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所谓平衡
面具人无动于衷，稍作片刻便反问江恩：“尔等可知你脚下的这片大陆字诞生之日已经绵延了上亿年，单是被称之为‘人类’的智慧生命就已经灭绝了千余次，科技，魔法以及你从未见过的那些社会形态千奇百怪，甚至还曾进化出了具有极高智慧的生命体，但是他们无一不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中，你可知为什么？”
突如其来问题令江恩有些迟疑，他思索片刻，这才蹙眉答道：“因为你？”
自称为调律者的面具人终于发出了不可置否的笑声：“你很聪明，可以说是因为我，也可以说是因为他们破坏了这片大陆的平衡！人类是一种自以为是的生物，人类的发展往往是建立在破坏与毁灭上的，如果你把这片大陆看做一个生命体就不难发现，其实人类的存在和你们所谓的寄生虫别无二致！无论是科技路线还是魔法进程，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类的欲望非但不会被填满，反而会越来越大，最终欲壑难填！就拿这座小小的村庄举例吧，大约在50年前以前，大旱饥荒，而这座村子的村民发现了一种可以食用的紫色植物，便以为是天神赏赐争相食用，起初他们只是为了果腹，慢慢的就发现了这些粮食的神奇功用，那便是强效的致幻剂！
饥荒过后，村民们便给它取名为‘紫神花’。自小服食紫神花的人日后有极大概率会完成觉醒，成为首屈一指的幻术师，这一点我想你也应该有所察觉。”
“嗯素来听闻近年来西西米村盛产高阶幻术师，从村中走出的新人皆是各大势力团体挖掘争抢的对象，只是没想到原因竟是这样。”
江恩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在他的意识中，那群自视甚高的幻术师皆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即便你挥去橄榄枝，得到的也只是一份吓死人不偿命的要价，起初王宫内也豢养了一批，后来就尽数被他解散驱离。所以自始至终，江恩对这些眼高于顶的家伙印象都不谈不上多好。
面具人再次用波澜不惊的语气继续说道：“从那之后，服食紫神花便成为了村民的传统和秘密，几十年过去了，那片紫神花海已经被挖食的一干二净，直到现在为止，那群愚昧的人类还不曾知晓他们拼命搜寻啃食的所谓‘紫神花’乃是维持天地间结构关联的必要之物，换而言之，他们毁去的是这片大陆的根基！”
“于是你便亲自消灭了所有的村民？！”
“并非消灭，而是调律，调整节律。为了保持大陆的平衡不被破坏，这些人类便是被调整的对象。”面具男平静的说着，仿佛上千条性命在他眼中和空气流水般都是死物。
“难道不能先提醒提醒他们么？在我的家乡有句老话叫无知者无罪。”
“呵呵~是无知者无罪才对吧？”面具人破天荒的冷笑一声：“正因无敬无畏，所以才无法无天！这座大陆上有许多看似一文不值的死物都是构建之初的关键所在，一旦毁去便永远无法再生，在这之前所有已经灭绝了的人类都是因为触碰到了这条底线而不听劝告导致，来自天外的人类国王啊，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所以你就给我来了这一手杀鸡儆猴？”
江恩自嘲一笑咧嘴问道：“我很好奇，根据这个世界的历史文本记载，这片大陆的创造者应该是神族才对啊，那您又是？”
“神族？可笑至极，人类所谓的神族无非只是大陆上的一介居民而已，仰仗着诞生时便有的一点特殊能力就作威作福，漠视一切。我承认，他们确实改变了这个世界，同时也因为这次改变彻底的激怒了我，至于你说的什么文献典籍，估计是我当时没清理干净吧关于我的身份，人类的国王，你只需要知晓，我同大陆而生，我为大陆而生，我的存在便是守护脚下的这片土地，希望你好自为之。”
此时此刻，比起那些存在于书本中的神明，仿佛眼前的面具人才更像是一尊货真价实的天神！
无法违背，更无法忤逆！
冥冥中江恩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也许他说的才是真理正道！
面具人仿照着江恩的动作亦是轻打响指，自行解除了这片区域内的时空魔法，不等回过神来的雪莉做出任何反应，便已是拂袖离去，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之内。
村庄内紫气逐渐褪去，连同堆积在村口的那座白骨山尽数消失无踪。
“陛下，这”眼下，急需要一个合理解释的少女眼神忧郁的望向了江恩，可她得到的却只有无奈的叹息声。
“别想太多，刚才的一切已经超乎了我们能够左右的范畴，那个面具人不是滥杀无辜的凶手，我们当前的首要任务还要尽快找到塔雅医师的所在之处！”
少女紧咬着嘴唇，似乎还未原谅自己方才得软弱，跟在身后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