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世事周折
“盈儿，《永生不灭法》有四层境界，第一层是补益自身，也是最基础的一层，其余三层都在在这基础上的，第二层是治外伤、肉白骨，第三层治内伤、生死人，最后一层连医仙也只是初窥门径，便是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死。”
流云昭和盈儿一起看这本奇书，这回看得是真正的《永生不灭法》，越看越惊奇，这秘籍只要流云昭练上几天，功力便可日进千里，但是对自己来说，便是道德上谴责，没有资格便没有，不强求。
而且，现在的流云昭实在是没有余力，在他的身体里，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错，内力无法凝聚，那怎么可以修炼呢。
“那我要练会三层吗？”盈儿一脸愁容，她知道这应该很困难的。
可是流云昭并没有那么想，这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要盈儿积蓄内力然后对症下药，也就是练会接指骨和一些补益内脏的就好了。
流云昭的内伤并不是很重，自己本身体质也是极好的，而且流云昭并不知道的就是蛇涎浴体让他身体自身自愈能力强上不知道多少倍，还有青蛇的毒可是超级补品，毒素淡了之后，流云昭整个身体不知道强了多少，虽然没了内力，但单论身体强度的话，比以前倒是强上一大截了。
“是三层，但并不用全部学会，第二层和第三层，只需要些皮毛便是了，而第二层也就是针对接指骨和骨头长出来就行了，再加上来点骨头汤的话，那就好了。”
“昭哥哥，你要和骨头汤吗？想喝的话，每天熬给你喝。”小丫头一听到对人好的事就来劲。
“好了，你只要好好学就行了，骨头汤我自己熬，还有你的饭我也帮你煮。”
“这怎么……”
流云昭一掌按住盈儿的头，她也就不说话了，流云昭也随之一笑，这丫头还真挺有意思的。
“好了，先这些吧，但是你还是先要自己把所有穴道打通，让内力流转开始固元培本，在学习这本秘籍上的，还有一个人的时候不要看，会有危险的，明白吗？明白的话，我要离开一会。”
听到这话，盈儿顿时有自信又俏皮地说：“明白了，忙你的去吧。”
流云昭就这样转身走了，而且没有回头，他以为自己会回头，像是以前自己母亲对自己眷恋一样，总放不下心，但是流云昭觉得这一切并不真实，不久前，自己还是一个对这里的一切都无比抗拒，可是每每见到她的笑容，记忆便意外的安心。
这大概就是和世上大多数讲不清道不明的事一样深究不了的那个原因吧。
流云昭这么想着，走到了村子里，村长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他之后挨家挨户地敲门向他们解释，编了一个荒唐又合乎他们心意的故事。
总之，仙子没有半点不高兴，仙子都很满意他们的仪式，他们所听见的只是仙子们的试炼，对一个即将和仙子相处的人的认真和严肃。
话是说出去了，但明显地他们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接受了这样的说法，但如果觉得这就是那么简单的事的话，这便不是流云昭认识的流云昭了，他们每一个人的眼里都闪过了一丝杀意，包括小孩子。
流云昭知道这叫什么，这好听点是叫做信仰，但难听的也有，便是控制。
这也不是没有碰到过的，江湖上有些邪教便是这样的，打着富贵荣华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其实只不过是一群啸聚山林的匪类而已，而且是特殊的匪类，这样的，甚至连流云昭父亲都狠下心肠来，无一放过。
因为他们已经不是他们了，他们只是傀儡而已，之听命于他们的主人也就是所信仰的人或是教条。
那么，仙然村这些人是更为恐怖的，没有错的话，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高手，即使这村子里加起来也不过百人，但完全可以做到很多事。
流云昭一刻都不想多待，可也不知道慕铁山的住处，这个时候，出现的也不是慕铁山，而是曲先生，也就是盈儿的爷爷。
“不是冤家不聚首啊，老家伙。”流云昭没好气地和他说话，他也没有生气。
反倒是附耳对他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姓流？流水的流。”
流云昭也仅仅愣了一下，转而一笑，说道：“曲良卿，曲叔，没有错。”
真是好笑，原本以为没有联系的两个人到头来倒是有着不平凡的关系。
他便是无言道长的弟子，同属天问观的领军人物，听说一招“蜉蝣天地”任谁都追不上，可是多年前就已销声匿迹，流云昭对他为什么在这里其实没有半点好奇，对他的好感也在仙然村的种种事里消失不见，只是想从他口中知道怎么出去。
而且他要带盈儿走，这样的念头从他的脑海里出现，也越演越浓。
“既然是这个样子的话，有些事就不得不说明白了，这件事你不帮也得帮了。”
“凭什么？现在是你有求于我，而且你是怎么样的人，我还刚知道，如果我早就知道的话，一开始也不会答应你这么荒唐的事了，也不至于让盈儿差点受伤。”
“你和你爹一点都不一样，一个是只会往前冲的榆木脑袋，你倒好是个自私的小孩子。”
曲良卿一改以往的邋遢，轻抚杂乱无章的须发，背着手，一副老学究的样子，脸上也是很铁不成钢，不过倒是和传言一样风度翩翩，他缓缓说道：“盈儿可能是你妹妹。”
那个瞬间，流云昭的时间好像停止了，而他的手像是世上最锋利的刀架在曲良卿的脖子上，可是哪料到曲良卿一脚已经踢在他的肚子上，流云昭连退几步，坐倒在地。
“我没有骗你，这一次，你可以堂堂正正地上至临仙宫阙，因为你母亲就在上面，而且我也是因为她我才来到这里，从此在这里整整待了十年，我就不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好奇跟着云遥来到这个地方，她倒好，成仙？这孩子就是趁她不注意掳了过来，也算养了十载了。”
他说的每一个字，流云昭都不想相信，都无法相信，可是他那双哀默的眼睛中爆发出来的威慑力是那么真实，流云昭已经慢慢相信了，只是不知道该不该高兴，或者说该不该伤心。
“所以，你想得到什么？你寄望我能做什么，既然你是曲良卿的话，你比我强上百倍，还有盈儿她知道了吗？还有你想怎么对她？”
传言中的曲良卿可是风度翩翩的公子，此时已经饱经风霜不说，满目中满满的都是怨恨，流云昭知道这些年里他真的不好受。
“我想要什么？这不是我想要什么的事了，这是你父亲欠我的，你们一家欠我的，所以你必须还，至于盈儿，这些年她对我还不错，既然你已经知道真相了，那就好了，该怎么做的话，你自己处理就是了。”
终究他的眼神有一瞬的跳动，他，心里还有什么话，没有说。
“还有一点，我不得不说，你们流家人真的肮脏，人言，流家功成身退，从此退出名利场，在江湖上也是人人称道，凭着一身本事，流云庄也是很快在江湖上确立霸主地位，这倒好，一个统一天下，一个统率江湖，本应该江湖朝廷两不相干，可是你们流家背地里帮着皇帝做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在明眼人里，这些事永远逃不了，但那些人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国家新建，哪里有不服的声音，当然要有人把一切有碍于国家的人或者其他一切都处理掉。
“我从一开始，以为流家，在国家建立之初，为了强大军队，各处收集武学典籍，研究出一门适合军队战斗的武功，结果，江湖上各门各派武学典籍被洗劫一空，你们真是盗贼。”
流云昭，这一切都知道，但是这可是流家的秘密，知道的可以说是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而且，父亲还有那个建国时代的爷爷，都曾经问过流云昭一个问题：这是不是强盗行为？
流云昭记得自己回答了那个问题，而且这个回答流云昭永远不会改变：一件正确的事，即使一路上的事都是错的，结果是对的，便是对的，无论是不择手段还是做了让人讨厌的事，问心无愧便是了。
“我流家问心无愧。”流云昭现在很无力，他所在意的只是盈儿而已，但他还是回答了，这个流家也一直介怀的事。
他很想放声大笑，流云昭知道，他的表情很扭曲，他知道这一件事的时候是不敢相信的，从自己无比敬重的师父口中听到，这建国时的功臣，那建国八人中最年长，也是最德高望重的近乎仙人的老人，即便自己是不经意间听见的，所以，从崇拜到厌恶，他的心已经不堪一击了。
有光就有就有暗，流家便是暗影的庇护，做着见不得人的事，却是国家大殿之上不可缺少的顶梁柱，只是一直在阴影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