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琵琶别抱
三个月前,她明明已经回国了;三个月前,她明明可以去找他的;三个月前,陆毅然还是她的啊~
可是,她因为该死的面子,不肯先低头,不肯认错,不肯去找他。
所以,陆毅然娶了别人~
“佳佳,你别太难过。”安晴天在对面劝道。
“我有什么好难过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琵琶别抱这种事情,不是很常见么?”
卿佳人故作不在乎的笑着说道。
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笑容里的苦涩,让她无比难受。
“只是,你们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给他送上祝福啊~,要不然,人家还以为我有多小气呢。”
卿佳人又接着说道。
安晴天见状尴尬的笑了笑,也不好再说什么。
卿佳人要强,就算再伤心难过也不会表现出来。
不过好的是,没一会儿,菜上上来了。先上的是酱香牛肉,不是卿佳人以为的牛肉片,得蘸着酱汁吃的那种。
而是切成大概五毫米窄三厘米长的牛肉条儿,上面浇了一层酱汁,撒着芝麻。卿佳人尝了一口,带着牛肉特有的纤维感劲儿,却没有多大的韧性。
竟有种吃着鸡脯肉的滑嫩之感,再加上秘制的红烧酱香,是一种别样的风味。
“这酱香牛肉,下饭一定特别好吃。安安,你要来碗吗?”
卿佳人尝了一口之后,眼睛发亮的说道。
“我不要了,吃多了怕胖。”
“真羡慕,你们这些可以吃胖的。”
记得当年,她因为胃病吃的不多。陆毅然一脸嫌弃的看着她,“一身的骨头,硌手。我还是喜欢你肉乎乎的,摸起来也舒服。”
后来知道她是因为胃病长不胖,陆毅然再也没有说过,他喜欢肉嘟嘟的手感。
“佳佳,你说这句话,容易挨揍知道吗?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吃不胖。”安晴天强忍着翻了一个白眼送给了卿佳人。
卿佳人笑着给安晴天抛了个媚眼。然后,按了按桌上的服务铃。
等菜上齐了之后,卿佳人化悲伤为食欲,大吃特吃。
吃完饭之后,俩人坐在另一边的休息区又聊了一些,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不是说这家吃饭要预约的吗?是不是之前约了别人来吃饭的?”
“是要预约啊,可是我有卡,免预约啊~”安晴天笑着说道。
“万恶的资产阶级。”
“朋友送的。”
“呵,腐败!”
“我腐败?我是带那个小白眼狼过来吃的?”安晴天过去挠着卿佳人的咯吱窝。
卿佳人怕痒,一边躲避一边求饶,“安安,安姐姐,安……我错了,您别和我一般见识。”
安晴天收了手。
卿佳人长呼一口气,“您要是再挠下去,我非得吐了不可。”
“吃撑了?走,那去药店买盒消食药。”安晴天关心的说道。
“不用,我没那么娇贵。”卿佳人摇着头拒绝。
安晴天还想劝说一番呢,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公司有急事需要她回去处理一下。
“没事儿,你去忙吧,我们下次可以再聚的。”
卿佳人见她一脸为难的样子,好心的开口说道。
“佳佳,这次真的不好意思啊,还想咱俩去南大街血拼一番呢。”安晴天一脸愧疚。
“没事,你先去忙工作吧。走,一起下楼。”卿佳人抱了抱她,拉着她一起下楼。
“安安,你去上班吧,我想开车转转。”
a市,城南老区。
一条贯穿a市的汉江,把a市一分为二。江北为新区,江南为老区。
卿佳人把车停靠在一边,站在桥上,看着下面的滔滔江水。
现在还没到汛期,江水很清澈。
当年,年少无知,闹着陆毅然要下江摸鱼。
后来被老爷子知道了,罚陆毅然绕着东区后面的操场跑了五十圈。
陆毅然跑到虚脱,晕倒了。
她在一边,既伤心又后悔,满脸是泪的着说,“再也不胡闹了。”
罚陆毅然比罚她,还要让她难受和心疼。
那年夏天,汉江涨水,依旧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儿,下江摸鱼。
顺着江水漂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那时她抱着陆毅然直哭,“陆毅然,我差点儿就害死你了。”
夏天在江边,他们一群人,提着烤炉,拿着食物,在江边吃烧烤。看着天上的星星,躺在草地上。嘻嘻笑笑地说着自己的未来。
那时候她靠着陆毅然的肩膀,低声说着,“陆毅然,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嫁给你。”
后来,她刚满20岁。就偷偷的拿着家里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在民政局和陆毅然悄悄的结了婚。
没有婚礼,没有酒席。没有宾客,也没有祝福。
一切简单的就像是一场梦。
那天晚上,他们在a市之光的99层,吃了晚餐。
整层楼被编织成心形的玫瑰花装饰着,红艳的玫瑰花瓣铺满一地,都是她想要的样子。
她喜欢红玫瑰炙热的像火焰一样。
99层的客人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窗外绽放着绚烂的烟花,她笑着看向身旁的陆毅然。
陆毅然眼里似乎有光,让她一生都愿意追逐的光。
那天晚上,陆毅然喝了很多酒,一个劲儿的说他高兴。
她也喝了很多酒,也傻笑着说自己高兴
然后,当天晚上,她因为胃出血就进了医院。
醒来时,陆毅然满眼血丝,一夜未睡,抓着她的手,愧疚的说道,“长乐,我再也不会让你喝酒了。”
她和陆毅然结婚三年。
陆毅然每天早上,都会早早的起来给她做好早饭。一日三餐,总是会提醒她按时吃饭。
三年,她没有再犯过胃病。
直到,后来,她去了国。
几乎每个月都要去趟医院,她妈说她,简直就是药罐子附体。
卿佳人站在桥上,看着江中水。她和陆毅然就像这一江春水东流而去,一去不复返了。
她难过的蹲下来,头埋在手臂弯,所有的委屈和难过,如决了堤一般从她心头涌出。
她越哭越难过,越哭越伤心。她后悔了,她想陆毅然了,想他温暖的怀抱,想他炽烈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