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才出虎口 一
第三章才出虎口
梁俊毅道：“哦，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之前也没干过服务员，老板娘也让我和你好好学学。”
建军道：“咳，这有什么好学的，谁都会干。”
梁俊毅道：“你看看让我干点什么，我也好帮帮你。”
建军道：“也没有什么，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吧，有客人再说。”
梁俊毅见这里窗明几净，好像确实没什么活可干，便点点头，坐在了沙发上，打开一本菜谱看了看，想要记住些菜品和价格，在ktv的那晚他无形中也学到了些东西。
这时老板娘走了进来，梁俊毅赶紧放下菜谱站起来道：“老板娘好！”
老板娘看了他一眼，道：“来了啊？”态度依然冰冷，但比之昨日已强了很多。
梁俊毅应着，心想可能真如王鸿振所说，相处得久了就好了。
建军打招呼道：“来了啊？嫂子。”老板娘答着着走到了柜台后查看着账本。
这时建军他姐走了过来道：“来了啊？小伙。”
梁俊毅应道：“嗯，来了姐。”
建军姐道：“没事就过来帮我洗碗吧。”
梁俊毅痛快地应道：“唉。”
建军姐引着梁俊毅来到餐桌的另一端，只见地上一个特大号的盆子里满满地浸着尚有食物残留的餐具，旁边是一桶洗洁精和两个浸着毛巾的小水桶，还有一个装有一半清水的塑料箱。建军姐蹲在地上，向两个小桶里倒入一点洗洁精，然后揉搓涮洗着毛巾，不多时水面便起了丰富的泡沫，梁俊毅见状也动手干了起来，建军姐嘱咐道：“这个高脚杯轻点擦，要不容易裂开。”
梁俊毅答应着，怕弄坏了扣钱，擦拭高脚杯时便小心翼翼的。他自小便为家人分担了很多体力活，在田地里如同一头猛虎，令很多以此为生的长辈都自愧不如，然而他对于油腻的碗筷却从来都懒得触碰，不过在这里也只能低着头去干，而老板娘则在柜台后给各经销商打着电话，催着采购的酒水和菜品。
建军姐将洗好的餐具放在塑料箱里整齐地摆好，此时饭店里传来嬉笑声，只见拉门打开，走进来两个身材臃肿的男子，中等身材，均留着染成暗红色的长头发，微微发卷，遮住了眉毛、耳朵和颈后，两人先后看了梁俊毅一眼，梁俊毅这才发现他二人原来是双胞胎，同样的小眼睛，一致的酒糟鼻，毫无差别的黑红面皮，就连粗糙的皮肤上青春痘的位置竟也出奇地同步。
二人互相推搡着，其中一人感觉头发挡住了眼睛，便潇洒地一甩，丑陋的面相被这一动作衬得更加厉害，建军见了哈哈大笑，道：“杀马特！”
梁俊毅仔细一看他们的发型，确实如此，但初来乍到也只能强忍住笑意。
适才耍头的那位道：“什么叫杀马特？你不懂得欣赏。”
建军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饭好没？我都饿了。”
那人道：“好了好了，你去喊钱叔。”
建军走到柜台一侧的一个方形洞口处，喊道：“钱叔，是不是可以开饭了？”
里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好嘞！”然后便见到洞口里伸出两只手，将盛好菜品的盘子一一送出，放在洞口处向外探出的一块大理石板上，建军喊道：“开饭了，过来端了。”
建军姐对梁俊毅道：“去帮建军吧。”
梁俊毅答应着，一边甩着手上的水一边疾步向那边走去，他腹中早已饥饿难耐，就盼着这一刻，跟在建军身后和双胞胎二人一同将盘子端向一个六人席的大桌。
只见菜品还算丰盛，大小共五六样，还有不少烤串，除烤串外每样菜都两份，连米饭饭都是如此。梁俊毅一时间没作理会，将其中一样菜端来时，建军指着一个四人席的小桌道：“咱们的菜都全了，剩下的菜全放这儿，嫂子吃。”
梁俊毅见这样菜此桌上已有了才顿悟，原来老板娘要单独一人用餐。
钱叔从后厨走了进来，和其他人正好坐满一大桌。建军喊老板娘吃饭，老板娘应了，梁俊毅等她在沙发上坐好才坐在最外侧，钱叔对梁俊毅道：“吃啊，小伙儿，不用拘束。”
梁俊毅微笑着点点头，这些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是客人吃剩下的，到了用餐的时候加热一下，就连老板娘的也是如此，梁俊毅自小便颇能吃苦，也没放在心上，饿得难受，一连吃了两碗饭。
餐后众人将餐具和剩菜都放在那洞口探出来的大理石板上，梁俊毅手脚麻利地抢着干，收拾完他们的餐桌又主动去收拾老板娘的，大理石板上摞出了一座小山，钱叔回到后厨将餐具和剩菜一一撤下。
建军姐喊梁俊毅走进一个包间，翻出来一件花格子的服务员工作服，道：“把你的外套脱了，换上这个。”
梁俊毅答应着将棉服脱去，和其他人的外套一起挂好，换上了工作服，建军姐道：“这样才像个服务员，不然太像博士了。”梁俊毅笑了笑。
吃烧烤的客人一般都来得很晚，此时是这家烧烤天地清闲的时候，那对双胞胎一个到门外去吸烟，一个斜躺在椅子上端着手机玩游戏，建军和她姐坐在沙发上聊着天，梁俊毅不知道该干什么，四处缓缓走动，还未完全适应毕业的他并未意识到自己还迈着四方步，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无聊，便坐在了玩手机那人的对面，却不知如何与他搭讪。
那人看了梁俊毅一眼，微微一笑，梁俊毅也报以一笑，过了一会儿那人欠身起来，道：“过瘾。”
梁俊毅道：“什么游戏？”
那人道：“现代战争5，会玩吗？”
梁俊毅摇了摇头，道：“平时不玩游戏。”
那人“哦”了一声，又低头玩了一会儿，然后道：“你今天过来的吗？”
梁俊毅道：“嗯，你在这是干什么的？”
那人边玩边道：“哦，我是这的厨师，你呢？之前是干什么的？”
梁俊毅道：“之前是复兴交通的学生。”
那人道：“干他！干他！”过了一会儿又道：“大学生好啊，我好几年前就不上学了。”
梁俊毅能感觉出他说的这句话有些昧心，仿佛有一丝轻蔑，无形中通过语气表达了一种含义：大学生也找不着工作，还不是得到我这来工作，而且还不如我挣得多。不由得更觉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