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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章 十二岁之十七 李母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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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母对郭氏的情感,很大程度已经不是婆媳,而是有了母女之情,特别是李忠失踪这半年多时间,两人几乎就是对方的精神支柱。

  郭氏去了,李母病到在床,哀痛难忍!

  郭氏难产加血崩,卒于腊月二十五,享年三十五岁。

  留下七个孩子,最大的十五,智力等于四五岁的孩童,最小的刚刚落地,还不曾喝过一口奶水。

  李家,郭家,举哀垂泪。

  这一年,太难太苦太悲凉!

  李俏领着弟妹给郭氏圆了坟,黄土未干,白幡在寒风中翻飞撕裂,呜呜的哭声,显得尤为无助。

  “俏俏,娘求你别让家散了!”郭氏临终嘱托,如刀般的刻在李俏心头,她忘不掉也不敢忘。

  “娘,我会帮您守住家的,不让家散了!”李俏连串的泪,滋养着坟前的黄土。

  待来年春天,李俏希望自己的生活状态能回归去年的此时,然,不能也!

  拄着孝棍回到家,由道士撒了净水,李俏六人再无丝毫力气动弹。

  小盛儿在香兰怀里吃的凶猛,他饿坏了。香兰泪珠儿滴在婴儿黄黄的脸上,他似也知道不适,轻轻转动小脸,磨蹭香兰。

  香兰一颗心都融化了:多好的小盛儿啊,你可要好好的长大,无灾无难的一生顺遂,不枉你娘拼了命生你。

  “香兰姑,谢谢你。”李俏真心实意道谢,小盛儿都是香兰在喂奶,一天七八趟的往李家来,春宝儿在家吃米糊。

  大舅娘想让郭大舅给香兰包个红包,被李太婆制止了,“香兰那里,咱们往后再说。这救命恩情,不是钱能报答的。”

  二舅娘道:“香兰家的春宝儿也小,咱这还是要想法子给小盛儿吃奶。人奶没有,羊奶也好啊,就是那股子膻味儿,不晓得这孩子能不能受得了。”

  李俏倒是知道这去膻味的法子,道:“太婆,大舅娘,二舅娘,我知道怎么去膻味,书上有看到过。”

  李俏的话,无疑让三位长辈有了信心,要是没有了异味儿,小盛儿吃羊奶也是方便的。

  “书上说:杏仁和茶叶包好,一起放进羊奶里煮沸,就能去膻味了。我没有试过,不知道效果如何。”李俏的本质还是很朴实的,她是一个诚实的人。

  实际上,前世的李俏,在雇主家看到的是杏仁加茉莉花茶一起给羊奶去味。

  她是没有机会亲手做的,那羊仅在雇主家呆了三天,就被送走了。羊身上膻味太重,还没有喝到羊奶,已经惹了一身羊骚味儿,有钱人受不了!

  李俏不怕膻味重,只要小盛儿能吃,她不在乎异味儿。“太婆,哪儿有奶羊卖,帮我买两头,姣姣的身子也要补。”

  “哎,花麦壳她大媳妇娘家就是养羊的,我这恨毒蛇吊,花麦壳,心里不乐意去她亲家那。”太婆恨的连坐了花麦壳的亲家。

  大舅娘也是不能提起花麦壳和毒蛇吊两人,恨的牙痒痒:“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家,不说当事人来上柱香赔个礼,家里人竟然连个面都不露,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

  “舅娘,我想去和毒蛇吊,花麦壳拼命,要不是他们,我娘她……”李林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他的心里只恨自己没用,打不过人家。

  “林子不哭,你爷爷和舅舅叔叔不会不管的,好孩子不哭啊。”太婆搂了李林在胸前,任他眼里泪水湿透自己前襟。

  李德清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道:“奶奶,我大伯娘和郭家舅舅把花麦壳家给砸了,现在正往毒蛇吊家里来,我来报个信,我大伯娘还等我拿粗棍子去呢。”

  李林从太婆怀里蹦直了,道:“德叔,我也去砸。”

  李母和郭家三个舅舅,实不是那不讲理的人。

  逝者已逝,两家但凡有个认错的态度,看着里正族长对七个孩子各种优惠措施的承诺上,绝不会在年根下动手砸东西。

  原先都是等着两家来陪礼道歉,整整八天过去,郭婉娘的头七都做了,还是没有等到来人。

  有两人来过,花麦壳大儿媳妇带着长子,来送了蜡烛,香,重被,那男孩给郭氏灵前磕了三个响头,花麦壳大儿媳明确地和郭大舅,下巴肉说:“俺家就是俺家。分家后和他奶奶,婶子不搭届。”

  李母这些天都躺着下不来床,英妹伺候她喝药吃饭,眼见她精神气一天天涣散,急的没法子。

  严羽给她出主意,让妻子告诉丈母娘:花麦壳和毒蛇吊都没有一丝表示,郭家舅舅舅妈想打人,李家再不有所表示,要坏菜了。

  李母老来失子,本就是一腔愤怨无处发泄,听到两家竟是若无其事地态度,蹭蹭怒火上串,喝了药吃了两个大馒头,操起了烧火棍就往外闯。

  李德清也是碰巧了,提着她娘抓的几包药,送到大伯家。人还没有进大门就被大伯娘抓了壮丁,“德哥儿,你身手好,陪大伯娘干架去。”

  英妹接了德哥儿扔过来的药,想撵人已经不见了,心里一阵懊恼严羽这混蛋,出的什么破主意。

  严羽被英妹拉着出了仓库,要他去把李母拉回来。

  严羽哪儿肯啊,道:“这年头,以德服人不是完全通行的,对付不讲理的人,就得靠拳头说话。再说岳母这气闷在心里反而不好,让她发泄出来,身体反而好的快。”他一个军人,是不方便插手的。

  让岳母去出面,后面有岳父垫底,不怕那两家不低头服软。

  英妹懂这个理,娘在前头闹,她也不放心,扭头去了新窑里,叫上正在做饭的金氏,姑嫂二人给李母保驾护航而来。

  花麦壳婆媳两个不知理亏,嘴巴老的很,感情她们被毒蛇吊伤的也不轻,也是受害者,李家找错人了。

  女人是以上的态度,男人是以下的态度:李家早该去找毒蛇吊,顺带她们婆媳的医药费也帮着要回来。

  刘老蔫父子的奇葩脑回路,彻底激怒了李母。

  又气又怒,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以一敌十先打人再砸东西。

  金氏拎起她家净房内半马桶好货,炕上,衣柜,粮仓,米缸,都没有放过,最后砸在了灶头上。

  李母道:“我让你【不蒸馒头争口气】,嘴硬,那你们全家就使劲吃屎吧!”

  二媳妇,娘表扬你,干的好,解气。

  郭家三个舅舅算是安下一半心,有妹妹的这位妯娌在,讲理讲不成,解气是没有问题的。

  李母放下狠话:“刘老蔫,你们全家给我等着,这事不算完。”

  大手一挥,招呼众人:“下一家!”端的是气镇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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