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鬼谷学院（20）
李元昌收宋江为徒，宋江的武功问题自然由他来解决。
精舍之内，宋江盘膝坐在一块蒲团上，凝神运气。
李元昌坐在他面前，右手翘起，一抹神异的光芒在他指尖跳跃，时而红，时而黄，时而青蓝。
李元昌肃容说道：“这第二枚真元种子，能帮你立刻达到地级中位的阶段，而且就像之前一样，臻至地级巅峰，也只在旬月之间。”
稍远处，陈凝和陆怀烟两人同样坐地调息。陈凝还没说什么，陆怀烟却又沉不住气，小小地惊呼一声。
李元昌没理他，继续说道：“不过这次输功之后，我希望你能够主动压制一下自己的修行进度，特别是武技上的修炼。”
宋江没有接话，看着李元昌点头，表示知晓，然后继续听他的讲解。
李元昌说道：“短短两三个月，你从人级直接飙升到地级巅峰，只是搬运周天，也会对经脉造成很大的负荷。接下去的半年里，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否则你控制不住内气调运的量，将很容易发生内气反冲，自伤经脉的事情。”
宋江点头道：“我明白。”
李元昌道：“希望你是真的明白。武学是护道成道之术，而非逞强斗勇的工具！”
宋江又问道：“接受第二枚真元种子，是不是意味着第三次还是要以这种方式晋级？”
李元昌笑道：“当然不是这样。哎！你的武学之路现在搞得乱七八糟的，连一些基础的东西，都不明白。人、地、天三级进阶，表面上是以生出第一、二、三系内气为标识，实际上修的却是另一套东西！”
李元昌的话，石破天惊一般，让宋江三人尽皆张大了嘴巴。
之前李元昌说宋江武功练得乱七八糟，陆怀烟还在偷笑，可听到了这些，他顿时觉得，自己这些年练的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李元昌说道：“鬼谷学院自古以来就有一句话，叫做‘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这四句话，正对应了武学中的四个阶段，人、地、天和圣域。
所谓炼精化气，就是锻炼体魄，生出内气。炼气化神，就是气与神合，任意操控。这两个阶段，便分别是把体魄锻炼到极致，把内气壮大到极致，然后接下来，就是把神念锻炼起来，用神念，控制体内和天地元气的流转，形成第三乃至于更多的内气。至于炼虚合道，最终极的目的是自成一界，超脱世间。这个离你们太远，不多说了。
我现在单说这个炼神。炼神是地级升天级的关键，程度达到了，便可略微摆脱身体上的束缚，把第三系内气纳于其间。既然都是要摆脱身体了，之前外入的真元种子的影响，便都无关紧要了。你现在明白了吗？”
宋江听得一愣一愣的，勉强自己先把这些话记在心里，随后稍稍摇了摇头，道：“我先记下来了。”
李元昌稍有些失望，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提醒道：“集中心神，尽全力将你自己的内气收束在丹田之内！”
生出第二系内气的方法和第一次如出一辙，仅有的区别，是第二次产出的内气不再是依照武者自己的先天属性，而是有选择地用一些辅助的器具、药物，指定生出第二系属性的内气。
宋江现在是被动地注入第二系内气的真元种子，倒是省了服药这一步。
宋江对自己的内气掌控程度不低，过了一会，就把九成以上的内气都收入了丹田里。丹田里凝成液滴状的内气形成盘旋的漩涡，继续一丝丝地牵扯经脉中还剩下的内气，以及重新滋生的一些。
这个状态已经是他现在能力的极限。想要全部清空经脉之中的内气，剩下的一成，至少还要花费他一日一夜的时间。
这已是优秀的表现，换做是武技班的老生，也不过如是。当然，换做别人，到这个阶段，依靠着实现服用的药物，体内应该逐步生出新的属性内气了。
选择第二系内气与原始内气相生，尤其是第一系生第二系的，这时候就会轻松很多，经脉中残余的点滴原始内气，反而是助力。
如果选择两系内气相克的，就必须把原始内气完全收束，不然内气互相冲突起来，会让人痛不欲生的。
不过对于宋江来说，他没这么麻烦，李元昌强大的外来内气，可以帮助他完全驱逐经脉中的残存内气，不至于影响第二系内气的产生。
宋江等了一会，却发现李元昌始终没有动作，不禁抬头看他，就见李元昌盯着他，发声问道：“还没问过你，第二系要选哪个呢？”
离家之前，宋父宋知鉴为宋江设计的后续功法，是希望他走相生的路数，火生土，第二系选择土系，或是木生火，第二系选木系。
不过这都是建立在宋江是自行突破人级的基础上。现在这个情况，谁也不可能事先预料到。
宋江沉吟了一下，说道：“还请师傅帮我选择吧。”正式拜师之后，他称呼李元昌，改口叫师傅了。
李元昌指尖的光芒变化一阵，转为淡蓝色，这是水系元气凝聚的特征。他说道：“既然让我决定，那就选水系吧。我当年就是水火两系相激相济，也能有不少小技巧能教你。”
说罢，李元昌闪到宋江身后，一掌按在他的命门上，开始接掌他全身的经脉穴道。接着，就是一枚水系真元种子渡入，在各处经脉游走一周天后，归于胸口的膻中穴。
做完这些，李元昌飘回自己的轮椅上，然后说道：“不要松懈，继续搬运内气三十六周天！让经脉尽快适应你的第二系内气。你原先的火系内气被我封在丹田里，一天内不会出来，好好利用这段时间吧！”
陆怀烟见李元昌收功，羡慕地说道：“哥，你就这么轻易地让一个人成为了地级高手，为什么一直不帮兄弟我这么来一次呢？我都在人级巅峰卡了好久了！”
李元昌冷笑，看着他道：“你确定？”
陆怀烟讪笑道：“我这也就是一说，哥你别当真。我这铁壁功最多还有两年就大成了。”
李元昌不再理他，对陈凝道：“我们先出去，让他安静地修炼。”轮椅车无风自动，飘出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