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章 故人之子
昊天如一座铁塔，从门外大踏步走了进来。见到冰霜美人，先是一愣，接着对段老板道：“原来段老板还有客人，冒昧打扰，实有要事。”
段老板问：“是不是找唐公子？”
昊天点头。
段老板道：“他昨日遇袭，在望南峰坠崖，现在生死未卜。”
“这……何人所为，可有结果？”
段老板打了打手势，下人立即送上来两个木盒。
“这便是前来行刺的刺客，已被我斩首。”
木盒已打开，两颗人头殓于其中。
昊天盯着瞧了瞧，神色一凛，沉声道：“这俩人应该是地煞会的一级杀手。”
段老板目光的闪动，问：“地煞会？”
昊天正要解释，下人通报，如意赌坊的凤二爷登门拜访。
段老板朗声道：“有请。”
风二爷带着令人舒适的笑意，先对着段老板施礼后说道：“听闻唐公子有事，特来拜见，可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请坐，人当然越多越好。”
风二爷又对冰霜美人施了一礼，算是打了招呼。
段老板回头对昊天道：“昊舵主请继续。”
昊天道：“地煞会是最近几个月突然出现在江湖上的一个神秘组织。他们属于专业杀手。做事干净利落，单线联系，谁也不知他们组织的地点，只知道做完一件事后，不出三日即会宣布对此事负责。”
段老板双目微皱，问：“这次唐公子的事也会宣布？”
昊天道：“应该会。”
段老板没再继续问下去，他站起身，朗声道：“多谢各位好意，现在我便宣布搜寻唐公子下落的计划。”
“丐帮的昊舵主带人到望南峰的山顶搜索，风二爷可带人到山崖的平台进行搜索，大概从山顶的歪脖子树沿着山壁下行六十丈左右可到。段家带人到山底搜索。午时在山顶碰头，各位意下如何？”
段老板简要地说完后，向在座的人挨个看了一遍，见没人提出异议，最后大声道：“出发！”
唐晓八乐此不疲，将画中塔窗上的图形挨个试了一遍，虽然缓慢，倒并无大碍。运行完最后一幅图的线路，那小蛇不受控制，自己回到丹田后消失不见。同时，他开始感觉到腹部下丹田处，发着暖洋洋的热意，而后遍及四肢。
终于，他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那原本自动游走的小蛇也在一霎那间回到丹田，消失不见。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石壁。
坐起身，立即愣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再出一口，静静地盯着眼前的黑蛇。
黑蛇卷伏在地，只伸着蛇头，双眼冰冷地盯着他。
唐晓八心道：“难道先前体内的小蛇就是这黑蛇作为？”
耳边忽听有一道苍老的声音问：“你醒得比预想中要快，看来身体条件很不错。”
唐晓八回头，看见了一位满头白发的女人，却穿着一身红色衣裙，双眸清澈明亮，在这有些昏暗的石室里简直明亮如星。
“您救了我的命？”
“可以这样说。”
唐晓八立即站起，躬身施礼道：“多谢……您相救。”
白发女人含笑点头，柔声道：“你且先坐在旁边，我有话问你。”
唐晓八坐下。
白发女人道：“你可姓江？”
唐晓八疑惑地回答：“我姓唐，破晓的晓，奇门八卦的八。我为何要姓江？”
白发女人黛眉微戚，又问道：“你今年多大？”
唐晓八道：“刚二十。”
白发女子喃喃道：“二十。”
“你爹呢，现在多大年纪？”
唐晓八心中一动，难道此人认识我爹？
“不知道，我从未见过我爹，我娘也不许问。”
“你娘的年纪呢？”
“这我知道，今年刚好四十。”
白发女子突然笑了，笑的很悲切，那是一种无奈的苦笑，一中失落的感伤。
唐晓八问道：“您认识我爹？”
白发女子仔细瞧着他，好半晌才摇头道：“我不认识你爹，而是可能认识你爷爷。”
唐晓八听到此话，已惊得说不出话来。
白发女子道：“你娘既然不愿意提起你爹，那一定有她的苦衷。所以你现在姓唐，跟随母姓，对不对？”
唐晓八道：“我母亲的确姓唐。”
白发女子脸色带着笑意道：“果然江家的人还是一样的倔强脾气，为了保守秘密，连姓氏，后代都可以放弃。”
唐晓八无言以对，他不知道白发女人在说什么，他根本听不明白。
白衣女人道：“我复姓欧阳，你可以叫我一声欧阳……婆婆。呵呵。”说完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唐晓八用疑惑地眼光看着她。
“我今年已五十九，但仅看外表，也只是一个中年女子的样貌。这只是因为我性格天生乐观。而这满头白发，也只不过是用尽了心力所致。”
接着她问道：“你没有练习武功，对不对？”
唐晓八道：“是。”
“但你体内却有深厚的内力，只不过内力被特殊手法封闭隐藏，你自己不知而已。”
唐晓八吃惊地道：“我怎么不知道？而且别人为何也没看出来？”
欧阳婆婆笑道：“那只因为这门内功非常独特，而且封闭的手法也可说举世无双，煞费苦心。这门内功叫做终极之道，修炼后会产生终极之气。只要修炼到第一重，体内的终极之气在你休息时会自动修行。”
唐晓八早已听得呆了。
欧阳婆婆似乎早料到会如此，继续道：“你在娘胎里已经过终极之气的洗礼，出生后，一定学过终极之道的内功心法，并练到第一重。只不过那时你可能太小，不能记事，所以现在全然不知，这当中定有缘故。”
实际上，欧阳婆婆已隐隐猜到唐晓八的身份，也猜到唐晓八的娘亲为何要如此做。因为她自己出生欧阳世家，深知家族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欧阳婆婆并不打算说破，转换话题道：“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这次坠崖，丹田受了一掌，打松了被封的穴道经脉。又被小黑所救，吃了大罗金仙果，让被封的丹田穴道彻底失效。”
唐晓八问道：“会如何呢？”
欧阳婆婆笑道：“你有二十年的功力，只是不会运用。现在丹田穴道已解封，你可以主动运气修炼，也可以学习消耗内力少的武功招式。按理说，仅凭被动的终极之气，是不可能如此快的冲破丹田穴道的。”
唐晓八心中一动，立即道：“也许是因为我刚才躺在地上时，额外地运行了另外一条小气蛇所致。”
欧阳婆婆一愣，惊讶地道：“你刚才并未昏迷？”
唐晓八道：“从记事起，即便在睡梦中，也能感知周围事物与动静。刚才我就像一个幽灵，完全无法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但能从丹田里，用念头飞出一条小气蛇按照画中的图形运气。”
不知怎地，在欧阳婆婆面前，他想畅所欲言。
当下将刚才昏迷时，让小气蛇按照塔中窗户上的图形运气之事说了，听得欧阳婆婆也惊讶万分。
“看来你福缘匪浅，一切皆是天意。不过，你身体被封的穴道达十二处，现在仅解开了最重要的丹田穴位，所以切勿盲目习武。”
唐晓八笑道：“这点婆婆可以放心，我对习武根本毫无兴趣。”
欧阳婆婆笑道：“我相信。另外，刚才提到的那幅画，也切记不要再对外人提起，也许，只有你发现了此画的秘密。”
唐晓八并不笨，回道：“我记住了。”
见欧阳婆婆不再问，他却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