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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龙寻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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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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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崇连忙又闭上眼睛,佯装睡觉。

  那人推门而入,道:“你快起来吧,这样懒。我都闷死了,快陪我解闷。”

  樊崇只好睁眼,望向她。只见她一身绿袍,颇为飘逸。樊崇心中蓦然刺痛。再望向她的脸,竟也有些神似毕波痕。

  那女子笑道:“你终于醒了。哥哥叫我看着你,我可没有那么听话。我要你陪我玩。”

  樊崇见她天真烂漫,便也放松了警惕。但却奇怪她怎么这么大了,还是跟小孩子似的,那么贪玩。

  女子愁眉道:“你怎么了?怎么不理人家呢?”

  樊崇道:“你哥哥是刘秀?”

  女子道:“哥哥就是哥哥,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樊崇道:“我的腿动不了,怎么陪你玩?”

  女子笑道:“不妨。我们就在床边玩。”

  樊崇道:“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

  女子道:“我一直都是这样,不曾长大过。别废话了,来陪我玩数星星。”

  樊崇道:“现在也非深夜,如何数星星?”

  女子拍手道:“星星在我兜里,我拿给你看。”

  只见她从兜里拿出数个星星形状的纸片,道:“看!这就是星星。是哥哥做给我玩的。”

  樊崇道:“难道这些星星你没数过吗?”

  女子道:“当然数过。但一会儿你藏起一些,让我猜,剩下有多少个。”

  樊崇道:“好吧。把星星给我吧。”

  女子喜道:“好的好的。给你!”

  樊崇接过星星,刚欲藏起,便晕眩了,道:“怎么我有些头晕?”

  女子笑了:“你不光只是头晕,过了片刻,你还会很想女人呢。哈哈哈······”

  她的笑声突然从清纯变作放荡。

  樊崇道:“你想干什么?”

  女子道:“我想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你不也是情场高手吗?”

  樊崇道:“你······”

  忽然之间,他眼中的女子不再可恶,而是变作像毕波痕一样的可爱。

  他错乱了,道:“波痕?是你?”

  女子应道:“不错。是我。”

  樊崇泪已落下,道:“我想的你好苦。你究竟去了哪里?”

  女子吃吃地道:“我就在这儿。不会再离去。”

  樊崇道:“是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女子道:“对!快来我的怀里吧。我需要你。”

  樊崇道:“可是,可是你不恨我吗?”

  女子道:“我为什么要恨你?”

  樊崇道:“我曾为了举义,不惜杀害你的父亲,嫁祸于颜枫。借铲除颜枫之名,骗了众人。我······”

  女子道:“那不是你的错。我理解你。”

  樊崇破涕为笑道:“真的?你竟原谅了我?”

  女子道:“是的。只要你以后只爱我一个,一心一意只对我好。我便不去计较这些事。”

  樊崇道:“好。我答应你!”

  二人相依在一起,直至翌日清晨。

  樊崇悠悠醒来,枕边还留着“毕波痕”的发香。可是她却已经不见了。

  “难道那是一个梦吗?”

  樊崇失落了,正迟疑着。昨日的绿袍女子又推门而入了。今天她换了一身青衫。

  樊崇蓦然想起昨日之事。

  “昨天的波痕是你假扮的?”

  “莫要说得这么难听。是你一直这样叫着人家的。我可不稀罕当她。不过我看你可怜,才扮她哄你开心的。你知道吗?昨夜你可开心了。呵呵呵·······”

  “什么?你······你真是个!”

  “话别说得那么难听,你昨日可是情意绵绵,当真一副情种德行,好感动人的。”

  樊崇沉默了。

  女子道:“不过。你的秘密我却已经得知了。”

  樊崇失声道:“什么秘密?”

  女子道:“你起义的动机以及手段。”

  樊崇惊道:“什么?你真的知道?”

  女子道:“我不想知道你的秘密,也不会泄露你的秘密。你只要像你昨日所说,会一辈子对我好。我就放了你,跟你远走高飞。”

  樊崇闻言动心,道:“此话当真!”

  女子笑道:“我魏三娘说话几时不算过?”

  樊崇道:“好。我答应你!”

  魏三娘道:“不行。空口无凭。你用你的血写一封血书,以示赤诚!”

  樊崇二话不说,撕下一块衣布,咬破手指。信手写道:“余自遇美女魏氏三娘,倾心仰慕,今立此血誓,愿与其共度余生,永不相负。如有违誓,死无葬身之地!天凤三年,樊崇立。”

  魏三娘大喜,笑道:“好的。我信你了。以后你我夫妻相称,携手共度余生。”

  樊崇默然了。

  魏三娘出手如电,只一指解开了他的穴道。

  樊崇一惊非小,心中疑窦大作。

  二人连辔向西而行。樊崇道:“为何不南下,却向西走呢?”

  魏三娘道:“我怕你回到赤眉,身边美女如云,便不要我了。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情种,你是。我怎么能把你让给别人?”

  樊崇苦笑道:“我既无妻室,也无女伴,你何苦担心呢?”

  魏三娘噘着嘴道:“谁说的?不是还有一个毕波痕吗?”

  樊崇心中一酸,泪又落下。

  魏三娘歉疚说:“对不住了。我不是有意提起她的。”

  樊崇道:“没关系。她也不能和你相争了。”

  魏三娘道:“为什么?”

  樊崇落寞道:“因为她已经死了。”

  魏三娘默然了。

  二人唱过剑门,来到川西。

  魏三娘似乎心情很好,笑道:“前面不远,便是我的家乡了。”

  樊崇笑道:“原来你是个川妹子。果然是够辣的。”

  魏三娘脸上一红,道:“谁辣了?明明是你够劲的。”

  樊崇大笑不止。

  是夜,二人又颠鸾倒凤,欢畅至晨。

  翌日,魏三娘醒来时,却已不见了樊崇。她心中一惊,连忙起身,只见桌子上一封书信。

  信中写道:“比闻男儿于世,不与国家为事,便要自力更生。余念及大业未成,故而欲别知己,苦心创业。待业成后,必娶汝为妻。珍重,勿念!”

  魏三娘泪已落下,道:“我已不复青春,如何再等君业成?你分明只是个负心薄情之人。看来是我错了。我本已不再动心于男人,奈何将你捉拿,一见倾心。我为你得罪了权贵,而你却不辞而别。我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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