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51章
期末考试临近，大家都渐渐收了心，每日在教室里奋笔疾书，只是紧张的学习生活之余，总会时不时爆出点八卦来充当调剂品。
之湄今天刚吃了下午饭回到教室，就听到班里的女生在议论。
“欸，你们知道吗？程雨熏舞蹈报名被取消资格了。”
“真的？！为什么啊？”
“不知道，听说理由好像是……”那个女生压低了声音，“品行不端。”
“我去……他们怎么知道的？”
“她平时不是在学习挺嚣张的吗？这次报名被人家打回来，真够丢人的。”
“哈哈哈你太坏了……”
真的……有用。
之湄静静走回位置，虽然一开始有所预料，但是真的发生了，心里还是有一丝快意。
她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人敲了敲身侧的窗户。
她一抬头，是何梓焕。
何梓焕对她做了个手势：“出来一下。”
自从明雅的事情之后，好像就没见过他了，今天来找自己，是发生了什么吗？
之湄将信将疑地走出去，问：“有事吗？”
何梓焕压低了声音问：“程雨熏的事情，你知道吗？”
“嗯，我听说了。”之湄点点头，“怎么了？”
“哎我跟你说。”何梓焕把她往角落里拉了拉，“我今天帮我女朋友去送材料的时候，听到办公室里的老师们说，那个舞蹈比赛的审核人看到了匿名视频，十分重视，跟校长联系了，提醒他关注一下这个事情。”
这个之湄是真没想到，她之前只是存了点报复的小心思，没想到会把事情曝光到校长那里去。
只是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了，根据她以往的经验，她总是抱着比较消极的想法，觉得如果校长知道了，一定会先选择息事宁人。
“匿名视频……是明雅的吗？”何梓焕问，“你把她说通了？”
“不是。”之湄犹豫了一下，决定告诉何梓焕，“是我的。”
何梓焕差点叫出来：“你？！”
“嘘——”之湄生怕他喊出来，“我故意激怒她，然后让静嘉帮我拍的。”
“哦……”何梓焕有点晕，一时半会消化不了之湄话里的信息，“那……那个视频要是被发到校长手里，会不会找你？”
“如果真是这样……”之湄眸色一暗，“那我就把事实，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程雨熏的那些恶行，我也要全部曝光到校领导面前。”
何梓焕看着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少女，有魄力，加油！我挺你，到时候也算我一份功，哈哈哈……”
之湄听了这句话，也开心起来：“你帮了我这么多忙，还没好好谢谢你。”
何梓焕大方地摆了摆手：“谢什么？朋友的妹妹就是我妹妹，你要真想谢，叫我一声焕哥。”
之湄看着他呆萌的长相，怎么都没办法把他和“哥”这个词联系到一起，不过还是叫了一声：“焕哥。”
何梓焕很是受用：“行了行了，我回去了，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啊……”
之湄笑了笑，和他告了别。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人意料，不知道学校是何态度，或许这是个机会呢？
之湄往回走着，刚到四班门口，就看到了最不愿意看见的面孔。
程雨熏和一伙人，就像之湄初次见到的那样，堵在四班门口，来势颇为汹汹。
“陈静嘉你出来！”
听到程雨熏尖锐刺耳的声音，之湄皱了皱眉，透过后门往四班教室里看了一眼。
陈静嘉正坐在位置上，看样子是在看书，对程雨熏的叫声置若罔闻。
“陈静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肯定跟你有关系！”程雨熏刚说完，就好像察觉到了之湄的到来一样，突然转身，死死地盯着之湄，“你也知道吧？你现在很开心是吧！”
“是啊。”之湄停下脚步，“特别开心。”
“你！”程雨熏走过来，眼神仿佛要吃掉眼前的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因为我那天打了你，你报复我！”
看样子程雨熏还不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视频怕是暂时也没有让她看到。
“我是想报复你。”之湄冷冷地看着她，“但是对你看不顺眼的人应该多了去了，我也想知道是哪个好心人举报了你，我要是知道她是谁，我一定好好谢谢她。”
程雨熏气得咬牙切齿，一时也顾不上这是走廊，周围都是同学，胳膊举起来就要动手。
“程雨熏，你还没闹够吗？”程雨熏手刚抬起来，就被一股力量禁锢住了。
她转过头，看到身后的人。
楚天握着她的手腕，眼里具是寒光：“那天的事，还没找你算账。”
程雨熏竟然被这眼神震住了，愣愣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楚天嫌恶地松开手：“我劝你以后收敛一点，夹着尾巴做人，我不想对女生动手。”
程雨熏向来是被宠着惯着捧在高处，哪里听到了这种话，顿时火冒三丈，喊出来的话都破了音：“等着！你们给我等着！”
之湄不再理会她，和楚天两人一同回了教室。
周围有同学悄悄议论：“真的跟泼妇一眼……”
程雨熏，只要有第一个人站出来，讨厌你的人自然都会靠过来。
我不后悔。
之湄坐在位置上，不再理会周围的窃窃私语，开始拿出课本复习。
这节课刚上到一半，就看到刘凡冷着脸站在教室门口。
刘凡一眼看向之湄，说：“徐之湄，你跟我出来一下。”
之湄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识地看了楚天一眼，楚天正回头看她，对她轻轻笑了一下，仿佛在说：没事的。
之湄收回目光，站起身朝教室外面走去。
之湄出来后，刘凡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你和程雨熏怎么回事？”
之湄状似不解地看着刘凡。
“有人给舞蹈比赛报名处匿名发送了一份视频，刚刚校长让我们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自己班的学生。”刘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会和程雨熏有冲突，她欺负你了？”
之湄一副紧张的样子：“什……什么视频？”
刘凡问：“程雨熏是不是对你动手过？”
之湄纠结了一番，怯怯地点了点头。
“她为什么对你动手？”
之湄小声说：“她……她欺负四班的陈静嘉，我跟陈静嘉关系比较好，所以就……被她针对了？”
“四班的？”刘凡眉头一皱，“她为什么要欺负那女生？”
“我不知道……”之湄抬起头，小心地看了刘凡一眼，“老师，我……有点害怕。”
她是真的有点害怕，不是怕程雨熏，她怕再发生像那天晚上一样的事情。
“你别怕。”刘凡说，“她都做什么了，告诉我。”
“之前脚扭伤，就是她推的，在体育馆的时候也对我动过手……”之湄一件件叙述。
“还有……”说到这里，之湄眼睛红了，“社区服务的时候，她跟几个社会上的男生，要扒我衣服……”
刘凡惊诧：“什么！”
“幸好当时我哥来找我……”
刘凡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生硬地说：“你先回去吧，我知道了。”
之湄点点头，乖乖回教室去了。
有视频为证，程雨熏怕是也不能解释什么了吧。
她突然想起原来在四中的时候，有一天，她在看到桌上的脏污时，终于无法忍受，去向班主任求助，可是班主任把她和赵芊芊叫过去谈了话后，得出的结论却是——女生之间的闹别扭。几句不痛不痒的批评就把她们打发走了，走出办公室后，赵芊芊方才和颜悦色的面孔就突然变得狠毒，目光像淬了毒的寒剑。
就这样，她不仅没有得到老师的帮助，反而因为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赵芊芊和其他同学，最终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欺负。
靠不了谁，她想。
如果这一次，能有老师帮她们能解决问题，她会少很多顾虑。
之湄怀着一点点过去心里从不曾升起的希翼，愿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能有所成效。
晚自习课间上厕所回来的时候，之湄刚走过楼梯拐角，就被黑暗里的人影推了一把。
事发突然，之湄一个趔趄，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把手，才没有从楼梯上跌落下去。
程雨熏这次居然没有和其他女生一起，她狠狠地看着之湄，就像一头要吃人的恶兽：“你跟老师说什么了！”
之湄朝旁边站了站，不紧不慢道：“老师问我，我自然有什么说什么。”
“你们……”程雨熏气得牙齿颤抖，“你们这群贱人！”
之湄冷哼了一声，转身欲离去。
“别走！”程雨熏跟了上去，一把抓住她。
“你想干什么？”之湄停下脚步，抬眼朝天花板的一角望了一眼。
程雨熏这会儿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形象什么的也统统不要：“你他妈……你也别想好过！”
之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想要把程雨熏的手甩开：“你放开。”
程雨熏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两人拉扯间之湄脚一滑，摔倒在地上。
“之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