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26 章
隔天早上,江火还是像往常一样,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地蹦到江晚予面前,“姐~那我先去上学啦!”
江晚予系着碎花围裙,左手端着铁锅,把刚煎好的鸡蛋饼放进了盘子里。
“也不急这一会儿吧,先把早餐了再走。”
江晚予刚准备从碗筷柜里拿出一双筷子,江火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拈起鸡蛋饼边吃边吹着喊烫。
“呼呼呼,好烫好烫。”
“刚刚煎熟的,你说呢?你看看你这幅样子,好像很久都没吃过似的。”江晚予笑了笑。
“可不是,自从”江火突然意识到什么,缄默不语了。
江晚予的笑容僵住了,但马上又恢复过来,“你该去学校了。”
“嗯嗯。”江火又从盘子里捞起一块鸡蛋饼叼在嘴里,出到门口又回过头,“姐,那我今晚就不回来了。超市那边的工作我会辞了的。”
“好。”
江火离开后,偌大的家只有她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江晚予走到客厅的展览架旁,抚摸着陈列在上面的江火从小赢回来的各种奖杯,还有他们一家人的全家福。父母还在的时候,每次家里有客人,他们都会向客人展示这些奖杯,笑容、眼里全都是自豪。彼时的江晚予虽然心里有些不服气,但仍然是为有个出色优秀的弟弟而骄傲。
现在这里,铺满了一层又一层的灰尘。摸着奖杯,却没有了当年的热度。
说起鸡蛋饼,那句话没说完的话应该是——自从父母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做过了。
tree酒吧不算是很大,但在a市算是小有规模了。酒吧内一应暗沉的格调,彩色的灯光流转着打在身上。吧台是一位特别帅的调酒小哥,这里尤以他调制的鸡尾酒深的客人们喜欢。音乐池尚且还未开启,旁边的座位早早已经坐满了。来到这里的客人无非都是些情侣或者有意买醉的人,但更多的是来追在这里驻唱的歌手。也就是,江晚予前来帮忙的乐队。
江晚予今晚的穿着虽然不算开放,但也不至于保守。也跟着酒吧的格调一样,黑色为主打色调,干净利落。
“你好,请问是昊哥吗?”
青年男子坐在凳子上调试着手里的吉他,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江晚予不由得打量了此人一眼,他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但又透露出一种他经历了许多事的感觉。总之就是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成熟。
昊哥一件白衬衫,带来的黑色外套也因为麻烦就环在了腰间。最引人注目的,其实是他左耳上的那枚耳钉,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微光。
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江晚予这么评价。
“你的位置在那边,先去调音。八点钟开始。”昊哥还是没有抬头地吩咐了她需要做的事情。
江晚予也没有多说什么,自己拿了歌谱就到他身后的一角安安静静地调音。没过几分钟,乐队的另外几个成员都来了。应该是一早就先打过招呼,所以他们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觉得湾姐喊过来的人竟然这么年轻。
但是音乐这种东西,也往往不是凭年龄来决定的。
江晚予遇到了几个不懂的地方问了下昊哥,昊哥也很耐心地给她讲解了一番。他们的这几首歌曲是他们乐队的原创曲。江晚予看了些歌词的内容,大致都是讲述年少的喜欢、友谊,却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地变了味,到最后不得不分道扬镳。
很符合现实,难怪他们会如此受欢迎。这些歌怕不是说出了许多人的心声吧。
八点钟,歌曲的前奏响起。
昊哥拿着麦架,声音沉沉,“今天是我一位老朋友的生日,为了庆祝我新写了一首歌——《不忘》,希望你们能喜欢。”
江晚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沉醉在那首歌中,也不记得为什么她会在昊哥唱出第一个字觉得心脏瞬间被攥紧,那种莫名的窒息感。或许,是音乐的渲染力,又或许是,埋藏在音乐里的故事,沉重的让她难以呼吸。
是的。昊哥的那位朋友,也是他曾经深爱的女孩,已经去世了。
江晚予看到那本厚厚的歌谱本中,每一页都有一个女孩的名字——黎愿。而今天新歌的那一页,他是这么写的——你永远的离开了我,我守护着你的梦想。长明灯为你亮起,黎愿,黎愿,愿你在天堂之上安好。
不忘,不忘。不要忘记。
一曲演奏完。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被这悲伤的氛围感染了,有些女生窝在自己男朋友怀里,肩膀微微耸动着。
昊哥继续沉默着坐在了位置上,江晚予背着贝斯,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要说些什么。但是,她跟昊哥并不熟,这么突然的去会不会不太好。
昊哥把吉他从身上取了下来,“我去趟洗手间。”
另外几个人说是晚餐还没吃,便组团先去外边吃顿饭再回来继续演奏。
江晚予点了点头,开始无所事事地摆弄着贝斯,忽然台下一把熟悉轻蔑的声音传了过来,“哟,这不是江晚予吗?”
江晚予看了过去,起初她还没认出来。毕竟张筱西的穿着比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要妖艳多了。若说那个时候的她与“清纯”还勉强沾点边,那么现在的她完完全全就是社会少女了。一身黑色v字露背紧身连衣裙,妖娆的妆容,大波浪卷的长发。
“”
“上次你给我找的难堪,这次是不是也要还给你了?嗯?”张筱西不怀好意地笑着,身边跟着的是几个身强力壮,纹着纹身的社会青年。其中一个看上去是老大样子的肌肉男,随手拎了张椅子放到张筱西后面,让她坐下。
“”这种满满的中二既视感是怎么回事?江晚予一脸懵地站在台上。
然而张筱西最不满的就是江晚予这副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所以夜白才会被这白莲花勾走了!白莲花,臭不要脸!
若是江晚予知道她现在的内心戏,只能感叹一下:这位张筱西社会美少女,你的内心戏也太多了吧
“给我砸。”张筱西看也不看她,低头玩起了自己的美甲。
???
肌肉男得到指示后,上前几脚就把乐器踹到在地。乐器砸在地上发出的刺耳声音成功的让酒吧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她们身上。
江晚予微笑着把散落在一地的架子鼓扶起来,“这位不知名的女士,你要是想撒泼麻烦你到外边去,泼妇骂街不就是要在街上的吗?”
张筱西脸一阵青一阵白,嘴上却不饶人,“呵,江晚予,你算什么东西?跟我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