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险恶
木兰赶紧放开手,玉珠才又开始回温,闭目深吸一口气后,木兰伸手再次摸向那处,而玉珠果然又再次变冷。
木兰神情凝重的看着手里的床帐,看来问题真就出在这里。
木兰紧锁眉头仔细回想,好像先前绿乔她们拿东西过来时,她往后避让了一下。
只怕就是在那时,她的身体碰到了床帐的这一处,所以玉珠才会突然降温示警的提醒她。
木兰把床帐靠近鼻子细闻,几次后才确定,被玉珠示警的那处,和别的地方闻着的确有些不同。
再拿手仔细的摸了摸,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心里作用,好似摸着也和别处有些不一样。
木兰不知这是被谁动的手脚,又是在什么时候?怎么做的?
是织出床帐的丝线就早有问题?还是床帐被送来兰院后被人泡了药?
又是什么药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让人身体虚弱,或有碍子嗣的脏东西。
可又是谁动的手呢?
是无子无宠,状似宽容大度的福晋?
还是有子有宠,行事嚣张跋扈的侧福晋?
是看似沉闷安静的宋格格?
还是大大咧咧行事的武格格?
是进府后就一直卧床养病的宁格格?
又或是别的跟四贝勒有利益冲突关系的人?
木兰想着这些摇头,摸了oxiong口处的玉珠,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宝贝,竟然还能识毒护主。
钮钴禄府把这个给了她,她还真是赚大发了。
起码日后在这贝勒府里会安全许多,也不怕有人暗中对她做手脚,毕竟她可是有宝贝护身的人。
“把这个拿远些。”木兰随手把床帐递给绿乔。
绿乔闻言一惊,看着床帐的眼神很是惊惧,稍一迟疑后,她还是赶快接过远远的放在内室门口的地上。
“木嬷嬷,你这是?”钮钴禄芯兰见着惶恐不安,颤抖着拉紧身旁的香豆,心里却早已有了不好的答案。
“格格,这帐子不干净,等会奴婢把它拿走,再给你换个新的,你不要害怕,没事的。”木兰跟她解释并安慰。
香豆闻言心惊肉跳的猛一哆嗦,后怕的紧抱住身边同样不安的主子。
而钮钴禄芯兰此时面无血色,整个人开始不自觉的打冷战,心里只觉得恐慌害怕极了。
不干净?
那是上面有害人的东西,那她还在床上睡了一晚。
“嬷嬷,我会不会有事,我会不会死?”钮钴禄芯兰恐惧的牙齿打颤,身子颤抖的卷缩成一团,吓得一旁的香豆忙从桌上拿过被子把她紧紧的裹住。
木兰闻言正色的摇头宽慰道:“格格,你放心,这些药物肯定要长时间挨着身体才能起作用,毕竟她们也不会害自己的男人。
估计这上面也就是些对女人而言有碍子嗣的脏东西,格格你才接触这么短的时间,身子是不会有问题的。”
听木嬷嬷这话里的意思,已经肯定此事是府里的女人做的。
钮钴禄芯兰听完觉得好受些,咬着唇点点头,瑟缩着拉紧被子,只觉得背后都汗湿了,整个人一阵冷一阵热的难受。
她昨儿才是第一天来贝勒府,可却早有人对她住的地方动了手脚,这些人是有多么的急不可耐,多么的想早点除掉她。
她第一次见着这些害人的手段,原先还只是听额娘和木嬷嬷说,心里还没觉得有什么怕的,可如今亲身体验,她却只觉得心惊恐惧不已。
钮钴禄芯兰眼里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害怕,她想回家,她想额娘和阿玛了。
木兰见她整个人的状态不对,也怕她被吓出个好歹,忙叫香豆给她喂了些热水,吩咐她好好的照顾格格。
木兰本准备完事收工,可惜接着却诧异的发现,她胸口处的玉珠突然开始一下一下的发凉,似乎在提醒着她什么?
木兰皱眉一愣,拿手摸着玉珠,细细感受了一会,发现这不是她的错觉,玉珠确实有了变化。
这又是怎么回事?
木兰疑惑不解的按了按眉角,难道她刚才想错了,不是她身体挨着床帐那处,所以玉珠才降温示警。
毕竟她现在两手空空,可玉珠还是在一下一下的降温提醒她,这总不会是玉珠出问题了?
或是玉珠的示警有延迟?还是这床上还有哪有问题?
感受着玉珠上越来越盛的凉意,木兰皱眉无奈,只能继续翻着床垫褥子,一层层的细细摸索。
见着木嬷嬷的举动,钮钴禄芯兰和香豆对视一眼,整个人惊愕恐慌的又颤抖起来。
这,竟然还有哪不对吗?
木兰一寸寸的仔细摸着,直到摸到第三层褥子靠边角的一处时才停下,因为她胸口处的玉珠猛的一凉,又在示警提示她。
“绿乔,把这个也拿远些。”木兰皱眉吩咐,看来这个褥子跟那个床帐一样的不干净。
绿乔紧张的上前接过褥子,拿远和床帐放到了一起。
她如今心里只庆幸夫人明智,找了木嬷嬷陪同格格进府,否则就现在这个情形,真不知格格能在这个险恶的贝勒府里活多久?
这些女人也太恐怖了,为了争宠,还真是什么手段都使的出来,看来她以后行事要万分小心,千万不能大意的着了道。
细细感受着玉珠的变化,木兰瞬间无语,它竟然还在一下一下的凉着,看来还有哪不对,那就只能继续找。
可等木兰把褥子全部拿空后,却没找着下一处,感受着玉珠上的凉意,再看着空空只剩下木架的床,木兰想着有没有可能给格格换张床。
可想着不能打草惊蛇,又找不到什么好理由,木兰只能无奈的呼口气,闷头继续找。
这对她而言可是大工作量了,真是累死人不偿命啊!
见木嬷嬷俯身在床架上细细摸索,钮钴禄芯兰只觉得浑身凉丝丝的,两手用力握紧,指甲掐进肉里,点点血丝泌出。
她眼前闪过先前见过的福晋几人,她们一个个在她脑子里,全都嘴脸一变的成了各种手染鲜血,恶形恶状的妖魔鬼怪,全都想害了她的性命去。
香豆在一旁也看的后怕不已,没想到这才进贝勒府的第二天,就能见着这么龌龊险恶的一幕。
想着前天晚上娘还一个劲的叮嘱她好好侍候xiaojie,日后等年纪大了,看能不能求求xiaojie,去找贝勒爷求个恩典,给她配个随从侍卫什么的。
要是日后xiaojie得宠,说不定娘还能跟着夫人前来与她见上一面,她心里也一直抱着那么一丝希望。
可如今看看这些,香豆却只觉得前途渺茫,她都不知自己能在这贝勒府里活多久,就更比说日后嫁入或再见家人一面。
想着她先前还觉得福晋和侧福晋她们看着和善,香豆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她这简直就是没长脑子,白长了一双眼睛。
格格的身份注定一进府就是她们的敌人,是来跟她们抢贝勒爷的,她们怎么可能真对格格好,对格格和善。
只怕那一时的好言好语,都是为了以后的利用加害,那些欢迎宽和的笑容下面,都藏着那黑了心肝的丑恶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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