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章 丐帮总舵
泉州，丐帮总舵。
今日特别热闹，因为丐帮的戴老帮主即将回帮。
时至今日，许多弟子连一次也未见过老帮主的样貌，更别说让他老人家指点武功。
郭长老站在黄长老身旁道：“有老帮主回来，金老大一案也可放心了。”
黄长老瞧了瞧他，低声道：“昊舵主实际上并不知道老帮主回来，昨日也只是信口开河，稳定军心而已。”
郭长老大惊道：“这可如何是好？”
黄长老笑道：“别担心，昊舵主早已想好了解释。”
“哦。”
黄长老道：“何况听楚家三杰提起，昊舵主早上面带喜色，有小乞丐打手势竖大拇指找他，你想想看？”
“难道戴老帮主真回来了？”
黄长老道：“昊舵主回来一问便知。”
郭长老道：“不用问了。”因为他已瞧见了昊舵主。
昊天正从树林的道路走出来，走出来的还有俩人，一位衣衫褴褛的白发老头与一位公子。
楚月早已从人群中跑了出去，跑到唐晓八近前，上下看了看，问道：“呆子，为何每次见到你都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子。”她笑了笑又道：“不过现在见到你平安无事，一切都好。”
唐晓八也笑了，“说明你运气特别好，每次都能瞧见我真正的一面。”
楚天，楚地，丐帮长老已围了过来，脸上都带着笑意。
昊天朗声道：“大家安静，听我说，现在按部就班，各司其职，中午就要开堂审问，晚上再为老帮主接风洗尘，大家说好不好？”
“好！”
“好！”
欢呼声中，人群散去。
昊天又道：“各位长老，现在是关键时期，大家回到各自的岗位严阵以待。晚上再详谈。”
剩余的人走进总舵大厅，分宾客落座。
“哈哈哈！”伴随着爽朗的笑声，戴狂已坐到主位宽大的椅子里，但偏偏两只脚也盘坐其上，他的样子，根本像个小孩子，哪里像个帮主。
楚月已笑了，却忍住未笑出声，但她忍的样子却很幸苦。
戴狂早已瞧见。“楚月姑娘，你想笑可以尽情地笑出声，我的意思是请随意。”说完向昊天点了点头。
昊天会意，朗声道：“大家都已知道，午时，即将开堂。府台大人虽一向公正，但此次京城有人专门前来负责此事，所以我们需要先统一意见。”
楚天问：“如何统一？”
昊天道：“实事求是地陈述即可。因为大家做的都是正大光明的事。唐公子有无意见？”
唐晓八笑道：“没有。”
昊天道：“好，就此决定。楚家兄弟你们一路幸苦，我送你们先去休息，请跟我来。”
大厅里只剩下戴狂与唐晓八。
戴狂正色道：“此次案件主角是丐帮与楚家三杰，所以你只需要在一旁等待传唤，如有需要，再出现不迟。”
唐晓八想了想，眼里已有了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戴狂赞叹道：“没错，因为你单独有一段时间与他们在一起，没有别的人帮你作证，这很难解释清楚。”
唐晓八笑道：“姜果然是老的辣。”
戴狂哈哈一笑，颇为得意，拿起酒葫芦喝下一大口酒。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弄得老乞丐我一直睡不好。”
唐晓八笑道：“我很乐于效劳，如果你愿意说出来的话。”
“上次离人告诉我，你有两枚翡翠戒指，除了金老大的那一枚，另外一枚谁给你的，为何要给你，这很奇怪。”
“奇怪？”唐晓八盯着他问道。
戴狂并没有问另一枚戒指是谁给他的，而是说道：“如果你是段老板，收到两枚戒指，会作何反应？”
唐晓八并未立即回答，也根本无需回答，答案很确定。
记得当时他拿出戒指，还让三小姐观看辨别真假，但以三小姐的聪明才智，却并未提出戴狂的问题，反而让他去找离人辨别真假，这又是为什么呢？
如果当时三小姐忽略了此事，事后也应该想起。即便她想不起，风二爷也会提出来。想道此处，另外一件事更让他觉得奇怪。
唐晓八到泉州已多日，与风二爷也见过许多次面，但风二爷却一次也未提及戒指的事，像如此重大的事情，以风二爷的精明，怎会忘记？
想道这些，他的手心已沁出了汗。
戴狂一直瞧着唐晓八，见他因为自己的问题陷入沉思，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知道他想起了重要事情，因此当昊天返回时，戴狂赶紧打出噤声手势。
“看来我确实是一个笨蛋。”
这是唐晓八回过神后说的第一句话。
戴狂与昊天对望一眼，等着唐晓八继续说下去。
唐晓八抬头，看了看大厅。
“昊舵主，你将大门关上挂好牌子。”
“好。”。
唐晓八盯着戴狂道：“那枚戒指是如意赌坊三小姐给我的，她的要求与金老大一样。当时还对两枚戒指做了对比。”随后他将刚才想到的事说了。
昊天恍然道：“我一直觉得奇怪，这段时间如意赌坊太平静，简直静得有些可怕，原来这一切，他们事先早就已了然于胸。她娘的！”
戴狂半晌才道：“嗯，这一点终于想通了，好一招投石问路。”
昊天是个老江湖，立即问道：“老帮主的意思是，他们想确信离人是否离开了困龙潭？”
戴狂点点头，“唐公子当然会去碰碰运气，只要见到离人，翡翠戒指真假立辨。显然他们也研究了离人的脾气，多半会去追查，追查当然需要赝品戒指。恰巧唐公子的运气不错。”说到此处，瞧着唐晓八。
唐晓八已呆了，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幼稚。
戴老帮主已瞧见了唐晓八的神色，笑着安慰他道：“你刚进入江湖，有许多事，需要经验才能看见更多，看得更远，你已做得足够好，至少你还活着。”
唐晓八苦笑，无言以对，却又不得不认同，因为他的确还活着！
“刚才只说了其一。其二，假如没有见到离人，那两枚戒指必定都在唐公子身上。泉州并不大，他们当然也知道第一次唐老板绝不会见他的。”
唐晓八听到此处，哪还不明白后续的是事。他被带到如意山庄，也是如意赌坊早就计划好，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的决断。如果没见到离人，当然是拿走多余的赝品戒指，为他安排好一切，甚至杀了他也完全有可能。
戴狂的眼中闪着光，缓缓地道：“现在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如意赌坊为何要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哈哈哈！不用想，现在没有答案，因为这只狐狸可能根本还没有出动，也或许出动了我们并不知道。”说完给自己狂灌了几大口酒，以舒心中的闷气。
昊天道：“据我所知，如意赌坊的大掌柜，从案件发生后到现在，一直未曾露面，显然正在做一件大事。派人暗中调查也许有所发现。”
戴狂笑道：“昊舵主尽管放手去做，即便查不到什么也没关系。至于暗中，我亲自来。”
说完瞧着唐晓八，脸上带着笑意道：“你带唐公子下去洗洗霉运，这幅模样让外人瞧见，倒真可能把他当作丐帮弟子了。哈哈哈！”
唐晓八也不禁哑然失笑，不过他确实需要洗去身上的霉运，需要更多的幸运。
戴狂瞧着俩人走出大厅，心里却道：“看来如意山庄是非去不可了。”
忽然心中一动，立即喊道：“昊舵主，等一等，你顺便将二狗传来，就在大厅。”
“好。”昊舵主在门外回应道。
原来戴狂忽然想起了离人，如意赌坊如此布局，显而易见，已做好了应对之策，必须想办法警告离人，减少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