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章 周密部署
慕容霸回到如意赌坊,立即传唤阿寿。
阿寿将早已拟好的简报呈上,这是如意赌坊的要求和习惯。
慕容霸快速阅完,立即说:“马忠是姬容最常用的几人之一,显然车里是重要人物,很可能就是唐晓八,安排人跟下去。
阿寿说:“是。”
“丐帮的老疯子回到剑阁,意料之中,那边我去,这边让子风主持,多留意在人间,也别忘了段稠庄。只收集消息,别轻举妄动。”
“明白。”
“晚上的事计划得如何?”
阿寿道:“已按排了地煞会的两位六级杀手,均擅长轻功。”
慕容霸默然不语。
阿寿知道,大掌柜并不太满意,至少有些明显的漏洞。
“再配两个五级的杀手,用来吸引注意。这样成功率高一些。记住,行动要快,速战速决。”慕容霸说完又站起身,走到阿寿身旁,右手拍着他左肩,说:“你就在这边,协助子风,将今晚的事善后,尽快赶到剑阁。记得多叮嘱阿福。”
说完,慕容霸已从侧门离开。他的行踪即便是阿寿,也无从得知,谁也不知他何时离开,以何种方式。
姬容也已准备离开,她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一切。
现在,她整装待发。
门忽然打开,大姐走进屋子。
她面上的神色已好了许多,瞧了瞧桌上的包裹,淡淡道:“你的行事,连我都能猜到,慕容霸当然也能。”
大姐走到桌旁坐下,柔声说:“你坐下。”
姬容坐在大姐对面,低着头,情绪低落。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如果他有不测,早已落入别人手里。如果他安好,自然会回到在人间来找你,你又何必不攻自乱?”
姬容沉默,沉默通常代表默认。
大姐叹气说:“你原是很聪明的人,想不到爱情竟然真的可以让女孩子变傻,傻到连局势判断也分不清,看不明,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将唐公子捉来好好问问,让他出个主意?”
姬容忍不住笑道:“咱们去捉罢,要不派我去?”
大姐也笑了,浅浅地笑道:“用不着去,他自然会来的,如果他心里有你的话。”
姬容眨着眼说:“如果他心里没有我呢?”
大姐瞧着她,叹息说:“如果没有你,他也会来。”
姬容问:“也会来?”
“当然,带着另外一位女孩子,来归还你的定情信物。”
大姐的话,让刚现笑脸的姬容又愁云惨淡。
“难怪人说,念爱的女孩子,总是多变。好好呆在屋子里,静静心。有的东西,是强求而不得的。另外,今晚,可能会有事发生,所以,你自己注意安全。”
说完这番话,大姐走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姬容瞧着门,呆呆出神,此刻,她不知是进还是退。
泉州城西郊十里外的破庙。
破庙残败不堪,供奉的神像早已不知所终,也许是没有香火,神早已飞到更好的去处。
虽然残破,幸好并未倒塌,因此还可以挡挡风,遮遮雨。
八匹马,九个人。
“闵马八恶,十恶不赦。”
闵家马场,在陕西无人不知。
闵氏兄弟,在江湖无人不晓。
马忠当然也知晓。
死对他来说,并不可怕,只不过是否值得。
他忽然觉得,现在死了,实在有些窝囊。
他不但对不起他的名字,更对不起经常称呼此名字的人。最不可忍受的是,他还有赌债未还。对赌徒来说,死后还欠着债,不但可耻,而且可悲。
所以他表现的很配合,他已在想办法,如何脱身,至少留住这条命。
八个人分八个方向,坐在地上。
马忠就坐在中间,却并不感到紧张,因为八个人都背对着他。
虽然早已听过“闵马八恶”的名号,但此刻,马忠却猜不透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黑快黑时,终于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马忠立即抬头,瞧向庙门口。
虽然光线很暗,但他已瞧清来人是谁。他干枯黑瘦的脸上,有了喜色。
“几位幸苦。总算来得不晚。”
闵老大已站起身,冷声说:“段老板不但不晚,实际上还早了一点。做生意的人,的确信誉可靠。”
段老板笑道:“能得闵老大的一句称赞,这笔买卖超值了。”
闵老大冷声道:“恐怕要令你失望了,主人没抓住,只抓了个仆人。”
出乎意料,段老板笑道:“没关系,只要是人就行。这是你们的报酬。”说完将手里拿着的一个包裹掷向闵老大。
其余七人同时站起,就像一人,走到闵老大身旁。
闵老大并未打开包裹,而是深深地瞧了段老板一眼,才说:“很好。再有如此好事,别忘记找‘闵马八恶’,告辞!”
“不送!”
八条人影,如同八只鸟,准确无误地落在八匹黑色健马之上,而后快速远去。
马忠的表情很疑惑,他依旧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段老板瞧着他,笑着说:“你的赌债早已还清。剩余的钱,我已放在“大通钱庄”的王老板那里,你随时可以去取,继续到赌坊娱乐。”
马忠依旧沉默,只有两只发光的眼睛,盯着段老板。
“你有许多疑问,我当然都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得保守秘密,绝不向第三人提起。”
马忠点点头。
段老板笑道:“我绝对相信你的忠诚可靠,所以你也无需发誓,更无任何条件。”他向前走了几步,蹲下,缓缓说:“我如此做,只不过是想保护唐公子,让他更安全。你当然也清楚,泉州城的任何出入消息,又怎能瞒过如意赌坊的眼线?后续他们必定派人到林风原去拿人。那是,以你与唐公子的身手,如何能逃过一劫?”
马忠当然知道,如果当真如此,的确没有任何机会。
段老板继续说:“我的目的也不仅是保护他,更是利用他,来牵制如意赌坊。因为他们的势力越来大,行事也越来越猖狂。有些事你是知道的,有些事你却不知。”
马忠已忍不住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