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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刃寒光刀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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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公孙思计谋 道长献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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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宅出来的落了后捡银子的小厮约有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不喑世事好奇学舌爱抖机灵的岁数,并不觉得公孙至青拉扭断银子的武功手劲有什么可怕,反而觉得十分有趣,巴不得这高瘦的汉子再来一次。倒是地上的那些银子让他欢喜的了不得,他知道银子的确是很好的东西,有了银子啥东西也买得到,他从七八岁被卖进曹家,见是见过无数的银钱,却从没有得到或用过银子。这小厮想了好久对公孙至青道:“好,你问吧,只要你把银子给我,我啥也对你说。”

  公孙至青点了点头问他道:“你家主人是不是曹纯?现实下在不在前面的庄院里?”

  小厮回说道:“是,曹太公就是小的主人。现实下就在前面的东庄院里。”待这小厮一说完,公孙至青就从包袱里拿出一块银子塞进他的怀里。

  “曹家前一日是不是从外面掳来一个额头上有块红胎记的小孩子?”公孙至青又问。

  “是,有四五岁,是我家太爷的庄客带回来的。这孩子我原也见过,那一回我侍候我家太爷在县城里酒楼里吃饭,正好看到这小孩在酒楼里面背书呢”塞进怀里的银子已兴奋的小厮的晕了,像是被催了眠,话已不经过脑壳,张嘴就说了出来。

  公孙至青又一块银子放在小厮的手里接着问:“你家太爷要那孩子干啥?”

  “我家老太爷得了重病。”小厮突然低声说:“要用这小孩做药引子,那天三老爷和李神仙在屋里商量,虽然很小心说话,可小的耳朵灵全听见了。治老太爷的病,非得用这孩子,别的孩子不行,孩子带回来三老爷还叫我和二狗子去辨认,我比二狗子嘴快,我说:‘是,就是他’”

  “李神仙是什么人?”公孙至青又问。

  “李神仙?唉,那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会治病,也回画符施法,每次我与二管家去山上请他,下山时他用清水让我们服下一粒蓝药丸,再画了符贴到我们的脚面上,不管路多么难走,我们都不废一点气力,象飘飞着一样。过后虽说象是大病了一场”小厮说完眼瞅着公孙至青,从包福里拿了一块银子塞进了怀里。

  公孙至青又问小厮道:“你知道那孩子在曹宅的那口屋里关着。”

  “不知道,我和二狗子认完孩子后,一男一女庄客就把他带了出去,可反正没出曹家的门。”小厮回到。

  公孙至青看如有所思着小厮。“小的我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小厮又说:“这事在我心里憋了十几天了,好在没憋死。今日我对你说了,心里倒也痛快了,不过这位爷,你老千万不要对别的人说了,要是三老爷知道我乱嚼舌根子,不打死我才怪,三老爷的右手黑着呢。”这小厮说完,擦擦嘴角上泛起了白沫,低头去看那银子。公孙至青不再向小厮问话,伸出大脚踢了踢包袱,这小厮虽不知深浅却也知趣,从包袱里拿了几块银子起身就跑了。

  其实自打上日夜里听宋铁锤说‘毒公歹母’夫妇掳走‘九哥’是为了曹势翁得了病,他的心里就开始犯嘀咕:这事是不是与终南山的玄门邪说派有关联?很多年前公孙至青刚上崆峒山跟佘衾衣学艺时,曾记得有一次唐天水唐二爷对他师傅佘衾衣说过这么一件事:“很久以前,四锦山有一道长在山上闭关修炼,在静心打坐天人合一时恍惚间有仙人口授他一部天书,天书分上下两册:上册是建教人怎样治炼丹药,使人成仙或是长生不老;下册是教人用玄门法术医人治病,玄门法术的最高境界是借尸还魂以命换命。由于这部天书玄机太多,要想悟透很难,道长只好把弟子分成两伙,一伙专攻炼丹药,一伙专攻用玄门法术救人治病。得天书的道长仙游之后,两伙道士自然而然各了成一派。那炼药丹的一派逐渐地成了皇家的座上宾,宠幸富贵有加。由于用玄门法术救病治人的一派合炼药剂时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毒虫毒草又夹杂着鬼神莫测的旁门左道之法,又极其耗费钱财,疗效也时好时坏,因而不被人们认可,于是渐渐地被人忘了,久时间长了成了一个神秘组织。······有道是江山轮流做,今年到我家,没想到现实下,那玄门法术一派又悄悄兴旺了起来。消息灵通的人偷偷的传说,在去年,这帮道士居然在山西给一姓张的员外治好了中风不瘫痪的症候······”。师傅佘衾衣疑虑的问二爷道:“居然能治‘中风’之疾!?简直成神了。那你晓得他们怎样医治?”。唐二爷忽就压低声一本正经的说:“······他们找个灵心的不过五岁的小男娃儿,寻一个月满的夜里,设好法场做法,念咒烧符的请的也不知是那路神仙。给小孩子和病人沐浴更衣后,小孩子和病人穿上一样的大红的衣裳,待时辰一到,做了法,再把灵符烧了,把灰撒在小孩和病人身上,念上几句咒,小孩子和病人就开始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说着话二爷沉下脸面,用俩手做锤子和握凿子的样子接着说:“然后他们把小娃儿的脑壳凿个洞,拿出脑浆,趁热给中风的人灌下去,再给病人灌下道士们自己炼制的丹药,······一个时辰不到,中风的人就能站起来了,活蹦乱跳的跟好人一样····”“你说的是真的?”佘衾衣问,“自然是真的”唐二爷回着话煞有介事的一本正经的冲佘衾衣点点头,表示他说的话完完全全是真真的事。唐天水唐二爷这话听的公孙至青脊梁沟里直冒凉气。只听的佘衾衣义愤填膺,下意识的刷的站起身来,伸手便去莫挂在墙上的七星宝刀,佘衾衣转念又一想,这唐贤弟本就没有正形,整日里半疯半癫口无遮拦,这话是一定是跟他开的玩笑,于是坐下身冲唐天水唐二爷道:“二弟老鬼,差点着了你的道。”。这事原本唐天水也是道听途说,见佘衾衣不相信,随口说了一句“信也罢,不信也好,由着你罢”乐哈哈的笑着去端茶杯。当时看着唐二爷的表情公孙至青倒是相信了的,可随后过了许多年,再也没有人提及这样的事,就把唐二爷说的事忘在了脑后。刚才曹家小厮把曹纯曹势翁的得中风和拿小孩做药引子的治病的事一说,不知怎么,公孙至青就回忆起唐天水唐二爷说终南山玄门法术的那一番话,他也确信那‘齐清观’里的李神仙李道长定是终南山练玄门法术一伙人,定是拿‘九哥’做药引子为曹纯曹势翁治病。“这些伤天害理丧天天良的畜生”公孙至青在心里狠狠的骂着,边骂边坐下身来,用力压服着自己愤怒的情绪,开始想着怎样把‘九哥’从曹宅里救出来。公孙至青自然知道,自己的授业恩师佘衾衣要是知道此事定然也不会袖手旁观,一定提着七星宝刀走进曹家除暴安良。一想到日夜想念的白须飘飘的老恩师,不觉中公孙至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内如乱针扎着一样的痛,他想:离开恩师已有二十几年了,也不知他老人家依旧安然否。想到了老恩师公孙至青不禁想起了师兄廖锦鹏,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怨气道:“唉,师兄,呵,师兄。何苦啊何苦。”

  与公孙至青猜想的一样,‘毒公歹母’掳了‘九哥’实际上就是为了曹纯曹势翁的病。曹势翁曹纯是一个年过六旬有着与狐狸一般狡猾的眼神的狼一般恶毒心肠的满脸善像花白胡子看上去不过五十岁的白胖老头,镶着满满的一口金牙,穿着绿色的江浙产的上等丝绸长衫,戴着镶羊脂白玉的员外帽,家有良田千倾,大庄院四个,绸缎庄十五个,各式买卖生意无数。他不爱坐慢慢腾腾的骄子,喜欢乘坐马车,有马车三十辆,拉车的马脖子上都系着茶杯口大小的响亮的铜铃,马厩里光喂马的马夫六七个。他每天出门都要坐不一样的马车,跟跑着五六个家人。他有一把银子打造的太师椅,雪白象牙做扶手,扶手上镶嵌着满满的绿松石。他的三儿子说:“干脆打造一个金的椅子,家里又不缺那几个钱?”“胡说。”曹纯曹势翁训他道:“你懂什么,金椅子只有皇上万岁爷才能坐,才能压得住金黄的富贵之气。再说,要是真的用金子打造了椅子,你就不怕土匪们惦记着?”他有一妻四妾,可只有大老婆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很多年前,曹纯曹势翁把两大车金银宝贝拉进京城,让大儿子曹得文做了京官。二儿子曹得贤在湖广两地开钱庄做生意。大儿子的官没白做,每年都向家里拉几车的银子。三儿子曹得茂比二位哥哥小了十几岁,长的粗枝大叶生性愚钝傻愣,不是读书做官的料,更不是打算盘做生意的料。曹势翁就请了武教头教他练武,没料到曹得茂练武也是蠢货,武艺不长进不说,举石锁时还把右胳膊扭残废了,教他的武教师害怕曹家的势力,学费没敢要,趁夜黑人静时,顺了曹家四个银烛台跑了路。说来也怪,财大气粗的曹家请了无数的有名郎中,愣是没把曹得茂的胳膊医好,眼睁睁看着曹得茂就要变成残废。曹势翁只好央求做官的大儿子请高明郎中三儿子医治,大儿子费力九牛二虎之力请来了正在京城炼丹的终南山德丰道长的师弟李道长给三弟医胳膊。李道长果然名不虚传,为曹得茂设了法场做了法,念了咒语烧了符,把自制的药剂一半涂在曹得茂的胳膊上一半服下,如此治疗半月后,曹得茂的胳膊渐渐好了,不但好了,右胳膊又粗又壮,只坠的半截身子歪歪着,走路的时候一拐一拐的,而且臂力惊人。曹势翁很高兴,接着再请李道长给曹得茂治治愚钝傻愣,李道长就又设了法场,念咒烧符后给曹得茂下了一剂重药。曹得茂吃了药后迷迷瞪瞪的睡了,李道长告诉曹势翁道:“等少老爷醒来后,脑瓜就好使了。”说完起身云游去了。

  曹势翁万万没料到那曹得茂不吃不喝一睡就是五天。曹势翁怕曹德茂饿出个好歹来,有些着急,他想叫醒曹得茂,又怕叫醒了他,他的脑筋还是不灵光。也想去找李道长问个究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茫茫山川,茫茫人海,那里能寻得到李道长的仙踪。又过了两天,曹得茂还是长睡不醒,试试他的鼻息,似有若无,曹势翁真怕儿子睡死过去,再也沉不住气了,万般无奈之下,曹势翁只的自己把儿子弄醒,可无论怎样叫,曹得茂就是不醒。曹势翁急了眼,叫下人抬了一面大铜锣,安放在曹得茂的床边,他拿起锣捶就是一下,‘咣’的一声震天响,只震得曹得茂忽地坐了起来。曹得茂醒是醒了,可从此后,十天有四天愚钝傻愣,六天脑袋灵光。又过了两天,到了第九天的晚间,李道长又来了曹家,曹势翁便把弄醒曹得茂的事说了。李道长笑着对他说:“曹翁,起初山人未说明三少爷九天后才会醒来是天机不可泄露,你把他弄醒,让愚钝还留在他的脑筋里纯属天意。”曹势翁再请李道长给曹得茂治疗智力,李道长摇了摇头说:“有道是天意不可违,三少爷福该如此,命该如此啊。”

  从李道长的行为举止上看出他虽然还未成仙,但也绝非等闲之辈,以后肯定有用着他的地方,为了巴结和答谢李道长,就在自家的齐山上建了‘齐清观’供他晒身居住。李道长更是不客气,带了几个弟子在‘齐清观’定居下来,没事也不出观,在那潜心揣摩怎样的用玄门法术。曹得茂成人后,在京做官兄长回家时对他说:“你啥也不用干,只要把咱父亲伺候好了就行,咱父亲可是咱哥仨的福哩,要是伺候不好他老人家,要是他老人家有什么闪失,看看我们咋样收拾你。”,曹得茂最是敬畏头戴乌纱的大哥哥,听着大哥哥的教诲,脸上冒着汗,一住不住的点着头道:“是,是,兄长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的伺候好他老人家”。

  曹得茂把二位兄长的话当作了圣旨,把他爹的生老病死看作是普天下的头等大事,家里的大小事情都不用他爹操心,收租收银都自己带人亲力亲为,如是有些租奴佃户不如数上交或有怨言,心狠手黑的曹得茂并不与他多言语,举起他的粗壮的右胳膊就是一巴掌,只打的那些刁蛮的租奴佃户骨折筋断,害怕他的人暗地里叫他独臂螳螂。到了要交租的日子口,老远看是他提着胳膊拧着身子来收租收银,都小心翼翼的把租子或银两凑齐,乖乖的交上完事。两个月前,在湖广做钱庄生意的二儿子捎来书信,捎信来的人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满脸络腮胡须,眼睛很小,女的长相也有几分妖娆,右耳之上带了一朵大大的红花。信上极力推荐捎书信的一男一女夫妇二人在曹宅做庄客,要好好善待他们,说二人是湖广两地最是有名的帮派‘谭剑社’的人,自己这几年的钱庄生意全仰仗‘谭剑社’照顾,言外之意对‘谭剑社’又敬畏又害怕。曹纯曹势翁知道二儿子是心眼子比筛子还密的生意人,从二人的长相打扮来看这二人不是泛泛之辈,二儿子让收留二人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就安排二人住了下来,好吃好喝好伺候不说,并每月送二人二百两银子的好处。

  极度的荣华富贵让曹纯曹势翁极其惜命,越上年纪,心胸越狭窄,动不动就耍脾气,打骂下人象喝水一样,有时候偏激的就象一个没有教养的孩子。平日只要有一点小病小灾都让他害怕坐卧不安,到处请郎中治疗,整日人参鹿茸喂着;他酷爱养马和坐漂亮的马车,因为漂亮的马车是地位身份的象征,因而他有三十辆不同类型的马车,每天出门都要换乘;他虽有四个妻妾可也好逛城里的烟花柳巷,他逛窑子并不是为了与婊子们亲热,而是喜爱里面的污言秽语的气氛和热闹;他也爱吃,只要听说那里有好的饭食和好酒,无论多远都要前去品尝,那‘柳家酒楼’的全鱼宴去吃过无数次。半个月前曹纯曹势翁带着两个小厮进城在窑子里玩厌了逛够了,在赌坊耍了一会钱,快上午饭点的时候就进了‘柳家酒楼’。在酒楼里的二楼雅间就坐,屁股还没坐热,便听见大堂里一阵阵喧哗。曹纯曹势翁摆摆手示意小厮打开窗户,他顺着窗口下看,正看见大堂中间的一张桌子上站着一个眉分八彩,右眼角上有红色胎记的小孩正在背‘千字文’全文,口齿清楚,一字不落,桌边一个胖大的女人张开双手护着他,生怕那孩子从桌上掉了下来。曹势翁张着嘴听孩子把书背完,教小厮关上了窗户坐在椅子上开始发愣,他读过书,知道背‘千字文’很吃工夫,看那孩子也不过四五岁的年纪,竟然把‘千字文’背诵的如此流利,能有如此的灵性,怕是秦甘罗再次投胎到了人间,想到这曹势翁象是空腹喝了一大碗凉醋,从肚子里使劲向外冒酸气。这顿午饭曹势翁没有吃好,最后一道菜还没上桌,他就决定会账离开酒楼,还没有出酒楼时他就已经思量好了,哪儿也不去了,尽早赶回到齐山曹家老宅,明早上‘齐清观’请李道长夜观天象再算上一算,是不是有一颗文曲星下了凡到了青州地界,是不是几年后在青州他曹家的气数就要尽了。两个时辰后他回到了曹宅,刚出县城时天气还算晴朗,眼看就要到家了,天上就下起了雨。曹势翁下了车,迈上大门口的青石台阶不小心滑了一跤,一时间,就说不了话,腿脚也不听使唤了。惊慌失措的小厮们慌忙叫来三老爷曹得茂,急了眼的曹德茂一面招呼人往屋里抬爹,一面边骂着两个小厮边狠踢着他们的屁股。把曹势翁抬进屋里,放到床上,又是灌姜汤,又大老婆捶胸又是小老婆揉背,又去请了当地有名望郎中针灸,又是灌下人参鹿茸丸,折腾了半宿,不见一丝好转。曹得茂只好等到天亮上齐山‘齐清观’请李道长,却不料李道长正在闭关修炼参悟一道法术,正在紧要关头,任何人,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不见。心急如焚的曹得茂挨等了十多天后,到了傍晚太阳落了山,到了出关的酉时,才见到了满面红光的李道长李神仙从小石屋里出来。曹得茂赶紧把李道长请到曹宅,李道长在点着几十根大红蜡烛灯火辉煌的屋里,为曹势翁仔仔细细的把了脉,又真真切切的看了他的五官,站起身,怀抱着拂尘,眯着眼睛,一手捻着胡须,在厅堂里徘徊了良久,才回身对曹得茂说:“曹三爷,曹太公的病是中风之疾,平凡郎中是拿它没有办法医治的,山人倒有一个法子,不过药引子却是难寻。”

  “此话怎讲?”曹得茂斜着身子歪着头问。“能有多难找,比人参、鹿茸、灵芝还难找?······道长,你快说那药引子到底是啥?”曹得茂又问。

  “得着一个清灵无比的虚岁不过五的男孩子,女病人需要女孩子,曹太爷需要男孩子,男属阳,女属阴,不能互换。”

  “······怎样才算清灵无比呢?”曹得茂问。

  “不说是手眼通天,也得是有天地之灵,就是说聪慧无双才好”李道长说。

  曹纯曹势翁嘴腿不行,耳朵却好使,听李道长李神仙一说,就极力冲床边伺候的小厮急眼弄鼻。那小厮冲曹太爷看了一会,醒过神来,对李道长说:“李神仙大人,四五岁能背得过‘千字文’的算不算灵童?”

  李道长肯定的道:“四五岁背得过‘千字文’,自然算灵童”“那样我知道一个。”接着小厮对曹得茂和李神仙说了上午在县城‘柳家酒楼’见到‘九哥’背‘千字文’的是说了。

  李道长一听县城里就有灵童,把曹得茂拉到一旁悄悄地说:“曹三爷,你得晓得要小儿做药引子意味着什么?这是极其秘密的事情,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知道的人也要守口如瓶才好。”

  曹得茂自然知道拿小儿做药引子意味着什么,李道长心有忌讳,他却不以为然,曹家的势力不要说在县城,就是在青州府也是首屈一指。他长这么大岁数,还没听说过谁敢在背后对曹家指手画脚的,不要说为亲爹曹太公医病需要一个孩童,就是要十个二十个又能如何,亲爹曹太公的命金贵的很,岂能与那些贱民相提并论。曹得茂心虽这样想,可又不得不给李道长面子,回身恶狠狠的嘱咐了已知情的在曹势翁伺候着的两个小厮:“不要把今晚听说的事说出去,要不然我撕烂你俩的嘴。”便又悄悄地问李道长:“神仙?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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