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暗夜的枪响
“抱歉，有点残忍，但是我不建议你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幻想越是美好，你便会越是渴望，可越是这样，你就越是能感受现实残忍地将你和幻想分割开，你会越来越痛苦。布鲁斯，我甚至都不建议你过多地回忆从前的甜蜜。”姑娘抬起眼看他，目光似乎一如往昔的平静，有似乎有心疼和温和蕴藏其中，但就在布鲁斯想要细看的时候，那些情绪便被主人很好地收敛了，“你知道的，再也没有什么比幸福的回忆更妨碍幸福了。”
布鲁斯愣怔地看着温蒂妮，什么也没说，只是几秒后收回了放在温蒂妮身上的视线，静静地看着前方暗下去的荧幕。
好久，他才张口笑她，声音里却完全带不起了笑意，连平时惯用的那种花花公子式的声音都拿不出来，“你连安慰人都这么理性。”
温蒂妮自然而然地收回了手，拿过梅子往嘴里扔了一粒，“感性的安慰方案不是没有，但对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方法，你并不需要我毫无原则的同情和毫无逻辑的安慰。”
布鲁斯：“……”
我的人设是花花公子啊！我需要的！
温蒂妮看着布鲁斯，想了想，轻声问道：“你想听歌吗？”
虽然是问句，但温蒂妮丝毫没有征询的意思，因为她在问完话的下一秒便打开手机公放了歌曲，饱含力量的歌曲在电影院内回荡。
“ivebeenleftoutalonelikeadancrial”
我一直被孤立，如同罪孽深重的犯人
“ivebeenpraygforhelpcaeicanttakeitall”
我祈求援手，因我已招架不住
“inotdone，it'snotover”
但我未曾言败，一切尚未结束
……
“butilost，idanlost”
然而我茫然无措，我迷失在黑暗之中
“ohiwishiaver，andiwishyouwerehere”
我渴望一切都已结束，我奢望你还在身边
……
“ibreatheunderwater，itsallyhands”
我已无法喘息，一切维系在我身上
“whatcanido，dontletitfalpart”
可我能做什么，才能拯救分崩离析的一切？
……
“asilygawakeistillheargthecries”
每当我彻夜难眠，听见他们绝望的哭喊
“andithurts，hurtsbad”
令人痛苦，我几近崩坏
“andiwondergwhyistillfightthislife”
我困惑为何我仍挣扎于此生
“caeivelostallyfaiththisdanbitterstrife”
我已牺牲所有信仰，为了这苦痛的斗争
“anditssad，itsdansad”
可悲的我，可悲地坚持
“ohiwishiaver，andiwishyouwerehere”
我渴望一切都已结束，我奢望你还在身边
……
一首歌放完，温蒂妮已经将盒子里的梅子吃了一大半了，布鲁斯有些摸不准温蒂妮放这首歌是否有什么深意，也不敢去问，不过心情确实随着音乐而恢复了。
歌曲放完，整片空间沉默了很久，温蒂妮看着前面的屏幕，忽然道：“不如拍电影吧！”
布鲁斯：“……”
“what？”
他有点跟不上小青梅跳跃的思维了。
温蒂妮将梅子核吐出来，指着电影院里的荧幕说：“我想开娱乐公司，可是因为娱乐业的各个板块都较为饱和，一时没想到具体做什么，可刚才的电影给了我灵感——不如拍电影！”
“……”
布鲁斯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出来看部电影都能想到自己的工作，“可是电影业的发展也已经很成熟了。”美国的电影公司并不少。
“对，所以要另辟蹊径。”温蒂妮的脑子转动得飞快，“还没有人创建过电影宇宙吧？就是将具有多维多次元的人物框架和剧情故事来共享或组建形成统一世界观的电影。”
布鲁斯想了想，“系列片？”
“不不不，才不是系列片那么简单。电影宇宙是将一个完全架空和独立的世界通过多部系列的电影呈现在观众面前，每一部电影之间都有相互的关联性和统一性，相当于让观众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去看看。”
温蒂妮说起本行，眼眸明亮，“从这一部电影中发现另一部电影的联系，那是一种很新奇的观影体验。如果拍摄得足够好的话，一定可以赚钱。”
布鲁斯盯着姑娘思考了一会儿，提醒道：“听你的创意确实蛮好的，但是电影宇宙的风险也会很高，如果我的理解没有错的话，创建电影宇宙需要有独特的世界观、无限延伸的故事体系、庞杂的人物关系等，要通过几部电影把这些给观众讲清楚可不容易。内容如果太冗杂了，观众没兴趣看的。”
温蒂妮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是挺有商业头脑的。”提出的问题一针见血。
布鲁斯：“……”我不是，我没有，你听错了。
布鲁斯：今天也在崩人设边缘上窜下跳。:）
“你考虑的那些确实是问题，不过不是不能解决。我可以购买一些现有的拥有独特世界观的小说，再进行改编。”
温蒂妮摸出手机，将上次安迪做出的电子报告点出来，将小说界的代表作品划拉放大。
“你看，‘《哈利·波特》系列’和‘《神奇动物在哪里》系列’，这是两个不同的系列，但是这两个系列的世界观一致；‘《指环王》系列’和‘《霍比特人》系列’这两个系列也是如此。还有很多这种内容不相似，但是世界观独特且一致的不同系列的小说。”
温蒂妮条理清晰地一一将他所提的问题给出了解决方案，最后沾沾自喜了一句，“我怎么这么聪明？”
布鲁斯笑道：“说得这么详细，你就不怕我窃取你的创意吗？”
温蒂妮满不在乎，“记得我刚才告诉你的吗，我在做选择之前会考虑清楚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这个选择所可能带来的最坏结果，既然我在‘说’与‘不说’之间选择了‘说’，那么我自然会承担这个选择带来的所有代价。”
布鲁斯：“……”
“正常人不会这么回答。”他吐槽道。
“正常人会怎么回答？”温蒂妮虚心求教。
“嗯……我想想……大概是‘我相信你’之类的话？”
“我本来就相信你不会做这么low的事情啊，可这份信任是让我选择‘说’的筹码，还需要单独拎出来讲吗？”温蒂妮不解地看着布鲁斯，“我以为你会明白的？”
布鲁斯：“……”他明白，可是一般人不明白。小青梅平常回答这类话都这么理性的吗？这样容易得罪人吧？
他碰到这类问题都不会这么实诚地把特别理性的那部分的思考过程讲出来，而是会说：你做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很小。
虽然他说的“你做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很小”是理性判断，但是一般情况下，别人会误以为是感性判断。
这倒不是说感性和理性哪个更好，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思考方式，这本身是没有什么应该被抨击的。
只是就大多数人的思维而言，他们容易将理性和冷酷无情划等号，而人，天生讨厌“无情”。将理性判断通过感性的语言包装，能减少不少冲突和麻烦。
小青梅作为巧言善辩的语言的使用者，她应该比他更懂这些才对啊。
温蒂妮一眼就看出了布鲁斯的想法，哼了一声，“都说了我会根据不同类型的人说不同类型的话了，你如果是那种会反感这种话的人，我才不会跟你说这些。”
她也喜欢说感性的话呀。
甜言蜜语不用过脑子，多简单啊。
但是……有的人，是值得她“不简单”的对待的。
-
从电影院出来，温蒂妮送布鲁斯回韦恩大厦——鬼知道他抽什么风，一定要回韦恩大厦，他又不工作。
“布鲁斯。”到韦恩大厦，温蒂妮叫住他，抿着唇，有些担忧地说：“小心。”
布鲁斯满不在乎地对她比了个手势让她放心。
然而，就在他踏进韦恩大厦的那一刻，一个穿着猫头鹰盔甲的人便从天而降，口里还喊着中二的口号：“布鲁斯·韦恩，猫头鹰法庭宣判你死刑，即刻执行！”
温蒂妮：“？？”你们自称“法庭”，还真把自己当法官啦？谁给你们的权力可以不经审判便宣判一个人死刑的？
蔑视法律！这简直不能忍。
布鲁斯像是被这个中二病吓到了，走位神奇地连忙后退。
【系统：你成功闪避敌人的攻击】
【系统：你成功闪避敌人的攻击】
【系统：你成功闪避敌人的攻击】
【系统：闪避+10】
温蒂妮：“……”这演技简直没眼看，哪个废物能闪避这么多次，他以为自己是锦鲤吗？
温蒂妮睨了布鲁斯一眼，反手一根藤条将那个人掀翻，冲布鲁斯道：“跑啊，戳在那里当花瓶吗？”
布鲁斯被青梅diss，顿时觉得巨委屈。
他是“草包”嘛！哪个草包能反应迅速的？小青梅一点也不知道体谅他维持这个人设的困难。
他“踉踉跄跄”地跑到没人的地方，中途又是闪避x10。
那边，温蒂妮用藤蔓将那个中二晚期的深井冰捆成了粽子，盯着地上扭个不停的“粽子”颇为苦恼，现在怎么办？把他扔去gcpd？不行，那样自己的能力会暴露的。
就在温蒂妮想要不要把他抛“尸”荒野的时候，蝙蝠侠从天而降，温蒂妮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又很快垂眸，“很遗憾地通知你，你来晚了。”这保镖一点也不称职。
蝙蝠侠：“……”我能怎么办嘛，我也很绝望啊。
“有事耽搁了。”蝙蝠侠淡淡地解释了一句，“我带他去gcpd。”
“喔，好吧。”温蒂妮松开手，让蝙蝠侠把躺在地上像蛆一般拼命扭动的杀手拎走。
蝙蝠侠走后不久，温蒂妮收到布鲁斯的短信：
【b·w：我去gcpd做笔录，你要来吗？】
温蒂妮：“……”
【不要，谢谢。】她没事吗，天天往gcpd跑。
她建立电影宇宙的计划书还没做呢。
后天就要开董事会了，但她的稿子还没准备好呢，事情多到飞起。
【b·w：真遗憾。不过希望你还记得后天晚上的宴会。】
【……劳烦您操心了，忘不了的。】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