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左慈
“那道长可愿意教我修道?”有哪个君王不想长生不老呢?孙权自然也不例外。
于吉对此也很清楚,于是问:“难道将军愿意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云游四方,深山修行么?”
“那董卓和张鲁为何能在修道的同时割据一方?”
“他们修的道可能和在下不同,在下没有见过他们,不敢妄加猜测。”
孙权对此感到有些遗憾,接着说:“道长此次大显神通救了扬州百姓,但乱世之中战事频发,道长也只能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啊!”
于吉看着眼前这个荆扬战争的发起者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道长若真想拯救天下百姓,就应该用自己的能力让天下再次一统,战事停了,百姓才算得救了。”
‘难道孙权想让我帮他暗杀其他诸侯?’于吉大概抓到了孙权的用意了,目不转睛地瞪着孙权。
“道长以为本将想让你刺杀其他诸侯吧?”看着默然不语的于吉,孙权摇了摇头,“天下大乱,群雄逐鹿!这是不可阻挡的,但董卓却以年迈之躯阻挡大势,若是他有后人还好说,可是他没有,一旦他死后,天下还会再次大乱,很多人的血就白流了。”
‘原来只想让我对付董卓,但也是不可能的!’正如于吉所说,他不了解董卓,也不想去找这个麻烦。
孙权对于于吉的沉默早有所料,继续说:“道长你可知道董卓将张鲁的教派给灭了个干净,若董卓也是修道之人,他会允许其他教派存在么?还是道长你准备终身都在深山苦修?”
这回孙权倒是真的说动了于吉,他偶尔还是要出山做做功德的,要是像现在这样被抓住就死路一条了。不过就算于吉有去看看的心思,也不可能说给孙权听。
“修道之人本就应专心潜修,无妨,无妨。”于吉笑着对孙权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孙权自然也不能强迫于吉,两人也没再多说,于吉就走了。
‘就算董卓道行高深,我去看看也无妨吧?’于吉带着试一试的想法前往益州。
于吉在荆州遇见了一个很厉害的同道,于是从本来的去看一看变成了除魔卫道。
荆州江夏。
“既然瘟疫让人给治住了,我也该去会会董卓了!”一个风度翩翩,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这人正是左慈,左慈见江夏已经度过危机,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之后便离开了。
“太慢了,等你们到了之后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我来帮你们吧!”左慈在前往益州的路上发现黄祖的救援物资实在走得太慢了,于是决定帮他们一把。
左慈回到瘟疫爆发的中心,他搬来一张桌子,一边猛拍,一边大喊。
“乡亲们!贫道受刘州牧所托,先带了部分粮食来救急了!”
众人见左慈只身一人,能带多少粮食,也就没有太抱希望。事实看上去和他们想的一样,左慈说完后只拿出了半袋米和一块不大不小的干肉。张机将这些存活下来的人医好了,少吃点也能多挨几天,部分青壮年主动走开。
‘想来帮我们是好事,为什么要将话说得那么满?’如果左慈仅仅是来尽点绵薄之力,大家还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左慈先是给了众人一个希望,然后又打碎,这就足够让这些幸存者心存不满了。
“来来来!都别急!都有!”左慈一边说,一边将米和肉分给这些幸存者。
分着分着,众人这才发现不对劲了。米袋里的米么分都没有见底,那块肉就更夸张了,左慈每切一刀,好像那块肉就会长一点。刚刚散去的百姓很快又聚拢回来。
“神仙啊!神仙来搭救我们了。”众多百姓看见左慈的手段,纷纷自主下跪叩拜。
左慈知道自己解释也没用,所幸继续快速分物资。最后一个百姓来领取的时候,左慈直接将看似已经很薄的肉和看似很轻的麻袋递给了他,其他人羡慕不已,以为最后这人领到的是神物。
离开之前,左慈自然还是要解释一番说:“本道并非神仙,只是受州牧大人所托才帮他将物资先行运过来,你们要谢就谢州牧大人吧。”说完,一步百米,离开了此地。
“这肯定是神仙,不然怎么会有这种手段。”
“小刘,看看神仙留给你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吃不完呀!”
小刘正是最后一个领取的人,在周围人嫉妒、贪婪、渴望等等的目光下,小刘将肉切开,将米拿出来。肉没有再长,米也没有变多。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果然是仙人的法术,不是这两样东西的原因。”
“对啊!若真是取不完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送人了。”
确定那两样东西不是神物之后,众人就散去了。
五天过后,黄祖派来送物资的运输队才姗姗来迟。
地方官员当然要亲自迎接运输队,见到领头兵,立即上前拱手说:“下官张昌,见过将军。州牧大人心系百姓,实乃百姓之福。”
“不用多说了,赶紧将粮食清点完,我们好回去复命。”
“是是是!”张昌立即让人前去清点。
刚开始倒是没什么,大概搬了一半之后就发现问题了。
“哎?剩下的怎么都是空的?”民夫们问道。
“怎么可能?”士兵不信,上前查看,发现果然都是空的。
“快去禀报将军!”
“你说什么?”领头的将军震惊不已,这要是弄丢了,他的罪就大了。
“将军难道不知道么?”张昌问。
听到张昌的话,这个将军看向张昌,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疑惑地问:“知道什么?”
“五天前有个道士说是州牧大人派他来的,分了很多米和肉给百姓。”
“一个人?”
“对!就是一个人,他拿来的米和肉一直分到所有人都得到了才分完。”
这个将军现在是欲哭无泪,就算告诉上级一个人偷了这么多粮食,他们信才有假,但又不得不报。黄祖得到这个上报的时候不仅信,而且还气不打一处来。黄祖让人送的主要是米,肉干才没有那么多,左慈只能从军营里拿,不仅如此,左慈为了不让黄祖乱抓人发泄,直接留下了名字。
“肉已运往灾区。左慈。”
“啪!”黄祖将木板拍在桌上,“全郡搜捕左慈,上报给主公,左慈擅闯军营,偷盗军粮!”
“是!”
刘表自然果断批准了对左慈的搜捕,但他们注定无功而返,因为左慈已经坐上了前往益州的船。
木船可没有厨房,船上的人都是自带粮食或者向船方购买。黄昏时分,吃过了的船客部分还是很有兴致出房门看看江上落日,然后部分人就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一个道士在船上钓鱼。
“道长?你不会既没带钱也没带干粮吧?”一人忍不住上前问道。
“不是,不是!我生在扬州,长在扬州,这鲈鱼是吃习惯了!”
“啊?这里是荆州呀!你要在这里钓鲈鱼?”
“有什么问题么?”
‘当然有,你是不是傻?’这人没有将这话说出口,“没问题,你继续吧!”
没人打扰,左慈继续钓鱼,不管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这道士不会是想靠鱼生活到益州吧?”
“应该不会,船家也不会让一个人死在船上,肯定早就让他准备好了。”
“说不定就是个钓鱼高手。”
“高手?高手会这么没有常识么?这里能钓得上鲈鱼?”
……
船上没有什么娱乐手段,众人饶有兴致地围观左慈。左慈一直没钓上鱼,加上天色已晚,众人也没有兴致继续看下去了。除了于吉。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于吉看出左慈在用法术做些什么,所以就这么一直看着,想等左慈完事后和他交流一番。
左慈之所以坐船是因为他并不能让他自己直接跨过这么长的距离,这么高调钓鱼其实是想钓于吉。左慈道行更高,他早就发现于吉也是个修士,于是对于吉前往益州的原因产生了兴趣。现在于吉已经被吸引过来,其他人也走了,也该收杆了。
左慈收起鱼竿,两条松江鲈鱼便一起被拉了上来,接着说:“道友可愿与我共尝这新鲜的鲈鱼?”
于吉听了,走上前去。当他看到盘中的两条鱼时大惊,于吉也是扬州人,自然认得松江鲈鱼,连忙拱手说:“道友道行高深,在下佩服。”
“道友,我们不如边吃边谈吧?”
“在下不胜荣幸!”
两人来到左慈的房间,房中的蜡烛立即点燃,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和酒杯。左慈将鱼往盘子上扔去,鱼落到盘子上时已经变成了鱼生。
“道友手段非凡,真让我大开眼界!”于吉由衷赞叹。左慈看上去比他年轻,道行却比他高深,让他十分钦佩。
两人坐下,左慈一边吃着鱼生,一边问:“在下前往益州是为了探探董卓的底。不知道友前往益州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