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激战
当夜,刘秀与樊崇部署营救隗嚣的计划。刘秀道:“我有死士五十六人,我们乔装成客商,混入洛阳。”
樊崇道:“刘兄知道天牢所在吗?”
刘秀道:“天牢在长安有一处,洛阳似乎也有一处。我在洛阳布有数十个探子。相信他们能提供线索。”
樊崇召纪胜来议,询问道:“我们自己的死士还有多少?”
纪胜道:“尚有七十二人。”
樊崇道:“全部随我混入洛阳,营救隗嚣。”
纪胜道:“是!”
翌日。刘秀、樊崇、纪胜连同一百二十八名死士,扮成盐商,往洛阳进发。
刘秀道:“我们不便携带武器。我在洛阳有落脚处,那里武器丰富,应有尽有。所以我们进城时尽量小心。”
十余日后,众人顺利进入洛阳。取道往落脚处寻去,远处迎来一人。那人见是刘秀,连忙拜道:“属下恭迎主公!”
刘秀道:“免礼!速去探查天牢所在,如有可能,尽量把天牢布防图绘出,去吧!”
那人应声而去。又有数人将众人迎进一处院落。
樊崇、纪胜随刘秀来到厅房,刘秀道:“昔日我与兄长发迹之前,曾在此处羁居。起事后,便很少来了。只是在此处设有据点,以便来日攻打洛阳时,好有个照应。”
樊崇道:“此举甚妥。王匡无胆攻打这里,但我们早晚要拿下洛阳。如果洛阳攻陷,长安自不足为患。”
刘秀道:“不错!日后我们同心协力,定要拯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纪胜已知樊崇心意,便也附和道:“属下定当竭尽全力,辅佐二位,以成霸王之业。”
过了一日,那打探之人已有结果。他奉上一张天牢布防图,其中内容及其详尽。连人数也精确出来,共有一百五十八人,其中二十八人防守前门,五十人防住西边五个据点。四十人防守东边四个据点。余下四十人则分成四队,往来巡逻。独北边是一面高墙,并无一人防守。
众人趁夜齐往天牢摸去,及至天牢,刘秀令纪胜带八十人在天牢四周包围。令八人随自己、樊崇从北墙翻入。余下四十人在北边接应。
众人轻功了得,翻墙入院,不留声响。
刘秀细看地图,轻松绕过驻防据点,直取道向牢房摸去。
地图虽然细致,但不曾探得隗嚣下落。十人只好慢慢探索,他们摸入牢房。见两个狱卒正在饮酒,樊崇上前击倒二人。余下的九人连忙进入监牢。逐个牢房探寻,终于找到隗嚣。只见他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体无完肤。樊崇心下恼怒,把他背起,随众人朝北墙冲去。
众人的疏忽终于引起了巡逻兵的注意,两队巡逻兵齐向众人围来。
刘秀喝道:“樊兄,你先带隗嚣离开,叫纪胜接应我们!”
樊崇道:“好!”话音刚落,几个起落已在墙外。接应的四十人齐往樊崇涌来。樊崇道:“你们先带隗大人离开!我去接应刘头领。”
樊崇急忙连同纪胜率众人攻入天牢。顿时,杀声四起。众人拼杀,乱作一团。
刘秀喊道:“此地不宜久留!兄弟们往北墙退!”
众人杀出一条血路,翻墙而出。此事惊动官府,城门已关,城中布满埋伏。
众人来到落脚处,刘秀道:“我们须集中所有兵力突破敌人最薄弱的洛阳西门。”
樊崇道:“不错!我们一切听刘兄调遣!”
众人计议已定,持枪执锐,往西门突发。
渐近西门,众人发一声喊,杀向敌军。众人拼命护住刘秀、樊崇。死伤惨重。蓦地,纪胜一声惨叫,已然中刀倒地。樊崇急忙冲向纪胜,把他负在背上。
纪胜喘息道:“帮主,莫要管我。我已经不行了。我只能是你的累赘。”
说完,飞身扑向守城主将。尽全力斩杀主将,却被众军乱刀砍死!
樊崇怒吼连声,左冲右突,与刘秀杀出一条血路,夺马向西驰去。
死士已只剩下十二人。十四骑人马折而向南,取道朝青龙山驰去。
隗嚣不辞奔波,已然病倒。刘秀令道:“我们去青州医馆,晚些再回青龙山。”
三日后,隗嚣病情转好,已能言语。
“是你!五龙督造使樊龙之子?”
“是我。隗大人为了义军之事,受苦了!”
隗嚣笑道:“我就说你非池中之物,想不到短短几年,你已经是一方霸主。”
樊崇道:“大人说笑了,我只是佐将之才,谈何霸主?”
隗嚣道:“刘玄将军若与王匡首领合盟,便是苍生之福了。不知你们谈了没有?”
刘秀道:“刘玄为人,刚愎自用。恐难与我们合作。”
隗嚣道:“不妨!我与他交熟,待我病好之后,我去做说客。想必他不会拒绝我的。”
刘秀道:“如此说来,似乎大事可成。”
王匡闻讯,也亲自迎到医馆。
众人见王匡突至,齐声拜道:“恭迎盟主!”
王匡道:“免礼!”他继而笑道:“隗兄终于到了,我很是为你担心呀。”
樊崇心中怨气难平,便转身出去了。
他漫步在城中街市,不知不觉又驻足在绮兰轩前。他脑中闪过幽兰的倩影,但过了片刻,便消失了。他走近轩中,寄情于酒。
夜深了,他似乎又醉了。但他还很清醒,他漫步走在夜市中,似乎周围喧闹与他毫无关系。他心中思绪难平,一会儿思念毕波痕,一会儿又在考虑与刘玄合盟之事。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之声,恨恨地道:“樊崇,你这个负心薄幸之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樊崇心中一惊,道:“魏三娘?”
魏三娘道:“亏你还认得我!你不声不响离我而去,却只留下一份绝情之书。你这是什么意思?”
樊崇道:“我明明说我大事成后,再娶你进门。何谈绝情?”
魏三娘道:“你为何不让我陪你共同奋斗?却一定要等你事成之后,再来找我。莫非你觉得我是贪慕虚荣的女人吗?”
樊崇道:“我无话可说!也许我对你毫无感觉,不能与你共度余生。”
魏三娘惨笑道:“你终于说实话了。你一直再利用我,利用我帮你逃出魔掌。你根本就不曾喜欢我。是我太傻。还天真得以为人间尚有真情。其实早在三年前,我就发誓不会再堕入情网。但自遇你之后,我控制不了自己,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火,终于还是错了。”
樊崇沉默了。魏三娘继而接道:“你可知我为了救你,已经无处可去,得罪了权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