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试探
线下的惨淡销量压的赵日天有些喘不过气来。自打从促织离职，各种各样的怪话他就没少听，这回的《彩虹丝路》是信仰，更是他的翻身之战。单从这两个层面来看的话，他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可是他心里转不过这个弯来。当初指着他和他的作品说“这就是一堆垃圾”的前促织老总的丑恶嘴脸犹在眼前，带着巨大的不甘，赵日天愤而离职；自己组团队、到处拉赞助，费尽心思也要把这张ep做出来不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可现在呢？线上的销量是苏晓晴的，假如他当初找的不是恰好做直播的师妹；而是其它新人的话，那是不是说精心准备、全情投入的作品就只能卖605张？那和一堆垃圾有什么区别啊！
赵日天在电话里情绪激动，颠三倒四的说着他是如何离开促织；行里人怎么笑话他；他是如何的不甘···啰里啰嗦的像个受伤的男孩。苏晓晴专心做好听众的角色，师兄的情绪波动太大，原来这段时间他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
那个一直给她感觉温文尔雅，成熟睿智的师兄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像个孩子一样委屈的语气，激动的控诉···苏晓晴突然想起来句话：“男人就像野兽，只有在跟他有亲密关系的人面前才会放下防备与警惕。”
脸上控制不住的发烧，赵日天偷亲她的那幕又不受控制的从脑海里跳了出来，让她心跳加速···不知道这算不算亲密关系？脑子一开始胡思乱想就不受控制了。王思刚、哈根、赵昊三个人竟然同时出现在脑海里。
那是游乐场的旋转木马，哈根人高马大，坐在一匹白色的木马上，双手搂着马脖子，才不至于双腿拖地；王思刚依旧自卑，缺乏自信，坐在一匹棕色的木马上，眼神中充满警惕；赵日天坐在一匹黑马上，双手拿着相机，旋转木马每转过一圈就给苏晓晴拍张照片。很快，苏晓晴的目光就停留在了他们两个身上。棕色木马上的王思刚不甘的大吼两声，化作一阵黑雾消失不见。
胜利的两个人从木马上下来，哈跟掏出一瓶酒，这两个家伙竟然庆祝起来。没一会儿就喝的酩酊大醉，哈跟向赵日天传授起家暴的经验，苏晓晴就看见赵日天双眼明显开始发光，然后···苏晓晴吓的打了个哆嗦，太可怕了。想到那个人前无可挑剔，可是酗酒打老婆的哈跟，苏晓晴对赵日天也愈发的没有信心，很突兀的，她就想试一试赵日天。
赵日天还不知道苏晓晴刚才走神走的都如此奇葩，还在那滔滔不绝的倒苦水，苏晓晴罕见跟人说话如此温柔的语气他都没能察觉出来。可现在苏晓晴语气转冷，连问了两个“那你觉得呢？”才让他渐渐回过味来，心虚的说了句：“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tqR1
谁知苏晓晴之前的温柔不见了，而是很坦然的说了句：“我听了半天，按照你说的这养，那还真是一堆垃圾。”
眼前一黑，胸中一股怒气瞬间充斥了心头；楞住了的赵日天反应过来的时候满脸都是难以置信、愤怒、惊慌等等的负面情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ep的演唱者，他的同门师妹，亲密的伙伴，更是他喜欢的女人，竟然，竟然···
顺着手机，苏晓晴都能感觉到赵日天现在有多愤怒。拳头紧握，手机仿佛都被他捏的嘎吱嘎吱作响；苏晓晴在想，如果她现在站在赵日天面前，他会不会一拳打过来？看来有点失策啊，应该到他面前去说这句话。
赵日天这会儿让苏晓晴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哪想得到他这师妹突然想起哈跟的前车之鉴，竟然突然测试他的暴力指数。
始作俑者的苏晓晴这会也是提心吊胆的。她自己心里都不清楚赵日天做到什么程度才算过关；但是不过关的标准却是非常的严格：只要他敢挂电话，或者敢骂她，那就直接pass了。
赵日天大声喘气的声音就像被激怒的野牛。苏晓晴紧张的拿着手机焦急的等待着结果，电话半天没有被挂断，这让苏晓晴心中隐隐变的有些期待起来；又好几分钟过去了，赵日天还是没有挂掉电话，也没有气的大骂苏晓晴。
他曾给过这个精灵般的女子“声和则响清，形正则影直”的评价，也曾在她酒醉后偷亲过她，进棚录歌那段时间也曾不留情面的批评过她···没想到，在他深受打击，期盼有人开导、有人安慰的时候，她竟然如此的冷酷无情。
一下子赵日天想了很多，这是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女主播身上的各种爆炸性新闻稍做留意就会发现很多，就像什么鳝鱼···咳咳咳，赵日天倒没想那么多，更多的是往逗逼身上靠。难道说小曦和逗逼有了什么，开始排斥他了？
正泡了4包方便面吃的哈皮的逗逼想不到吃面都中枪，只是连打好几个喷嚏让他抬头看天，是不是秋天到了？
苏晓晴的苦等也终于等来了结果，赵日天顺利过关：“你，也许你说得对，真的就是一堆垃圾。”
苏晓晴能感受到那种心灰意冷的悲凉，不等赵日天再次说话，就抢先说：“教师节那天，临走的时候老师跟我说了句话，他说你那歌碟最终销量还是要在线上，线下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赵昊那边你帮我劝劝他。知道我为什么没告诉你么？”
赵日天心里翻江倒海，老师竟然和师妹说过这番话？刚想询问一番，苏晓晴已经开始自问自答了：“因为老师和我说过之后，我就想明白了，非要执着线上、线下的有意义么？线上的销量难道就不是销量么？我就是个主播，不是什么明星，我的影响力就在这一小块范围内，既然这样，何必去强求那些求也求不来的虚荣呢？做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就好了啊。现在你竟然觉得ep的销售应该把我和这么多在线上预订的伙伴们都抛开，那你就和这堆垃圾玩去吧，我们不陪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