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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刃寒光刀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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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激荡英雄气 道长显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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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道长秘密地说:“曹三爷,天机不可泄露,去找接孩子,要万分小心谨慎不过才好。”曹得茂不住的点着头,只听李道长接着道:“还有就是去找孩子的人不能用我们曹家的人,曹家的人很显眼容易被认出来,最好用外地人,那边就是晓得孩子丢了也不会找到我们头上。去找孩子的人要行事麻利,来去如风,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三,找接孩子的事最好抓紧去办,最迟后天,因为大后天是七月十五是个月圆的日子,是为曹太公医病最好的日子,要不然会耽误了曹太公的病。太公的病越拖越长要是在身子里扎下了根,不好医了”

  李道长把话说完,曹得茂便想到了‘毒公歹母’车如飞夫妇,就赶紧到前院找他们。起初,车如飞夫妇知道叫他俩去秘密绑一个小孩子,总觉得大材小用,不以为然,也不情愿,当知道绑孩子是为了曹太公的病,并且是李道长吩咐做的,明白此事亦非同小可,再说自己又是曹家的庄客,为主子排忧解难是应当的事,思前顾后也就答应了。他俩想了想对曹得茂说:“曹三爷,我们俩喜欢单独做事,不用帮手,你只要告诉我们那里能找到那个孩子就中。”曹得茂听了满心欢喜,就说要找的孩子在县城,是一个四五岁能背得过‘千字文’的男孩,在‘柳家酒楼’能打听到消息,又拿了五个金元宝给了他们俩做费用,嘱咐他俩那孩子到大后天就得用,千万不要晚了日子,车如飞夫妇频频点头称是。鸡叫头边时,曹得茂就给‘毒公歹母’套了一辆马车,天一放亮,就催他俩就开始往城里赶。

  进了川山县城的‘毒公歹母’车如飞夫妇,无意中遇到了久违了的正在街市上耍威风的宋铁锤。他乡遇故知的欣喜让肩宽背厚敦敦实实的宋铁锤邀请二人到了‘柳家酒楼’,与二人接风。落了座,三人续了一会旧,又说了现下的状况,车如飞夫妇知道了宋铁锤已娶妻生子。‘歹母’宋玉如拿了两个金元宝给宋铁锤当作给宋铁锤安家的礼物,也说了进城的来意,向他打听小‘九哥’的住处。宋铁锤把金元宝收入怀里,吃罢了酒宴,让宋玉如在酒楼里坐等着,便领着车如飞去认胡家家门。一出酒楼的门,宋铁锤看到酒楼前栓马桩上车如飞夫妇的拉车的马脖子上的铜铃太过响亮招耳,担心他俩夜间行事时暴露了行迹,便顺手摘了下了也放在怀里。

  宋铁锤把车如飞带到胡大爹开肉铺的街上,老远向他指认了胡家房子,恰在这时,胡大爹从乡下收猪回来正和胡大娘子母子说话,宋铁锤又向车如飞指认了胡大爹夫妇和小‘九哥’,车如飞一一的把胡大爹夫妇和小‘九哥’的模样记在了心里。对宋铁锤说:“师弟你回吧,你是有家室孩子的人,这事你就不要掺和了。你就当我和你师姐没来过罢。”其实车如飞夫妇暗自另有打算,说到底他们做的是刀头舔血江湖买卖,万一要是那天在江湖中混不下去了,也好再来找师弟得个安身之所,因而绑票孩子的事就不用宋铁锤参与了。

  宋铁锤点点头说:“嗯,往后要有用的着小弟的地方,再来找我好了。”说罢提着棍子径自走了。

  车如飞在远处仔细看了胡家的宅子,从哪里进出得劲,又观察了个个胡同的走向,认准了从那里出城方便。车如飞踩好了点,要去找宋玉如的时候,只见胡大爹的院门里走出一个十七八小伙计模样的人,手里提溜着一个酒葫芦,看样子是要去沽酒。车如飞想了一会,便有了主意,他就悄悄地尾随在小伙计的后面。

  小伙计进了酒馆沽了酒,出了酒馆门时一不留神被一个大汉撞翻在地,酒葫芦掉在地上酒撒了一大半。这大汉便是车如飞,他连忙道着不是:“得罪了小哥,得罪了,”把小伙计扶起来,捡起酒葫芦进了酒馆,从新沽满了酒递到小伙计的手上,作了一个长揖。小伙计接过酒葫芦,又活动活动,觉得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碍,冲车如飞屋里哇啦嘟囔了一通走了。车如飞跟看着沽酒的伙计进了胡家的门,脸上闪现出诡秘的笑意。车如飞回到‘柳家酒楼’叫上宋玉如架上马车找了一家客栈,让客栈伙计把给马喂上草料,又要了一间上房住了下来。进客房后,而然胡乱歇了一阵,看看四处无人,宋玉如悄悄地问车如飞道:“胡子,点踩好了?几时做活。”

  车如飞笑嘻嘻的笑着回答:“踩好了,三更过后就做活。娘子,你万万猜不到,我已在那一家子的酒里下了‘子母散’中的子药。那一家子除孩子外是死是活,全看娘子你高兴不高兴了。”接着就把正好遇到胡家哑巴伙计沽酒,自己故意把他撞翻,趁从新沽酒时把药下进酒里的是说了。

  宋玉如道:“看你生的粗枝大叶的,倒也有些心计。依我看······夜里做活时倒不如除孩子外把那一家子全灭了,省的他们又是哭叫又是告官拖拖拉拉的节外生枝,其实那孩子迟早性命也是不保。”车如飞点头称是。车如飞说的‘子母散’是‘灭生秘笈’里记载的的一种厉害毒药,配成后分子和母两部分,那子的部分下在酒里或着水里让人服下,待药效发作以后,再把母的部分弄成粉末用烟杆吹散,让人从鼻孔吸入,不一会,被下了药的人七窍流血而亡,到曹家两个多月来。其实‘毒公歹母’夫妇二人一直安分守己,不过二人早已杀人成性,如今已是手痒,此时很想害人性命过瘾。‘毒公歹母’二人又商定好了夜间做活的细节,看看天色尚早,宋玉如歪在床上睡了。车如飞无论如何睡不找,自打到曹宅少说亦有两个月了,他还没有离开曹宅半步,硬是把他憋坏了,今日好不容易来到县城,他要好好的耍一下,摸摸怀中的银子便走出了客栈,进入客栈一旁的赌坊里。

  今天车如飞的手气不好,到吃晚饭的时候已输了三十多两银子,他有些恼火又有些不甘心的从赌坊出来,到了客栈进了客房叫了好酒菜,与宋玉如吃了。天交三更,二人轻手轻脚的出了客栈,猫行鼠窜,七拐八弯到了胡家宅院,胡家院墙不高,二人双双俯身跃了进去。胡家正屋还亮着灯,车如飞蹑手蹑脚经过西屋旁的茅房时,不料与刚上完茅房的正低头系裤带的哑巴伙计撞个满怀,哑巴伙计定神一看是车如飞,就要张嘴乱叫。情急之下,车如飞一招太祖拳的‘直捣黄龙’击碎了哑巴伙计的喉头,不等哑巴伙计的身子落地顺手抓住他的前胸衣裳,轻轻的撂在地下。宋玉如快似狸猫一般窜到正屋门前,他从门缝向里看去,看到一个满脸胡子的胖子桌前饮酒,胡大爹有通宵饮酒的习惯,她从背后抽出吹杆,把‘母药’粉吹了进去,不多一会而,只见胡大爹叫了声:“哎呀”,趴在了桌子上。宋玉如收起吹杆推门进入,里屋的胡大娘子似睡非睡,听的外屋的丈夫叫和开门响声,心知不妙,慌乱中伸手摸了一把纳鞋底子的锥子出了里屋,她看到丈夫趴在桌子上,再看宋玉如身穿夜行衣,知是家中进了打家劫舍的歹人,恐慌下举锥冲宋玉如就刺。宋玉如侧身让过锥子,左拳打到她腋下的麻穴,胡大娘子手一松,宋玉如右手接过锥子,顺势把锥子戳进胡大娘子的太阳穴。胡大娘子知道命将休矣,怕这歹人再加害儿子‘九哥’,踉跄着走进里屋,本想用胳膊护住他,怎奈精气四散力不从心,只能用手死死的攥住了小‘九哥’的贴身衣兜,看着还在熟睡的儿子眼里扑簌簌流下泪来,不一会七窍流血而亡。宋玉如跟着进了里屋,从床上抄起小‘九哥’就向外走,这时车如飞也走进屋里,从宋玉如手中接过孩子,与宋玉如一前一后出了屋子。这样一颠簸把小九哥摇醒了,朦胧间闻到抱他的人身上的味道不熟悉,感觉不是他的爹娘,下意识里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在宋玉如抽开门闩时,他的手正好经过大门后的篓子,下意识从里面抓了一把带血的猪毛。

  出了门,车如飞把孩子交给宋玉如,回身再进胡家去关门上门栓,这时小‘九哥’醒了,星夜中看了一会宋玉如说:“你不是我娘。”宋玉如怕他哭闹惊动了四邻,赶快拿出一块带迷药的手娟来,在小‘九哥’的脸上一照,小‘九哥’又睡了过去。宋玉如等车如飞跃出院墙,双双赶回客栈,本想套车连夜出城,怎奈这时城门未开,只好在客房里挨到天亮。待天亮出了城门马车与公孙至青擦间而过时,小‘九哥’把手里带血的猪毛抛在他身上。其实宋玉如早知道小‘九哥’醒了,但怕再施迷药把孩子弄死了回去不好交差,只好一只手紧紧的揽着小‘九哥’一只手捂着小‘九哥’的嘴。未曾想又走了不多远,马车轴断了,正在无计可施之际,正好曹三爷担心他俩出岔子,派人来接应他俩,他俩换了马车带着小九哥回曹家去了。

  再说曹家二管家和着小厮骄子上齐山上的‘齐清观’去请李道长李神仙。建造‘齐清观’李神仙曾经刻意量过,从曹家大宅门口据‘齐清观’门口正好一十二里路,每一里路都按十二生肖起了名字,从道观出来第一里路叫子路,挨着曹宅的最后一里路叫亥路,他勘测过,建造‘齐清观’的地基和曹宅是两块风水宝地,从玄学上说,两地只见拉开这样的距离这样就使两地有了联系。曹家二管家叫轿夫们把骄子放到观门外,自己领着两个小厮进了观,观里的善男信女不多,红墙青瓦的正房前的左右各有一棵一抱大树,正中一只丈许高的九层铜塔四角系着赤、黄、青、黑、白五色布条,铜塔前的石供桌上一只香炉,点着几柱大香,香烟袅袅直冲天空。曹二管家在观门处向一小道士捐了几两银子,要了一炷香点上,手握香拜了几拜,也插在香炉里,之后走到在门前值班的小道士身旁冲他耳语了几句,小道士便进了房门,不一会儿又转出门来,冲曹二管家一稽首说:“二管家,观主有请。”曹二管家点点头,领着俩小厮跟着小道士进了门,转过‘元始天尊’‘东极青华大帝’‘药王孙思邈’的塑像,进了后院。后院是李道长悟道修身之所,正房是玄门机要之地,外人不能进入。小道士摆摆手,二管家与小厮束手恭立在门旁。呆了有小半个时辰,身材长大,鹰鼻隼目,三缕长长的胡须,穿一身素跑发髻胡须黑亮的李道长才从门里出来,看样子刚刚沐浴过。他冲二管家稽首一笑:“二管家大人,随山人来。”二管家点点头,跟着李神仙进了偏屋。李道长坐在条案旁的椅子上,从条案上拿了一张黄纸,用手沾着朱砂在上面画图。画完图,李道长对二管家说:“二管家大人,在为曹翁治病之前,山人要清身静心。你叫人拿了此图奔回曹家。按此图在曹家家庙的空地上,设好法场,戌时再给曹太爷和药引子沐浴了,等着山人就是了。”二管家见李道长煞有介事的说话,就很是慎重的点点头。“你叫人进来罢。”李道长又道。二管家走出门,冲还站在那里的小厮道:“曹蛋儿过来。”听到叫声,那捡公孙至青银子的小厮迅速跑了过来,诚惶诚恐的跟着二管家进了屋。二管家按照李道长所说的吩咐了曹蛋儿。李道长把画好了的图递给曹蛋儿,又从袖中拿了一粒药丸,吩咐小道士从几案之上一个青花瓷罐里倒了一碗净水,就着净水让曹蛋儿把药丸服下,然后又画了两张符,分别贴在他的左右脚面上,摆手让他走了。二管家见李道长坐了在蒲团上,知道他要施法,知趣的出了屋门,轻轻地把房门带上。

  约莫着曹蛋儿出了道观,李道长开始念咒催动曹蛋儿脚上的符,曹蛋儿只觉得腿脚瞬时轻便起来,两脚似是悬空,每行一步象是踏在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顺着山路飘飘然走去。李道长晓得大白天是不方便行玄门形迹的,但他又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法术,近来他感觉在施法术时总是有些牵绊不顺畅,究其原因是不是自己俗心太多不能静心,不敢确定。前些日子,他答应了为曹家曹太公治病的事,给曹太公治病的法子虽说是一命出一命进,但也是有悖天理的,是不是因为这事自己遭受了天谴呢?他知道二十几年前道兄德丰道长用这法子为山西的一个老员外治了‘中风’的病,老员外的病是好了,可德丰道长却癫疯了半年。又施了一会儿法,李道长约莫送图的小厮还有二里地的光景就到曹家了,怕人多起疑,便收了法。李道长感觉这次念咒没有掉字断句很顺畅,经过这次施法,李道长觉得最近施法不利是自己没有静心的缘故,和曹家的事没有多大关联。于是他回到正房,団坐在蒲团上,整整衣冠,双手捏个兰花指的形状,手心向上放在腰间,眯起眼睛开始养性静心。

  公孙至青心思了好久,总也没有进曹宅的法子,他换下夜行衣,把包袱和刀放到一棵高大的树上。他晓得只要称为李神仙的道长没有下山,那小‘九哥’便没有性命之忧,要进曹宅,还少不得找捡银子的小厮想办法,又想见见李道长,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样的货色,便凝神提气向着‘齐清观’的方向急驰而去。行了两盏茶的功夫,公孙至青就赶上了二管家一行人,悄悄的跟着他们到了‘齐清观’。看着二管家与小厮进了道观,公孙至青在观外找了一棵大树跃了上去,他老远看到李道长从道观内院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李道长瘦瘦高挑的个子与走路的姿势,觉得似曾相识,又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又过了一会,见捡银子的小厮走出了道观,象风一样轻飘飘的向山下行去。公孙至青跃下树来,悄悄跟上他。

  曹蛋儿借用法术,公孙至青使用轻功,二人各行了八九里路倒也不相上下,直到李道长不念咒语了,给曹蛋儿吃的药丸药力过了,公孙至青才追上他。看看四下无人,公孙至青点了曹蛋儿的穴道,迅速的把他夹在腋下走进路旁的树丛里。公孙至青给曹蛋儿解开穴道,曹蛋儿晕晕乎乎的行了一阵路,感觉刚要清醒的时候,被人用手指点了一下又迷糊了过去,过了一会,又被人点醒,正在心思是怎么当子事,却见一个瘦高个站在他面前,问他:“你急匆匆的下山做什么?”

  还未完全清醒的曹蛋儿从声音和身形知道在他面前的人是今天早上给他银子的那位,索性也不隐瞒,就从怀里拿出李道长画的朱砂黄图纸递给公孙至青,并按照二管家的吩咐他的话说了。公孙至青仔细的看了看那张图,把它又交给曹蛋儿,摆摆手让他走了。许多年来安静平稳的过活度日,让公孙至青几乎忘记了往日江湖中的恩怨争斗和热闹场面,再次置身江湖的是非之中,激起了年少轻狂时好奇和英雄之心,忽然想看看这晚月满之时那姓李的道人如何施法,假如他真像唐天水唐二爷诉说的一样,这道士去干荼毒生灵,丧尽天良的事,不妨连‘毒公歹母’和曹家的人带他一块做了,为人除害,替天行道。公孙至青虽然脱离江湖多年,但他的武功却没有搁下,功力日日精进,论武功,除了恩师佘衾衣师兄廖金鹏唐天水唐二爷和几位成名已久的前辈外,别人真的没放在眼里。

  拿定到晚上到曹家一探究竟的主意后,公孙至青的心里轻快了很多,他仰望了一下太阳,时辰也不过巳时,离夜里子时还早的很,他转回身观那群山,但见峰峦叠嶂,树绿草茂,鸟声阵阵,雉叫鸠鸣。公孙至青在山野里打了一只野鸡,在一山泉处生了火,把野鸡烤了。他看着地上的野鸡头和鸡血鸡毛,觉得应有用处,就把它们收拾了,撕下一块一角包了起来。吃饱喝足了找了一块平坦僻静的地方,躺了下来,开始养神。

  李道长李神仙静坐到了酉时,直到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满了全身,才觉得真正的心静如止水了。他起身走到条案旁,从上面的木盒里那了一个药丸放进嘴里囫囵咽了下去,补充了体力,又拿了一个紫金铃摇晃了几下。怀抱着拂尘在门外守候的小道士听到铃声,开门走进屋里,冲李道长问道:“师傅,到时侯了?”李道长并不回话,回身轻飘飘的向屋外便走。待师傅走出门去,抱着拂尘小道士又叫进三个小道士。那三个道士悄然无声的进门,井然有序的依次从条案上拿了净水瓷罐、桃木剑、盛着法器的袋子,鱼贯尾随着报拂尘的道士跟着师傅出了道观。观外的二管家已经点着了灯笼,他与轿夫们正等的焦灼的时候,月光下见李道长衣衫不动,飘飘然的出了门。李道长飘到轿子前,右手捏个兰花指放在胸前一稽首,有一股风吹过来把轿帘子掀开,李道长躬身坐进轿子里,只见风霎时止了,轿帘子随即盖上。二管家正惊异之际,怀抱拂尘的小道士拿了六粒药丸给了二管家他们,分取净水让二管家他们服下。然后二管家与小厮各执一盏灯笼站在骄子的前后,四位小道士各抱物件分列骄子的两旁,各自到位后,怀抱拂尘的小道士一挥拂尘,四位轿夫齐齐蹲下,一同把轿杠子放在肩上,轻轻起身,只见骄子悠然而起,在他们肩上如同无物一般。怀抱拂尘的小道士又挥动一下拂尘道:“启”,道士们和二管家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向山下走去,如鬼似魅,渐渐地越走越快。

  公孙至青算着差不多已到戌时,李道长应该下山了,便取来了夜行衣换上,背了百宝囊手擎单刀站在一小山丘上向‘齐清观’的方向观望,过了一会,就见远远的山道上似飞萤一般飘来相隔不远的两盏灯笼,看那灯笼的颜色和灯笼之间的轿影人影,他晓得是李道长一行人来了。看着李道长一行人飘忽的行迹,公孙至青倒吸一口凉气,暗道:“难道‘齐清观’的老道真会什么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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