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被迫出手
两轮下来，台上有些人都看困了。
秦斩玉立于擂台右侧，微昂着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还有人吗？”
赵长瑜看着无人迎战，便起身来。
“咳！”
这时，赵宏干咳一声，看着对面的儿子摇了摇头。
这下把白昶安这个外人给看懵了，他的头微微朝丹娘侧过去，小声问道，“赵盟主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不让赵长瑜上？”
“你看他那一副看戏的样子，估摸着还不想让磬山这么早出头！”
白昶安似是明白的点头道，“那若是其他门派都打完了，六大派都碍于面子不上，这僵局不就没人打破嘛？”
丹娘听来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这你就别担心了，面子是要有，但总会有人沉不住气的！”
果不其然，丹娘话音未落，江瀚文便一跃而下，冲到擂台左侧，“在下北延江瀚文，秦姑娘，赐教了！”
而此时观望台上的北延派新掌门江瀚武，则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台下二人。
“少说废话，看招！”
一阵暗箭从她手中撒出，齐刷刷的对准了江瀚文。
只见他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上下波动，出现无数手的重影，当他一掌打向左侧时，只见右侧有重影，当他打向右侧时，那重影又跑到那左侧。
白昶安不禁感叹，“真是奇门异术啊！”
“这可是他们北延派的看家功夫无影手，变幻莫测，只需一只手，便让人辨别不了出手的方向。”
听丹娘的一番解释后，白昶安更是兴致盎然了，“那秦姑娘又是何人？”
丹娘突然一怔，垂下眼睑，“不知。”
竟会有丹娘不知道的人？
白昶安疑惑地看向丹娘。
“她那铁手箍看上去很强，而且依上一场齐秀才伤势来看，手箍中的暗器有毒，那制毒不是丹娘你的强项？”
丹娘双眼看着秦斩玉，“除了我镜湖，还有一处也懂制毒。”
“哪里？”
“神龙渊。”
这三个字从丹娘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都能感到一股寒气。
“难道秦姑娘是神龙渊派来的人？”
白昶安又问道。
丹娘摇头，“还无法确定，毕竟神龙渊与众派来往甚少。”
台下二人已过六招，仍旧分不出胜负来。
只见江瀚文右腿朝后跨出一步，左手自半空中画十，以右掌穿过十字中心，随即掌心朝前推去。
“无影手最厉害在于第七招，佛祖引路。”
看到江瀚文出此招，丹娘便又给一旁的白昶安解释一通。
佛祖引路一出，众人都傻眼了。
本以为他这一招必然会伤对方，谁知秦斩玉竟单膝跪地，另一腿以自身为中心点画圈，再一起身，腿便抬了起来，抵住了那佛祖引路。
“这……”
宋子韦脸色越发难看，弄得女儿在一旁心神不宁。
随即秦斩玉又以脚尖受力，整个人朝江瀚文迎了上去，以五指摁住对方脑袋，铁手箍紧紧硌在其头顶上。
突发一阵奇香，有点像是梅花香气，但又不是很像，众人皆掩鼻捂嘴。
“这是？”
白昶安看到秦斩玉出了一系列奇怪的招数，急忙问道。
“赶紧捂住鼻子和嘴巴！”
虽不知为何，但白昶安还是照做了。
待气味散去，江瀚文便猛咳出一口红黑色的血来，江瀚武脸色一变，迅速跃下观台，扛扶着弟弟向丹娘说道，“丹娘，今日比武，我北延派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既然已败，便不再继续逗留了，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说完正要离去，丹娘就掷出一小布袋，“拿着吧，说不定对令弟伤势有所帮助。”
江瀚武接过，道谢后便迅速离去。
“你这毒女可真够狠的！比武比的是功夫，你竟用毒来害人！若不是我等及时发现，恐怕都要着了你的道儿！”
观台上的徐克飞一脸愤然骂了起来，可台下那秦斩玉依旧面不改色，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她……”
丹娘微眯着双眼看着秦斩玉，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她怎么会两派功夫？”
“什么两派功夫？”
“她刚使出的前一招，是崾山功夫‘踏云伏地’中伏地一招，我想宋族长该是看出来了，而后来这直击头顶的一掌，散发出一股梅花气味，那定然就是神龙渊的梅花蛊！梅花蛊毒性之强，若不在三日以内服解药，足以致命。”
白昶安虽不太懂这些门派与功夫，但却时常听丹娘提起六派事，自然心知这秦斩玉不是寻常之辈，可更让他不解的是，丹娘为何会有神龙渊梅花蛊的解药，而且看她的神情凝重，这事必然不会那么简单，至于是因为崾山还是神龙渊，就不得而知了。
徐克飞虽嘴上逞着强，但实际上也不会下台去比试，毕竟出门前，爹娘再三叮嘱，围观即可，不得参与其中。
“秦姑娘，我想与你一较高下。”
听到这声音，白昶安猛地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青色影子划下。
“好厉害的轻功！”
丹娘赞叹道。
擂台上，青墨站立在左侧位置，右手紧紧环抱着那把名为‘听涛’的松木琴。
“我不想和你打，但既然你要打，那我提议，只过三招定输赢，妹妹可愿意？”
秦斩玉看上去并没有先前那般凶恶，面色柔和了许多，看样子她也不愿伤害青墨。
“三招就三招，规矩你来定。”
一左一右，静立片刻后，秦斩玉示意青墨出招，只见青墨突然盘坐于地，将听涛置于双腿上，手指轻轻抚摸琴弦，食指在弦上一勾，琴音便传入耳中，节奏缓慢，让人感觉心都沉静下来了，周遭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秦斩玉费解的看着她，看着她的手指在琴弦上滑动，琴音由清亮逐渐变得浑厚，节奏也由慢至快，手速越来越快，琴音越来越高亢。
这时，只见秦斩玉打了个颤，有些站不住脚了，看上去全身乏力，她一只手摁住胸口，一只手摁住耳朵，这琴音中竟然能扰人内力，致使心悸胸闷，就像被人扼住喉咙一样，完全呼吸不上来。
“秦姑娘，说好了三招，你为何不出手？”
青墨一边抚琴，一边笑问道。
“妹妹停手吧，我不想伤你！”
听秦斩玉这么说，青墨就更是加快节奏了。
几番挣扎下，秦斩玉猛然运气于胸前，来回吐纳之后，就开始扭起手指来，十指比常人灵活数万倍，就跟脱了节似的。
没一会儿，只听见手指骨骼发出的声音，一瞬间，一道呈龙状的白色气体在她掌中来回运行。
“是游龙戏水！”
丹娘惊呼，“这也是神龙渊的功夫，她居然也会使，而且别说三招，这一招青墨姑娘怕是都抵不住啊！”
“可是方才听涛琴的琴音中，明显可察觉出青墨内功之深厚，应该不至于一招也接不住吧？”
台上人听到琴音都有些恍惚了，只见秦斩玉手中那似龙模样的气体，冲向了听涛琴，观台上白昶安眉头紧锁。
那似龙的气体围绕着听涛琴游动，像是被隔绝在琴音之外，秦斩玉十指继续变幻，双手猛然合上，那似龙的气体迅速冲向琴弦。
在快要接近琴弦的那一刹那，气体骤然停止，一时间周遭都停止了似的。
往后看去，一支白色玉笛抵在琴弦上方，没几秒那气体便消散了，秦斩玉瞬间像被吸了精气一般，瘫倒了下去。
观台上众人纷纷站起身来，目瞪口呆，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青墨身旁的布衣少年，而少年也不敢相信的低下头去。
丹娘微张着嘴，缓缓发出声来，“昶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