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忘不掉的恶心场景
风沁朝宫女淡淡一笑，“怎么，不认识本宫了？”
宫女看着风沁的那抹笑，眼神瞬间变得呆滞，甚至都没有听到眼前的女子到底说了什么。
直到风沁拍了拍她的肩膀，宫女才反应过来，立即跪在地上，“奴婢方才无意冒犯娘娘，请娘娘恕罪！”
风沁道，“起来吧。”
风沁到前厅坐着喝了几口茶，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便带着宫女出发了。
今日楚煜生辰，宫中到处都是人，大臣及大臣们的家眷都来了。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认出了风沁，只当她是哪家没有露过面的闺女，可她梳的发髻却又是妇人发髻，身边跟着的又是一个宫女。
她，到底是谁？
风沁来到大殿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看到她来，众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
就连女子，都不禁对着她那张绝世容颜发呆。
“她，她是哪家的小姐？”一个坐在角落里的男子用极大的声音问道。
男子想着若是知道她是哪家的小姐，他一定去提亲！
众人缓缓从呆滞中回过神来，又一个人跟着问道，“对呀，她是哪家的小姐，竟然长得，长得……”
那人竟然形容不出来。
一官员的夫人这才发现，眼前这个美艳逼人的女子梳的是妇人发髻，而且身后跟着个小宫女，才缓缓道，“她可不是哪家的小姐，估计是宫中的妃子。”
官员的夫人跟众人说了她的发现，好多人都忍不住叹息，
“我怎么从未听过皇上纳过这般美艳的妃子？”
“我也没听过。”
众人议论纷纷，风沁经过长长的大殿，脚步声越来越靠近里面。
楚煜在里面，只知道外面越来越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当他要发火的时候，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靠近大殿里面的众人眼中。
旁边管事的公公准备介绍，可想了好久都没有想起宫中哪里有这号人物。
楚旭抬眼看向来人，在看到风沁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庞时，不禁心中一震。
几月不见，她竟然出落得这般美貌。
乔柒是太尉，他的座位自然也是靠近大殿里面的，当看到那绝代美人时，端着的酒杯都落了地。
苏相当然也在其中，苏夫人也在，当两人看到风沁那张脸时，脸色都不禁一变。
“婳祎……”
“婳祎……”
苏相的眼眶居然红了，不管什么事情都不甚在意的苏相，眼眶居然红了。
苏夫人在旁边，嘴角带着一丝苦笑。她不敢去触碰苏相，本来和他才缓和了一些的关系，怕是又要打回原形了吧。
夏婳祎，夏婳祎……
苏夫人闭了闭眼，早知道今日不该厚着脸皮要他同意她来的。
苏衣看到风沁，心中也是颤抖不已，这个女子怎么和在云州劫走她姐的那个女子长得如此相像。
不对，不对！这，这，分明就是她姐！
可是怎么可能！她姐不是满脸都是红点吗？难道她姐在骗她吗？一直都在骗她吗？
苏衣一直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她姐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骗她！
这个女子肯定不是她姐！不是她姐！
是不是她姐一直都在怪她当初害了她，所以用这种方法来惩罚她。可是，可是，换其他的方法好不好，她真的会很担心，会自责到不敢去面对姐姐……
风沁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苏衣，手指收紧，对不起，小衣……
她回过神来，将目光移向高座上的男子，以及他下方的女子。
楚煜早在看到她的那刻，抓在椅子上的双手就紧紧收紧，甚至椅子的把手上都留下了痕迹，用手捏出的指拇印。
他额上青筋暴起，脸色铁青，在看到下方那些男人对她虎视眈眈的眼神时，他差点忍不住让那些人都滚出去！
“谁让你来的！”高座上的男人终于发话了，冰冷的语气让周围的气温都降了好几度。
风沁的心颤了一颤，很快淡定下来，浅浅一笑，“不是皇上送了衣裳和首饰到抚兮宫吗？”
众人看到她的笑又愣了一下，这就是所谓的一笑倾人城了吧。
楚煜的忍耐力已经到达了极限，声音狠厉，“谁准你们看了！”
众人听到楚煜声音的怒气才反应过来，立即低下头，不敢再看女子。
风沁嘲讽一笑，这男人分明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他那日和薛月在御书房忘情的模样她可记得清清楚楚，这会儿，她不过是让人看了一眼她的真实面貌而已，他就气成这样！
“既然皇上不欢迎臣妾，臣妾离开便是！”
风沁的声音同样冰冷，他若是让她走，她自然更方便出宫，只是……
她捏了捏手里的礼物，至少把这个东西给他。
风沁转身要走，楚煜在她走出几步之后，便追上了她。
接着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兮兮……”
风沁条件反射般把他推开，“你别碰我！”
想到他碰过别的女人，她的洁癖就犯了。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为风沁捏了一把冷汗，她竟然敢这么对皇上。
楚煜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并没有发火，这让他们心中更疑惑了，也更加确定这个女子在他们皇上心中的分量。
风沁知道这么多人在，她不该拂了他的面子，可是她刚才是真的没有忍住。
她低下头，却被楚煜牵过手，往大殿里面走去。
把她放在最靠近自己的位置，楚煜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后宫中皇后没了，瑾贵妃前几日夜里也被抓了，现在能坐在楚煜身边的，除了那去云州治大水的兮贵妃之外，还能有谁！
不过正是这一点，让大殿中的众人更加惊讶，传闻中左相嫡女苏兮不是长相丑陋，胆小如鼠吗？
而出现在他们眼中的女子，气质不凡，貌美绝色，她们，真的是一个人吗？
过了好久，坐在楚煜下方不远位置的乔柒才缓缓回过神来。
他当时苏兮因为爱慕楚煜想要进宫，若不是人人都说她长相丑陋不堪，加之他也想要给楚煜添堵，又怎会答应左相的请求，收了左相区区十万两黄金就让她进宫！
怪不得，怪不得，乔柒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楚煜，怪不得你会如此袒护这样一个众人口中的丑女和水鬼！
乔柒把目光移向薛月，却见薛月紧紧攥住自己的帕子，眼神里满是嫉妒和不满，像是极力在忍耐着什么！
薛月从风沁一进来就清楚地知道了她身份，情敌是最清楚对方的人。
薛月虽然只见过风沁三面，而且每次风沁的脸上都涂上了厚厚的粉，但是她的五官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薛月的脑海里。
原来，苏兮，你一直都在隐藏自己吗？薛月想要走到她面前，拔下头发上的簪子，一下一下划花她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楚煜看着众人一直在打量身旁的女人，才好了一些的脸色立马又沉了下来，
“看够了没有！”
风沁靠得他最近，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心中不免更加苦涩。
今日之后，她怕是再也不能闻到这种味道了。
宴会开始，众人一边品着好酒，一边看着人们一个个上去给皇上送礼物。
圆润的夜明珠，上好的西湖龙井，以及一些珍藏很久的字画，这些礼物让在座的人都有些眼花缭乱。
接下来，就该轮到薛月了。
薛月低头向楚煜说了什么，得到他的准许便下去了。
在座的人都不知道这月妃到底要做什么，不过对于月妃给皇上准备的礼物，他们还是很好奇的。
过了没多久，薛月便出来了，只是身上的衣物换了，换成了轻巧艳丽的舞衣。
“皇上，臣妾近来练了一支舞，希望你喜欢。”薛月的嘴角轻扬，向楚煜福了福身。
楚煜轻微点了点头，示意她开始。
薛月刚开始的动作轻柔，每一个姿态，每一个表情都充满了诱惑，看着众人被自己的舞姿惊艳，她的笑意变浓。
风沁一边喝着果酒，一边笑着看薛月舞蹈。
薛月的动作突然变快，变猛，把众人的激情全都调动了起来，开始鼓起掌来。
跳舞的女子听着人们的掌声，挑衅地看了一眼挨着楚煜的女子。
苏兮，你以为你今日能占尽风头吗？我偏不如你意！
薛月的舞蹈越来越大胆，甚至开始把在怡红楼展示的那一面风情样儿都带到了大殿之上。
众人越看薛月的舞蹈，他们的目光变得越诡异，怎么堂堂一个月妃，使的全是烟花之地才有的招数。
这不是给皇上蒙羞吗？
薛月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跳得有什么不雅，她今日就是要使劲浑身解数来出风头，她要把苏兮给比下去。
薛月的舞蹈越来越大胆，众人的脸色越难看，甚至有人开始打量皇上的脸色。
不过，他们的皇上似乎并没有发现到薛月的不雅动作。
高座上的男子抿了一口茶，他自从准许薛月跳舞之后便没再看她，而是把目光移向了自己旁边的女子。
他已经好几日没有看到她了，如今只想好好地把她抱在怀里。
看着风沁嘴角始终挂着的淡笑，楚煜的心软了又软。
风沁喝了好几杯果酒，楚煜怕她又贪杯，伸手握住她的酒杯，“别喝多了。”
他可不想别人看到她小脸红红的样子，那模样只有他才能看！
风沁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心，不可抑制地猛然跳动一下。
“放手。”
她的声音依旧冰冷，楚煜知晓她生他的气，便直接夺下酒杯，“不能再喝了。”
这温馨的一幕落在了正在跳舞的薛月眼中，她心里一顿，脚上用的力太猛，脚踝的骨头一响，竟然直直往地上摔去。
乔柒立即起身，在薛月要摔下去的时候恰当地扶住了她。
“月儿，你没事吧？”乔柒的声音温柔。
大臣们及家眷们的目光再次从楚煜和风沁身上移到了薛月身上，当看到乔太尉亲密地搂着月妃，他们惊得睁大了眼睛，手上的动作也堪堪停止。
乔太尉和月妃……
薛月立即推开乔柒，脸蛋儿上布满怒气，“乔太尉，男女有别！”
乔柒悻悻退下，薛月只好跪在楚煜面前，“臣妾舞艺不精，请皇上责罚。”
在薛月要摔倒的那一刻开始，众人就知道她的表演已经结束了。
楚煜听到薛月在叫他，才缓缓从风沁身上收回视线，“无事。”
说完，他又继续看风沁去了。
薛月心中虽气，却也无法，只好回到帘内换衣裳去了。
“兮贵妃娘娘，不知你给皇上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乔柒看不惯楚煜的注意力全放在风沁身上，而吝啬得不分给薛月半点，于是带着嘲讽的语气问风沁。
楚煜目光灼灼地盯着风沁，他也很想知道她准备了什么。
风沁低下眸子，长而卷的睫毛微颤，袖子下的手握紧小盒子。
她深呼吸一口，从位子上起来，面对着楚煜，目光冰冷。
强压下内心的酸楚，她浅浅一笑，“祝皇上生辰快乐。”
说着，她双手拿着小盒子，就要跪在楚煜面前。
楚煜一把将她揽了起来，从她手里接过盒子，动作一气呵成。
“别跪了。”
众人沉浸在皇上对兮贵妃的宠爱中，好久没有回过神来。
风沁不着痕迹地挣开他，然后回到了座位上。
楚煜心中微涩，却也无法，不过他对手里她送的礼物很感兴趣。
风沁见他要拆开，伸手阻止他，“回去再拆。”
楚煜宝贝地放着，笑了笑，“好，什么都听兮兮的。”
薛月换了衣裳又回到座位上，不曾看到刚才楚煜抚风沁那一幕，若是见了，也只不过是对风沁更加嫉妒。
送礼完毕，众臣站起来一同给楚煜敬酒，楚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便是众臣的欢声笑语。
风沁迎着众人的欢呼声走向薛月，她纤长的手指捏着酒杯，杯中的香酒散发着果香，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月妃，不知可否跟本宫喝一杯？”风沁的声音冰冷。
薛月立即站起来，看着气场如此强大的风沁，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不过很快薛月就冷静下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应该是月儿敬贵妃姐姐才是。”
风沁和她轻轻碰了一下杯，杯沿上的少许粉末便飘向两人的酒杯中，瞬间便消失不见。
薛月饮了一口，风沁伸手用自己的袖子挡住杯子，亦遮住了她嘴角那抹冰冷的笑。
风沁放下袖子，淡淡道，“月妃，你伤害了妞妞，本宫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她走到楚煜面前，“皇上，臣妾身子不适，先下去了。”
楚煜看她脸色确实有些苍白，想要摸摸她的额头，却被她拂开。
男人心中苦涩，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嗯，好好休息。”
“谢皇上。”
女子转身，袖子下的手死死捏紧，一步步往外走。
她越走越慢，眼眶被酸楚憋得通红，楚煜，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走到大殿的门口，她停下脚步，转身往里面看了一眼。
一滴泪不经意从她眼角滑落，她迈开步子，往外走去……
楚煜，我说过你不准背叛我，不准背叛我！可那日的场景就这么清晰而又反复出现在我脑海中，我忘不掉，摆脱不了。
你告诉我一个方法，好不好？你告诉我该如何遗忘那段记忆，如果可以，我愿意忘记它选择陪在你身边。
可是你我都不能，我忘不掉，你也不能让我忘掉……
楚煜，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