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教你
昊天很早就来了。
比哪吒还要早。
他本来是怕孙悟空太守规矩，老老实实看着蟠桃园，辜负他的一片苦心。不过孙悟空怎么可能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刚到蟠桃园，便干起了“监守自盗”的勾当。
昊天看着她随手摘下那九千年一熟的蟠桃，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心疼浪费，只在心中暗想这熟透的蟠桃怎么这么少？她吃不饱怎么办？
孙悟空极为随意地啃着桃子，明明是粗鲁的动作，她做起来竟然有一种别样的美感。昊天只觉得她可爱得紧。心里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只静静站在暗处看着孙悟空，便觉得一片满足。
若是……若是能站在她身边……
孙悟空注意力都在蟠桃上，再加上昊天收敛了气息，她自然是没有发现他。
接着昊天便见孙悟空拿了几个蟠桃便走，他正准备等孙悟空走出一段距离再跟上去。谁知这时哪吒突然来了。昊天只得硬生生止住脚步。
毕竟哪吒好歹也是一路伐纣有功，最终肉身成圣的存在。昊天若是想悄无声息离去还不被他察觉到不对劲，那也有些不太可能。
昊天只得继续站在暗处。他其实也看哪吒很不爽。一天到晚跟孙悟空走在一起。他由于有时要处理事务，并不能一直看着孙悟空。而他看到的几次里，哪吒跟孙悟空不是勾肩搭背，就是挨得极近，他都恨不得砍了哪吒的手。
不过，他为什么要说“也”？
…………
昊天和哪吒一直等了很久，孙悟空才回来。
他们俩脸上齐齐显露出欣喜的情绪来。哪吒当即迎了上去，而昊天正欲上前，忽然反应过来，生生止了脚步。
昊天听着他们俩喝酒聊天，拳头不禁握紧。
哪吒看孙悟空的眼神中有着一丝丝温柔缱绻的爱慕，也许他自己并不觉得，可对于痴恋孙悟空至深的昊天来说，这眼神再熟悉不过了。
哪吒肯定对孙悟空有非分之想。
随后昊天便看见——
哪吒眼神暗沉，直接吻住了孙悟空。
昊天一个踉跄，气急攻心，气息险些泄露。
他克制住自己想冲上去的念头——他没资格这么做。
他重新又敛了气息，定定地看着哪吒的动作。面沉如水，眸子里是深不可测的黑暗。
他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他要尽早行动。
…………
孙悟空只觉得哪吒最近很是奇怪。
哪吒对她简直寸步不离，到哪都要跟着，甚至住进她的府邸与她同吃同住。旁人觉得他俩是好兄弟，关系好，住一起也不觉得奇怪。
只不过周遭没人的时候，他们俩好好地走在路上，哪吒会突然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攥得紧紧的，好像生怕她跑掉似的。她总不能拂了好兄弟的意，便任他抓着手。
他还会突然抱住她，然后低头轻轻蹭着她的脸。
每天睡觉的时候，哪吒都会抱着她睡觉。有时她觉得难受了，想挪挪身子。可哪吒总是亲亲她的脸，然后在她耳边用喑哑的声音说：“你最好别动。”她虽不知这代表着什么，可却能听出哪吒声音里压抑的隐忍，便听话地乖乖不动。
不过，有时候他们俩正喝着酒，她端起自己那杯喝了一半的酒，正准备喝。谁知却被哪吒一把抓住那只手，拽着她的手把那酒杯送到他面前，然后他就低头抿了一口酒。
抢她床睡就算了，还非得抢她酒喝么？
抢酒喝也就罢了，喝完了还凑到她耳旁来，呢喃着说些类似于“我好喜欢你啊”“你能不能喜欢一下我，哪怕只有一点点”这样她听不太懂的话语，她明明已经很喜欢哪吒了呀。
她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这次并不是随意说的，应该不算违背师父的教诲。
于是她转过头，很认真地跟哪吒说：“其实我很喜欢你呀。”
哪吒本来以为孙悟空终于开了窍，欣喜若狂。可他再一看孙悟空的眼睛，眸子确实是很认真的坚定，仍旧纯澈如初，可唯独没有爱意。
她不懂。她还是不懂。
哪吒的心如坠冰窟。
没关系，没关系。不急，慢慢来。他还有时间。
…………
哪吒与孙悟空亲密的时候从不避讳杨戬。他知道杨戬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可能到处乱说，是以他放心得很。
杨戬确实不会说出去。他是极为看重兄弟情义的。
他虽然冷冷淡淡的，对情情爱爱不感兴趣，可这并不代表他不了解所谓情爱。
他的母亲是玉帝的亲妹妹云花女，恋旧情下凡与父亲杨天佑私配成婚，生下了自己。玉帝得知此事大发雷霆，将自己的亲妹妹压在桃山之下。后来是他劈山救母，母亲才得以逃脱。
他对“情爱”这种让母亲甘愿抛却一切，不惜违背天条，只为了和父亲在一起的玩意儿，再熟悉不过了。
而现在，哪吒看孙悟空的眼神，和他母亲看父亲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杨戬心下确实是有些惊讶的。哪吒这样桀骜不驯的人，有朝一日竟会栽在某个人身上。
不过这个人貌似比哪吒还要无法无天，这样似乎也说得过去啊。
杨戬忽然对孙悟空起了兴趣，除了找她打架以外的兴趣。
…………
昊天正准备按计划慢慢接近孙悟空，谁知哪吒竟一直缠着她，基本上寸步不离，他根本找不到机会露面。
他见过几次哪吒故意撩拨孙悟空，孙悟空虽然毫无反应，可他不能再等了。
他的一颗心已经被嫉妒、爱慕、占有欲和其他不知名的情绪占据了，这些情绪搅在一起，将他的心撕得千疮百孔。
他等不起了。也不想等了。
再等下去，说不定哪吒就得手了。
这是他决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他根本不能忍受失去她的痛苦。尽管他从未拥有过她。
就算她从此恨上他也没关系。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