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难不死
是夜。
大雨滂沱,雷电交加。
秦牧迎着大雨,跌跌撞撞的朝着前面跑去。
“站住,你个王八蛋,要不然老子弄死你!”
“秦牧,你个王八羔子,你难道忘了你是怎么长大的吗?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大家快追,他没力气了!”
“今天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留下他,要不然我们村子的名声就全毁了!”
“我的闺女啊……”
一声声冲天的嘶吼从秦牧的身后传来,那些都是他生长的村子里的村民。
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变成像今天这样,在他从小的信念中,这个村子就是最温暖的港湾,在这里,没有人看不起他孤儿的身份,所有人都将他当成了亲人一样,不管去哪儿,都会有人关心问候。
甚至他就是吃着村子里的百家饭长大的。
可就在今天傍晚,村子里却忽的传出一句话:他秦牧把村长的闺女给睡了,而且还是强睡的。
天可怜见,他和村长的闺女关系好是真的,但睡了他?秦牧敢对着雷电发誓,他从未有过那种想法。
陷害?可这个村子里谁会陷害他?他有什么值得陷害的?
但如果不是陷害,那句话是谁传出来的?最让人心寒的是,那句话出来之后,村长的女儿竟然凭空消失了。
他想过和村子里的人解释,可所有人都像是发了疯一样,根本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他不怕死,可他害怕自己到了下面无颜面对那些曾经呵护他的老人。
所以他必须逃,然后找到村长的女儿,将这一切全部弄清楚,还自己一个清白。
“小狗崽子,赶紧停下来!”
忽然,后面传来一声怒吼,紧跟着,一声响彻天地的枪声划破长空,不过却很快被天上的闪电雷鸣给压了下去。
秦牧受伤了,刚才的枪是村子里唯一的老猎户使用的土质猎枪,平时被他拆开,随意的放在一边,只有打猎的时候才会组装起来,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土枪的威力很大,子弹轰在了秦牧的肩膀上,几乎将他整个肩胛骨都轰成碎渣,鲜血流淌,很快便浸染了他的整个上半身,在大雨的冲刷下继续下窜。
就在这时,他的脚下一歪,整个人瞬间倒了下去,好死不死,他的面前恰好是村子通往镇上道路的陡坡。
这个坡度的角度达到了六十度,而且上面布满了各种碎石。
略显沉重的身体顺着山坡滚动着,近百米的高度不到一分钟便到了山底的道路旁边,轰隆一声栽进了道路旁边的路沟里。
大雨让整个路沟里面积满了浑浊的泥水,滚滚朝着东边的大沙河流去。
秦牧感觉自己的头很晕,眼皮子很重,可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睡过去,或许他这辈子就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
所以他强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爬到岸上,可此时的他早就筋疲力尽,双腿刚刚用力便被强大的水流再次冲翻,接着在水冲的力道下翻滚着飘了下去。
“这次真的死定了,胡爷爷,李爷爷,王爷爷……对不起,我真的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村子的事情,你们……会相信我吗?”
秦牧哭了,这是他从父母出意外之后,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哭,哭的声音很小,可泪水却汹涌而出!
挣扎片刻,他便彻底放弃了,就这么躺在水面上,任由大水将他带走,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那里,或许直接葬身在大沙河的淤泥里,然后被河里的水蛇、黄鳝甚至黑鱼给慢慢的蚕食掉。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村子那边的道理旁边,一群人在那里低吼着:
“这小崽子竟然栽进了河沟里,算他走运!”
“行了,掉进河沟,这么大的水他根本不可能活下来,我们走吧!”
“真是便宜他了,妈的,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会养出这么一个白眼狼!”
“慎言,人死为大,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我们要赶快找到莹莹,免得她想不开。”
“没错,现在这社会,失贞根本不算什么,我这就去联系外面的朋友,让他们帮着找。”
……
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趁着大水翻腾的时候,秦牧长长的呼出口气,暗道:“结束了!”
接着他便彻底放松自己,准备迎接死亡到来的那一刻。
但就在这时,他的裤子口袋里却忽的爆出一道金光,一闪而逝,随即他便感到整个大腿好似被什么东西烤了一样。
只是他现在的情况早就对痛觉失去了所有的感知,脸皮仅仅抽动了一下便不再理会。
可随后,那股灼烫的感觉竟然从大腿上蹿到了心口,然后彻底蛰伏了下去,同时一道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他的脑子里响了起来:
“寻找到合适宿体,王者系统开始解压绑定……”
“绑定完毕,检测到宿主身体遭遇重创,濒临死亡,系统自动解锁自愈系英雄扁鹊……”
“英雄提取成功,新手礼包失效……”
“开始提取英雄技能,恭喜宿主获得恶德医疗、致命灵药、善恶诊断、生命主宰!”
“宿主伤势严重,致命灵药技能触发,开始自愈……”
……
不知过了多久,秦牧晕晕乎乎的睁开了双眼。
大雨早已停止,阳光照射在大地上,熏烤着他的后背一阵火辣辣的滚烫感。
闷哼一声从地上爬起,这才发现他竟然被大水冲到了大沙河的对岸,被这里密集的水草拦住了身体。
看着这些密集的水草,他真不知道该感谢他们,还是该憎恨他们,或许都有吧。
只是接下来他便迷惘了,村子里肯定是不能回去了,那他又该何去何从?
听说外面的大都市很好,可他长这么大从未出过镇子,到了大城市又该如何生活?更何况现在大城市里找工作那么难,他估计会被饿死吧?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沉吟片刻,他便下定了决心,可当他伸手去扒开水草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忽的发现,自己的手臂好像好了?
顾不得多想,连忙朝着肩膀的位置看去,衣服上面的鲜血早就被大水冲刷的差不多了,可上面那破烂的大洞却依然存在。
但那个枪口的创伤却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小片淡淡的白色印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