,一直在旁边吃吃吃。直到聚会结束,她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似乎除了吃,这聚会的任何事都不能提起她的兴趣。

  临近饭点,太阳也收拾着准备下山了,只是懒懒的露个尾巴还照耀着大地。这时,不知道谁的手机铃声响起了许嵩的断桥残雪。蓝溪被这铃声拉回了现实,接起手机:“喂,妈?什么事啊?”蓝溪的妈妈语气里充满了火药味:“你个臭丫头,都几点了!不是说5点半带同学来店里吃饭的吗?现在都快六点了都还没见人影呢!干啥去了,说!”蓝溪听着妈妈的唠叨,嫌弃的把手机远远地,坐在旁边的云锦很清晰的就能听到蓝妈妈的声音,低着头浅笑着:蓝溪的妈妈和蓝溪的性格一样都那么豪爽啊!蓝溪看看手表,不满意的说:“妈,才5点42好嘛!你咋就说6点了呢!你的时间观念也太强了吧!”蓝妈妈的语气一点也不客气:“你个臭丫头,还敢顶嘴!带着你同学赶紧来,我都准备好了!”蓝溪头顶一片乌云:“知道啦,知道啦!马上就……”蓝溪话还没说完,蓝妈妈就挂了电话。蓝溪一阵郁闷:今天是我生日吗?为什么我感觉是后妈养的?

  蓝溪跟大家说了自己的安排,大部分人都是同意的,只有少部分人说自己有事要先回去,其中就包括刚才被起哄的四个人,云锦也看出来她们是无心在待下去了。蓝溪还想做些挽留,一是为刚才说的过分的话道歉,二是作为主人公的基本礼节。但是考虑到一旦邓宇飞有留下的可能,而这个可能会使虞瑶感到尴尬,她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那是不懂爱的年纪,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人的感情,许多事不知道怎么处理,但无意中却伤害到了某人幼小的心灵。邓宇飞留念的看了一眼虞瑶,却发现虞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内心受挫,失望的离开了。

  那时的感情并没有“山无痕,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那样的深沉,只是懵懂的初心,没有浮华的装饰,没有虚荣的点缀;只有纯粹和只要默默看着你开心就是幸福的好感。可是就是那样懵懂的好感却是人生中最清澈时段,我们期待着那时的天空是透过云层就能看见的彩虹,是穿过丛林就能到达的清泉山幽。内心挣扎着不愿把感情说出口,却期待对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总是猜测;小心的把暗恋藏在心底,每每从心里流露出来,就会洋溢着一种满足。不敢表白,害怕拒绝之后没有了再喜欢对方的权利;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开口之后,没有得到心中期许的回应,就会把心封印起来,觉得自己很傻,从此不再相信爱情。那时的感情太柔弱也太矫情,很多时候被伤了就不敢再次冒险,只是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漩涡中,不愿出来。内心太脆弱,经不起打击。

  蓝溪是个泾渭分明的人,也是敢作敢当的人。因此在大家按她说的店铺的地址先走了以后,她追上了邓宇飞和卞梁生,表明了她的态度:“邓宇飞,卞梁生,对不起,刚才是我说话严重了,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刚才是我失礼了,对不起!”说着半鞠躬了一下,接着道,“虞瑶不喜欢你,你也看得出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起此事,如果你真的喜欢虞瑶,那你可以去追,但是我不会让你的!”说完留下两个人满头雾水。卞梁生愣愣的看向同样傻傻的邓宇飞,两人都从对方的表情看到了迷茫。

  虞瑶当然注意到蓝溪的小动作了,尽管大多数人都期待的朝目的地去,但是虞瑶的视线却始终跟着蓝溪,今天蓝溪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她生怕蓝溪出点什么事,她也不好跟蓝溪的父母交代。

  蓝溪跑近后看到虞瑶盯着自己,打趣的说道:“怎么?老盯着我!莫不是暗恋上哥哥我了吧!”若换做以前,蓝溪开着玩笑就是一笑置之,如今她大抵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习惯性的开这么一个玩笑,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生怕听到虞瑶拒绝的回答。虞瑶看着蓝溪开起玩笑,知道她又变回之前‘没心没肺’的样子,松了一口气,可是同样是这样一个开了不知道几百年的玩笑,她却感觉到蓝溪的慌张,好笑的答道:“就你这样,姐姐我还真是瞧不上眼呢!”虽然知道是玩笑话,但是蓝溪还是感觉心被割了一道,有些隐隐作痛。可是却没多说什么,但内心暗暗下定决心。

  虞瑶看着有一次陷入沉默的蓝溪,觉得今天的蓝溪和往常的区别太大了,可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不同,于是出声询问:“蓝溪,你今天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啊?是不是大姨妈来了?”虞瑶疑惑不解,以前蓝溪来大姨妈也没这么大的反应啊!这是为什么?难道,难道……难道蓝溪喜欢邓宇飞!虞瑶一想到这个可能,就把今天蓝溪的反常全都对上了。内心惊诧,但又想到邓宇飞跟自己表白,那自己不就是横刀夺爱了嘛!虞瑶内心咆哮,对蓝溪生出歉意之感,想到自己刚才开玩笑可能又会打击到蓝溪,连忙安慰道:“蓝蓝,你别想多,像你怎么优秀的女生,在世上已经绝种了!我要是男生,肯定喜欢你这样的女生,放心吧!”

  蓝溪听到虞瑶改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同样也有些窃喜,她想问,那你现在是不是也喜欢我。但是她知道现在问这样的话,无论得到的是不是肯定的回答,答案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因为虞瑶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对她真正的感情。蓝溪选择的沉默,她现在也没有把握虞瑶会答应自己,她认为还是在找其他机会告诉虞瑶才好,至少在此之前,她要先为此努力一番。

  云锦本来被经栾拖着在前边走,可是她转头发现虞瑶和蓝溪没跟上,就有些担心:“小栾,蓝溪和虞瑶没跟上来,她们不会有什么事吧?”经栾永远是个天塌下来也觉得有高个顶着得人,她心里就想着吃:“没事,没事!她俩能有什么事!咱俩有事,她们也不会有事的!”说着又拽着云锦加快了脚步:“快点吧!我迫不及待要尝尝蓝妈妈的手艺了!”云锦拿经栾没办法,只好跟着她继续走着。

  随后蓝溪和虞瑶也跟了上来。经栾看着她们追上来了,便向云锦证明自己:“看吧,看吧!我就说她们没事吧!”云锦看着经栾小孩子气的样子,哑然失笑:“对对对,小栾说的对!”经栾得意的笑着,却没注意到身周的气氛。但是云锦却发现蓝溪和虞瑶的相处的感觉有些不同,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同。

  晚餐在愉快的氛围里过去了,谁也不会不知趣的提起下午的事。有的人看到蓝溪找过邓宇飞,好奇的猜想是怎么回事,但是大部分同学都猜到应该是道歉去了,毕竟蓝溪平时是个好脾气、好相处的人。有些人也会猜想是不是蓝溪今天不大舒服才会发那么大的火;或者是说,蓝溪只是为虞瑶抱打不平,但是谁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晚饭过后,由于第二天还要上课,也就没安排多余的活动,送上礼物后,各自都散了。

  回家的路上,经栾打着饱嗝,嘴里不断称赞着蓝妈妈的手艺。云锦看着天真的经栾,心里却在想着蓝溪和经栾的事情,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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