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满章屏蔽词
温蒂妮将视线从那枚蝙蝠镖上收回，低头看了一眼又播送着“无人接听”的电话，郁闷地挂了电话，目光落回到对面的银行上，在心里吐槽了一声哥谭市真是天天给她惊喜。
她垂在身侧的手五指慢慢张开，又忽地收紧。
银行那边，几十株藤蔓分别将劫匪的枪甩到墙角，缠住他们的手脚，交织着，慢慢形成一张巨大的绿色的网，继而迅速收紧成一个绿色的囚牢，将他们困在里面。
银行的人和劫匪都被这变故惊呆了。
躲在暗处的蝙蝠侠：“？？”
毒藤女？
不对，她没那么好心。
可是据他所知，哥谭除了毒藤女没人有这种能力啊。
哥谭外的人？
多管闲事。
“shit！这他妈什么破东西！”其中一个劫匪拿出一把没被藤蔓没收的军刀，试图割断困住他们的藤蔓，但藤蔓坚固得像钢筋混凝土造的一样，刀都磨钝了，也没给皮糙肉厚的藤蔓造成什么伤害，藤蔓上的叶片反而跟有了自我意识一样忽然增大，“啪”的甩了他一个耳光，然后就像打痛了一样，十分拟人化地甩了甩叶片，缩小回原来的大小，乖乖巧巧地挂在藤蔓上，随风飘摇。
看上去弱小可怜还无害。
劫匪捂着被甩耳光的脸，怀疑人生。
我怕不是碰到了条假的藤蔓？
有劫匪小声地问：“老大，会不会是毒藤女？”毕竟在哥谭，他们唯一知道的，能控制植物的就人只有毒藤女。
“我们又没有破坏植物，毒藤女不会忽然正义心爆表地多管闲事的。”老大压着怒气怒吼：“你们他妈能不能想个办法！gcpd就要来了！”
再说了，毒藤女的藤蔓也没这么皮糙肉厚不要脸吧？
之前那个一直看表的男人盯着表说：“来不及了，二十八秒、二十七秒……”
“fuck！你能不能不要念了！”这特么什么猪队友！
外面，警笛声忽然若有若无地响起，然后越来越近。
“十、九、八……”
“我叫你别念了！”老大一圈打在那个倒计时的劫匪脸上。
警笛声在银行外停下，警察开始下车。
“三、二……”劫匪固执地盯着手表，要把倒计时念到结束。
“fuck！”老大气得要死，一脚踹在他身上，倒计时的那个劫匪也怒了，挥拳和他打成一团。
警察端着枪井然有序地走进来。
“一。”
“gcpd！”警察气势十足地吼出四个字母。
被困在藤蔓里的劫匪们已经陷入了内讧当中，打得那叫个热火朝天，完全没发现困住他们的藤蔓已经悄悄解除了对他们的“囚禁”，退回了地下。
警察迅速把他们制服了，拷上手铐带走，带走之前，他们依旧隔空对着自己的同伙做出拳打脚踢的动作，愤怒得不行。
“……”
都被抓了还在内讧，也就是哥谭才会发生这么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了。
一名警员站在银行里，视线乱转，忽然不经意地瞥到了钉在墙上的那枚蝙蝠侠，脸色顿时变了变，“fuck！”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多管闲事。”
他把枪放回腰间，沉着脸坐回警车上，收工回警局。
温蒂妮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从银行离开，那名警员的忿忿不平地抱怨她也通过唇语读出了信息，温蒂妮插在口袋里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屈起，一下，一下，隔着口袋的布料轻敲着大腿。
蝙蝠侠和警察局的关系矛盾紧张，这她能想到。
她所能想到的原因无非两个。
一，心理问题。无论什么人，对抢饭碗的总是难以抱着好态度。
二，立场问题。警察作为执法者，对于一个每天都在犯罪边缘来回试探的人怀有恶意在所难免。
但是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这么紧张？明明蝙蝠侠是帮了他们的忙啊，为什么他们连一点善意都不肯释放？
就在温蒂妮习惯性地试图对周遭发生的行为进行合理的分析的时候，布鲁斯忽然出现在她眼前，暂时打断了温蒂妮的思绪。
“抱歉蒂妮，让你久等了，之前手机关了静音，没听见你给我打电话。”布鲁斯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头发不知怎么的，比之前还要凌乱一些，他习惯性暧昧甜蜜的笑容此时略带抱歉：“我刚才去给你买了点东西。你看看，还喜欢吗？”
他将纸袋往温蒂妮面前递。
温蒂妮：“……”
手机关了静音你怎么知道我给你打了电话？
而且，即便你贿赂我我也不一定会原谅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的行径的。
温蒂妮面无表情地接过纸袋。
纸袋鼓鼓的，份量还挺重。
温蒂妮拉开一看，赫然是满满一袋独立包装的梅子，种类挺多，温蒂妮随手扒了扒，都是她偏爱的那几种口味。
wow
温蒂妮挑了挑眉，“好吧，算你的理由足够充分。”她把纸袋提在手中，想了想，补充道：“还是很喜欢，谢谢。”
温蒂妮喜欢吃梅子，从小时就喜欢。小时候，布鲁斯每次惹她不高兴了，要想哄回来，绝对不能少了梅子，否则傲娇又任性的小青梅得甩他好几天冷脸。
布鲁斯在心里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还喜欢就好。
否则他以后如果真的惹她不高兴了，还真一时想不到什么成功率高的措施。
“还吃吗？”布鲁斯往烤肉店里看了一眼。
“不吃了，我公司里还有好多事。”温蒂妮看了眼时间，“你呢？”
“我已经吃饱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谢谢。”
-
哥谭市警察局。
“戈登局长，毒物化验结果出来了。”一名警探将今早死在韦恩酒店的那两个男人的化验结果递给戈登局长，“化验员在死者的血液里检出了甲｜基｜苯｜丙｜胺的成分，其含量为153μg/l。我们在案发现场里发现了静脉注射器和大量甲｜基｜苯｜丙｜胺，推测死者在死亡之前在一起吸毒，可能参与贩卖毒品。”
甲｜基｜苯｜丙｜胺，俗称冰｜毒。
“甲｜基｜苯｜丙｜胺使用过量会产生急性中毒，通常表现为不安、头昏、震颤、腱反射亢进、话多、易激惹、烦躁、偏执性幻觉或惊恐状态，有的会产生自杀或杀人倾向。”
“另外，法医在其中一位死者汤米的直肠中检测出了少量精｜液，经匹配，属于另一位死者杰瑞。我们根据案发现场的痕迹和对死者的个人信息、人际交往的了解，推测两位死者在性｜交之后聚在一起吸毒，后发生争执，因甲｜基｜苯｜丙｜胺的副作用而大打出手，将对方用长2432的军用折叠刀捅伤，致使对方流血过多身亡。”
戈登局长皱着眉看了一遍报告，“必须查清楚，死者是否真的参与贩毒，如果参与，他们的供应商又是谁！”
警探有些为难：“局长，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毒品消费国，哥谭市更是为这个数据立下了汗毛功劳，不管是底层还是上流社会，都有人在吸毒或参与贩毒，如果一定要查毒品的话，牵连出来的势力一定难以想象……哥谭会乱的。”
戈登局长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倒是个问题。
哥谭的势力本就是像被猫咪玩过的毛线团一样错综复杂地纠葛在一起，动一发牵全身，曾经他还在当警探时处理当时哥谭的两大黑帮法尔科内和马洛尼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引起黑帮交战导致大量无辜市民伤亡。
而毒品，除了黑帮，还牵连得更多，一着不慎，确实是会让整个哥谭都陷入战火的。
不过不查是不可能的。
美国政府为了禁止贩毒这件事，甚至搬出了好久没用的死刑，可以想象政府有多想像中国那样禁毒——尽管收效甚微，甚至愈演愈烈——哥谭市作为美国的一份子，当然要按照联邦的指示走。
只是这件事要在暗地里查，并且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查案的这个人不能是警察，否则黑帮和上流社会的那些人会觉得他们是在宣战。这个人的身份最好鲜有人知，就算真的得罪了那些败类，那些败类也很难动得了他。
戈登局长心中转了几个弯，面上却适时地露出犹豫，像是被警探说服了。
警探见状，再接再厉：“毒品泛滥，这不是单单是我们哥谭市的问题，而是整个国家的问题，在45岁以下的美国人当中约有一半以上的人至少吸食过一次毒品。这么严重的问题，即便我们查了，也没有什么用，打倒了一个毒贩，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新的毒贩来顶替他的位置。局长，我们没必要为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把整个哥谭都推入险境。”
戈登局长叹了一口气：“好，这个案子我们不深查，但是你必须把死者的毒品从谁那里买的毒品查清楚！并且把毒贩缉拿归案！”
警探觉得这容易多了，立马挺直背脊：“是的长官！”
警探领下任务离开，戈登局长看着手中报告里的那行“甲｜基｜苯｜丙｜胺”，深深地叹了口气，走上gcpd的天台，看着天台上那盏还没亮起的蝙蝠灯，静静地等待夜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