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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鸦社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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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 他好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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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天监近来有些热闹,自从阿弗要扫书,由单郢单个人的力量无以为继,寻思着只好要找了个心腹。

  白狐早就虎视眈眈地想过来了,但从阿弗口中得到同意后,乐不可支地先是跑去跟王琅炫耀了一声。

  “我小师叔找我叙旧,你呢,小表妹原谅你了没?”

  王琅拧眉,转身,不予搭理。

  自从知道那丫头根本不是他的亲亲表妹后,态度也一落三千丈。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更不知道如何面对贺兰毅。

  贺兰毅把自己的爹,自己的姑姑都给杀了个精光,换成别人早就该为此与他不共戴天。

  如今贺兰毅虽委他以礼部尚书的职位,但却只是在杀鸡儆猴。

  告诫王家,甚至其他不服的世家,纷纷要看好了。

  谁要不服,就跟他一样没爹。

  “你怎么不表态啊?不觉得自己愧对她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带你去认错。”

  “我的事关你什么事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人别瞎说。”

  “小师叔的事就是我的事,自然,你和小师叔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

  这话说得没毛病。

  他家小师叔没爹没娘的,好不容易认了个亲戚旁人却是要来利用她的极品,真是从没见过比她还倒霉的。

  王琅扯了扯嘴,最后压抑不住心底那股气,烦躁得便在司天监外跟他大打出手。

  阿弗听到打斗声,遣了单郢下去查探究竟,才知道是那两个活宝。

  阿弗摩拳擦掌:“叫他们俩上来吧,我好久没看打架斗殴了。”

  单郢摇摇头,不辞劳苦地下去给她传话。

  这孩子的秉性怕是不是良善之辈。

  可上来祭天台的却只有白狐一个。

  白狐眼泪汪汪地走了过来,“小师叔,您可算是记起我来了,这么多天了,吃得好吗?住得可好?身子怎样?我还是在你身边伺候着好了。”

  “……”

  他哭唧唧地揪着阿弗的袖子:“我可不像你那只猫,俨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谁,好像它跟那道士才是亲生的一样。”

  “……”

  阿弗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猫也是有脾性的,人家可是当之无愧的鬼差。

  只不过那落难的鬼差成了猫,却被人给宠得不行,真真是丢了鬼差的脸面。

  待他走进了,阿弗便瞅见他的脸,鼻青脸肿,口歪嘴斜。

  不过是一阵未见,不知道变成这副德性,旋即问道:“嗯,不过你这脸,打输了?”

  白狐掸了掸后槽牙,撇撇嘴,笑道:“怎么可能?不过是让他一两下而已。”

  起说罢,抬起拇指指腹,在唇角边的带着血印记咀痕上轻轻拭去,唇弧始终斜撇着,痞笑地回望着她:“怎么了?”

  “你还这般大度了,狐狸,看不出来吗?”

  白狐嗤嗤笑:“若是我真跟他真枪实弹地打,你以为他会有生机?”

  阿弗摇摇头:“那你心甘情愿挨揍,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白狐反唇相讥:“你才傻,你全家都傻,帮着自己的杀父仇人夺皇位,滋味不错吧?”

  “甚妙。”

  “在这世上的无不是骗你之人,连你亲生母亲都那样,你想哭吗?”

  阿弗咬牙看他:“再说一句我让你哭。”

  白狐环着手,咿咿呀呀地念道:“你以前是得罪了那戚淳什么,他竟要这般针对你,怕并不简单。”

  “你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

  阿弗指着门:“来人送客,请王琅,我那亲爱的表哥上来。”

  “他不会来了。”白狐悠悠说出口。

  阿弗微顿。

  白狐道:“他在下面挣扎了许久,才同我说起,他以后都不会来了。”

  看着她微愣的眼神,白狐缓缓吸了几口气:“不是远走他乡,也不是跟你恩断义绝,而是不敢来见你,高官厚禄之位他可放不下,大概只是他认为他家人骗了你,觉得良心过不去,贺兰毅好歹留了他一命,他可不敢自找死路。”

  阿弗点了点头,语气漫不经心:“随他。”

  白狐眉眼一挑,睨了她几眼,却见她好似真的挺不在意的,唇角翕动欲言又止,而后自己转了一转语气:“你忽然想起我,怕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阿弗点头:“我要找借尸还魂的法子。”

  白狐眼睛剧烈一缩,嘴角轻颤,“小师叔,你明知道这种法子伤天害理,戕害无辜……”

  “宋楚他希望我能把她找回来,而且陈嘉善自身也同其他的孤魂野鬼不同。”

  “贺兰毅同意你去做?”白狐挑了她一眼刀。

  阿弗心烦:“他怎么可能同意?”

  “那你还……”白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拖延时机。”阿弗深吐了一口气。

  “贺兰毅刚登基,若是忽然背上一残害臣子的罪名,而且这人还有从龙之功,你让朝臣怎么看他?

  一方面说着狡兔死,走狗烹的戒示,一方面又在违心地做这种事情,朝臣心下肯定会不满骚动。如今朝局看似平稳,实际对他不满的亦盛,特别是那些老臣。

  魏帝留下来的臣子被他给打乱后,由他新选上来的人组阁,权利更迭,那些老臣自从被架空后便处于一种不尴不尬的处境,背地里对他的积怨可不少。

  宋楚也是世袭的勋贵,常山王虽然久不理事,可他以前也是能够与贺兰毅的父亲平分秋色的人物。这样的人出来说一句话,朝堂也是得抖三抖的。”

  白狐语气不可一世:“他是皇帝,敢再腹诽的便给他整治整治。若是皇帝连底下的朝臣都没能控制得住,那他干脆就早点退位让贤好了。”

  “他不会做的。”

  阿弗眉眼弯弯,瞳孔熠熠生辉:“你难道还看不出他的脾性,他是不会对宋楚一家怎么样的。”

  白狐嘴皮子抽搐两下:“你也太言辞凿凿了,这般笃定他仁善宽厚可不太好。”

  他背地里绝不是个善茬,只是外表柔和下看上去也简单无害罢了。

  要不是被他给胁迫着,早早地便来寻她玩了,那用等到现在。

  阿弗道:“若他心底是个什么都容不下的人,王琅现在早就死了,还能容王家继续逍遥法外?”

  将一垒古卷推到他面前,“有时间想王琅还不如把事情留着解决宋楚这个麻烦。”

  白狐将书卷翻开,一尘封已久的灰尘气息扑面,灰尘纷乱,掠进鼻子里,弄得自己鼻子痒痒,皱了皱鼻子,一脸埋怨。

  转过头朝阿弗道:“小师叔,你有没有想过,贺兰毅之所以愿意放过王琅,会否有别的原因?”

  阿弗抬眼。

  他道:“王琅好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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