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新的曙光
原本气氛已经非常热的警察局里瞬间又降到冰点，尖手哪里会想到张浩竟然获得了不被稽查组掣肘的授权，如果说刚才张浩杀掉稽查组成员时创造了新的历史，那么现在他所得到的这个授权无疑是该历史的顶峰。
哪有稽查组管不到的特工？
偏偏此时就出现了一个稽查组管不了的特工，张浩就这样站在尖手面前，即便是杀掉他们两个人也无所畏惧。
“吴署……”尖手的面部再次扭曲起来，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违抗这文件的命令，但心底却充满了对整个二处的怨恨。
尖手心想曾经的稽查组是多么不可一世，难道这种不可一世真的要在今天被破例了吗，他不想，可他没办法。
“尖手，我们都是部门里的老资格了，命令该执行就要执行，非常时期总要有非常办法。”看似吴署是在跟尖手说软话，可实际上他的潜台词就是老子今天就是要保张浩跟你对着干，你能怎么样？
碰到这种情况，尖手是不能从武力上发泄，但他同样也留下一句狠话：“我当然会执行命令，不但执行，我还会配合，以后我们稽查组免不了会跟你们二处合作，希望到时候我们合作愉快。”
尖手也是话中暗藏刀刃，稽查组能跟二处有什么合作？他们不找事就已经是最好的合作了，他的话意思也很明显，今天我整不了张浩，以后我有的是机会找二处麻烦，难不成你们二处所有的特工都会拿到授权？
张浩冷笑：“呵呵，你是在威胁安全局二处的特工了？”
“威胁？”尖手报以同样的冷笑：“我就是威胁了，怎么样？别说是特工，就算是再高一级的特工我们稽查组也不是没威胁过，惹到我，你们休想安生，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能够说出来这样的话同样也是尖手的实力，毕竟张浩的特别授权不可能是永久的，而一旦张浩没有这份授权的话，那么今后尖手随便找个由头就可以让张浩很麻烦。
“是啊，你们稽查组从来都是站在高处俯视特工，以至于你们都忘记了自己不过就是一条狗而已，想用各种手段来威胁我以及我的部门？你们还不够资格，但是你的话倒是让我想起来我曾经的队长。”
“曾经的队长？”
张浩所说的这个队长是一个几乎已经被遗忘的人，但所谓的遗忘也只是没人口头上提起而已，因为这人可以说是张浩进入特工行业的启蒙者，甲a级特工，铁狼。
“两年前我第一次去新加坡执行任务，当时我们团队要用爆破的方式来清理敌人的剩余物资，铁狼队长是我们的领队，当时你也在新加坡，可你却想要把那些物资贪污掉。铁狼队长没有听你的话，最终决定将物资炸掉，等到后来……”
张浩不忍心再说下去，因为后来铁狼回国后就被尖手诬陷逮捕，在稽查组里活活打死，事后他竟然说是铁狼畏罪自杀。
虽然没有证据，但铁狼是怎么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时候起张浩就决定要为他报仇，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你想报仇？就凭你？一个准尉？”尖手嚣张地问。
此时，张浩飞快地从鞋里把匕首抽出来，然后在尖手的脸上划了一道，顿时鲜红的血液流出来。
“这一刀只是利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今后最好别落到我手里，否则我会让你像铁狼队长那样……畏罪自杀。”
在一旁观望的吴署并没有阻止张浩的行为，其实只要这时候不把尖手杀了就行，仅仅在他脸上划一刀根本就不会违规，只是二处跟稽查组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
尖手捂着脸，死死盯着张浩，他即便是心中有各种各样的怒气也没有办法发泄，这刀他只能忍下来。
“走着瞧！”尖手下令收队，领着稽查组的人离开了警局，可是在他离开时易行却在大声喊：“别走！别走！救我啊……救我！”
直到易行把嗓子喊哑也没有人再回应他，此时此刻易行是真的绝望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得这个境地。
“认命吧，没有人会来管你了。”张浩重新坐到椅子上。
“咱俩好歹也是同一个训练营里出来的，放我一条活路好不好？虽然我不认识铁狼队长，但是以后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为他报仇，好不好，求你了。”现在易行知道自己肯定会完蛋，所以他赶紧跟张浩攀关系，希望曾经的同窗能够帮到他。
“易行，你身为甲d级特工，却利用职务之便从事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现在我要对你进行审讯，你可以不说话，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证据。”
面对苦苦求情的易行，张浩却说出来了如此官方的话，以此来表明他根本就不会再给易行机会。
“行了依智，我得先回去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办，犯人审好后让掌管交通的人送到部门里就好。”
“慢走啊老头子，别摔着。”
在赶跑尖手之后张浩也很开心，免不了跟吴署开起玩笑，吴署看待他就跟看待自己的儿子一样，自然不会在意这玩笑。
当审讯室里只剩下两个人时，易行想要再冥顽不灵也不太可能，他很清楚自己如果不把张浩想要的答案说出来就不可能有活路，或者说现在他已经没有活路。
“你想问什么……你说吧，能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
“老问题，你的计划里从头到尾都充斥着要绑架夏月曦的念头，到底她的价值在哪里，还有郑柯、车志刚、严权以及夏宏舟，为什么你的行动会把他们都卷进来？”
“因为k9。”
“k9？这是什么？”
“k9是一种能够治疗特殊疾病的药物，我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拿到k9的样品或者是配方。”
“治疗什么病？配方在谁手上？”
易行抬头，以哀求的目光看着张浩：“说出来我会死的……”
张浩猜得没错，易行的行为一直以来都跟药物脱不了干系，其实从他接触的人里来看就已经很明白了。
最开始易行先是蛊惑严权卖过期药给车志刚，接着又蛊惑车志刚去找严权麻烦，然后自己再出面让严权去绑架夏月曦。
易行完美地利用了每个人的背景，成功地将郑柯、严权、夏宏舟、车志刚四个人联系起来，可是这四个人却如同是被拆解的木偶四肢，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所作的事情最终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易行才能够非常顺利地进行到这一步，如果不是张浩出现，他一定是已经把自己想要办的事情办到了。
不知不觉中，审讯室里布满了忧伤的气氛，这气氛的源头自然就是易行，他已经知道自己走投无路。
“至于你会不会死，现在取决于我，只要我不想让你死，你就不会死。”
现在毫无疑问，张浩掌管着易行的生杀大权，他只要一句话或者是随便在报告里写两句，就完全有可能让易行死无葬身之地。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感觉自己也活不下去，我只是别人的一把枪，我只是被人当枪使啊！”
不用易行自己说张浩也很明白，因为易行是特工，他即便是有自己的思想也不能够随随便便利用安全局的资源去搞那些事情，所以他肯定有幕后黑手。
“你说的我都明白，虽然说你是安全局的内鬼，但是我知道目前你还没有做出来太多不利于安全局的事情，我就是要问你背后的人是谁，以及为什么你一定要得到k9。”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可偏偏易行就是不开口，不管张浩怎么问他就是不愿意说出来张浩想要的东西。
“我只能这么跟你说，k9我还没有得到，至于k9治什么病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在那四个人手里有可以得到k9的方法，再多的东西，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说，我这不是非得要跟你硬挺，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是什么？”
易行继续沉默。
“好，其他的你可以不用说，你现在告诉我，尖手是你找来的救兵吗？”
其他的问题不回答，那么这个问题易行绝对不能不回答，因为尖手所代表的稽查组是不会凭空出现在燕南市的。
“其实……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尖手会来，是谁下命令让他来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他不是内鬼。”
“为什么你敢肯定？”这点倒是让张浩比较一伙。
“因为尖手这个人唯利是图，他是个为了升官发财而不择手段的人，如果是你想叛变的话，那么你会考虑选择尖手作为自己的合作伙伴吗？”
按照易行这么一说，张浩也能够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尖手的性格注定他不可能成为内鬼，他这个人正如易行所说的那样唯利是图，他是肯定不会放过升官发财的机会，而举报内鬼无异是最便捷的办法。
所以尖手出现在燕南市是某人下达了命令，这个命令的源头才是易行所联系的人，尖手只是借机想邀功而已。
整套思路都理顺之后，张浩才发觉这案子越来越棘手，背后隐藏的内幕一定非常深，想要抽丝剥茧从中查得真相是很难的事情。
“你来燕南市也是以任务的名义，对不对？”
“是……”
“谁下令让你来的？”
“安全局五处的常规任务，处长让我来的。”
“那么你们处长需要负责，对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内鬼……”
思来想去，易行也是个被蒙在鼓里的人，有的东西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甚至有的情况他根本就不了解，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就是一杆枪。
“我只能把你送回安全局里，让审讯专家来了。”
张浩并不是专业的审讯专家，所以对犯人他也只能进行初审，易行跟他一样都是钢筋铁骨，让张浩来用刑肯定没什么好效果，所以他也懒得再审下去。
但是把易行交给审讯专家可就不一样了，安全局内可是有一群出了名的变态，这帮变态以整人为乐，不管是嘴多硬的人到了他们手里都会口吐真言，他们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他们就是审讯专家。
“不……不……不！！”
易行开始嚎叫了起来，此刻他就像是被抓起来的野猪一样，因为他知道审讯专家都是什么东西。
“没办法，我现在没有办法审你了，哪怕你说出来我也不知道是真假，所以只能交给审讯专家了，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我听说在他们那，就连想死都是很奢侈的事情，听明白了吗，想想死的这个念头，都会很奢侈……啧啧。”
其实说起来审讯专家，就连张浩都会不禁打个冷颤，他可是曾经见过一个训练有素的日本忍者健健康康地送去审讯，结果出来时他的手掌心已经露出白骨，医生说那是因为这忍者忍不住审讯，一直握拳，握到最后指甲把手掌心都挖空了，这得是多大力气？
“求求你了，不要，真的不要，我不能去审讯专家那里……求求你……”
易行好似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如果不是被拷着的话他一定抱住张浩的大腿。
可张浩已经不愿意再同他讲话，因为对内鬼以及叛逃或者将要叛逃的人来说，用什么方法都不为过。
“马力，用你的渠道把他送回部门里去。”张浩打开门对马力说：“记得告诉部门，一定要让审讯专家来审。”
“是！”
关于内鬼的任务到此时已经告一段落，原本张浩以为潜伏任务马上就要结束，可是第二天钟表却用隐式稿连的方法联系他。
“上级已经收到易行，已移交至审讯处，我们需要继续待命。”
“问上级，我们是否已完成任务。”
三分钟后，钟表转述上级的答复，这次没有用任何暗码而是用明文回答，方方正正地几个大字在上面写着：“任务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