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天赋

  众至阳门弟子搀扶着张之壮，飞也似回到前山，穿过了几道院落，来到一间房前。张之壮痛吟着叫道：“爹！爹……我回来了！”

  房门打开，张凭风从里面走出，说道：“已经把那任在也擒回来了吗？呃！”一句话未说完，便看到了儿子被众人架着，而且双臂飘垂，连忙又道：“壮儿，你这是怎么了？”

  张之壮有痛喘几口粗气道：“是……是被那……那任在也给打的……”

  “胡说，那任在也半点修炼也没有，又如何打得了你？”张凭风怎么肯信。

  “是真……真的……”张之壮正娘解释无力时，扶着他的弟子们说道：“张长老，是真的，那任在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能挥出日光，我们都打他不过，张之壮师兄才出手，没想到一招之下，便被打成了这样！”

  张凭风皱紧了眉，起始心中还有一些疑惑，但是看到众弟子口说如一时，也不得不了，暗道：“我半月前也探测了那任在体内，仍然是天生斜脉，没有半点日光积存！”

  又问道：“那任在也是如何挥出日光的？”弟子中有灵巧的便歪着身子按任在也的架势去学，自然他们学的也十分难看。但是张凭风似也已经看出了些端倪，寻思道：“斜斜归正，难道是他找到斜脉的修炼方法，但是整个金乌界也只有倚天决一部功法适应斜脉，难道是他真的得到倚天决……”

  接着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我在至阳山几十年都没见过那功法？”又向众弟子详细问明过程，仍难想得明白。

  “爹！你可要为我报仇呀，那家伙打我也就是打你的脸！”张之壮忍痛说道。

  “哼！敢打我的儿子，我要让你以性命为补偿！”说着，张凭风看了儿子伤势，便要往院外走，刚走两步，突然又停住了脚，自语道：“反正明天就是逐他出宗门的日子，到时候在台上不是想对他怎样便怎样吗？只是此事我要先告诉掌门知道，也好让至阳门早作准备，否则明天还极有可能让至阳门出丑！”

  想到这里，便向那群弟子道：“把你们张之壮师兄扶入房里，再去请宗门医师过来为他医治！”

  众弟子齐应一声：“是！”扶着张之壮进房，各有忙碌。

  张凭风离开自己的长老院落，又过了三四节院子，来到一座大厅前。

  大厅内灯火通明，纷乱人声也不断传出。张凭风来到台阶前，透过大敞着的厅门往里去看，只见厅内或坐或站有百十人，不是须发皆白的长者，便是面正身端的持重之人。

  张凭风知道这些都是请来参加驱逐大会的观礼掌门，至阳门要公开逐弟子出门，为了不让其他宗门之间传对自己不利的闲话，自然就需要让很多宗门的人来做见证，好让人知道至阳门并没有亏待那弟子，反倒是那弟子不求上进难被宗门所容。

  又见司马临山在主座上起身，环环施了几礼，说道：“感谢众位宗门师友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我宗门做见证！”

  众人都道：“好说！好说！金乌界宗门本是一家，更何况我们之间也都有交情在，一家有事，八方为缓！”

  一个白须长者说道：“只是至阳门要逐出谁呀，竟然还要黥面刺字，是这弟子犯下严重的门规了吗？”

  司马临山叹声道：“说来惭愧，这弟子本来也是受我外孙女推荐而来，但是自从入至阳门以来就不学无术，屡屡不尊门规，和同门师兄弟打架滋事，最为重要的是他天生斜脉，实在是不适应修炼，因此还请同道师友按其行为议一议黥面之字！”

  宗门为了不让自己的黥面之刑不受世人非议，做得倒也严谨，会请宗门长者根据被逐弟子行为特点为其议黥，屡教难成为“废”，不尊师长“逆”，无视门规为“劣”……以此定下应该往脸上刺什么字。

  厅内乱了一阵，先是有执教往每人手里发一份任在也在至阳门内的行为资料，接下来便乱糟糟议论起来，各说不一。

  张凭风听了一阵，便走进厅去，来到司马临山耳边说了一席话。

  司马临山听后脸色大变，再向周围行了一礼，说道：“诸位稍坐，我去去便来！”便和张凭风一起出来大厅，来到旁边一间房中。司马临山才开口道：“你说什么，你是说任在也突然能催动日光攻击了！”

  张凭风点头道：“是的，而且日阶已经不低，我儿之壮去擒他时，他不服之下与之一斗，打断了我儿的一双手臂！”便又把众弟子所说也一起讲出来。

  司马临山听后心道：“我说自嫣那丫头这一次如此文明呢？原来是她想看我这个外公出丑！”

  再皱眉道：“按你所说，这弟子所修炼的功法好像是倚天决！”

  “我也这样怀疑过，但是我们也都知道，这至阳山上又哪里有倚天决功法？”

  司马临山摆手道：“不可不防，为了我们至阳门的名声，还是谨慎些的好。明日检视之时，直接以好手来进行检视，最好是刚开始就把他的经脉给封起来，不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突然催出日光，另外宗门个个都以为有意伤害弟子，最不济者，也会说我们有眼无珠看不清弟子……”

  张凭风心中一喜，问道：“掌门是说让直接让我上去检视他？”

  司马临山道：“不可，此次来的宗门很多，不但有道内长者，而且一些敌对宗门也闻讯赶来，一定不能输人口实，还是应该先以弟子去检视他！”虽然他同情任在也，但是宗门声誉相较之下，自然也选择站在任在也的对立面。

  张凭风道：“可是，他能斗败我儿之壮，这届弟子之中还有谁能压得住他？”

  司马临山道：“本届弟子中有一强一壮两名天才，既然之壮不能出战，便让石强山出手吧，他在修炼上还高出张之壮一些呢！”虽然张凭风心中老大愉快，但仍然点了点头。

  司马临山再道：“如果石强山不行，再由你直接出手！”张凭风脸色一喜：“好！”

  “如果你不行，就让执法长老赵见雨出手，即使他是真的倚天决，恐怕也难以胜得过赵长老？”

  “掌门是说我不如赵长老喽！”张凭风心中老大不乐意，他十分争强好用胜，刚才听说自己儿子不如石强山，便已经让他十分生气，此时又感觉自己不如赵见雨，就想和司马临山争辩一下。

  但是司马临山也不接他话头，而是道：“我还要去找赵长老商议一下！”便转身出门去了。

  只留下张凭风暗暗生气，想道：“既然这样，明天我就好好证明一下，只要我上台，就先废了任在也那小子！”

  倾峰之前，任在也又在修炼，既然感觉到了明天的威胁，自然要尽可能提高自己的日阶。

  这一次，他再没有倚石，就那样凭空倾斜站着，让身体以四十五度角运转倚天决，一道日光在体内的经脉中流动，除了沉淀，也对经脉进行渲染。

  突然体内“叮”地一声响，日光已经把经脉中的角角落落溢满，亮在他头顶的那一道光柱也猛然消失。

  任在也一惊，叫道：“怎么会这样？是我修炼出问题了吗？”

  忽听得一边的花自嫣拍手叫道：“恭喜弟弟纳日圆满，正是进入融日境！”

  任在也走出修炼状态，说道：“不是说至阳门弟子中除了那个张之狂，还从来没有人进入过融日境吗？”

  “你的倚天决自然非其他的弟子可比，其他弟子夜里无法修炼，而你可以日以继夜，再加上倚天决的强大，就创造了这个奇迹！”说这话时，花自嫣脸上也满是羡慕，虽然她现在的修炼比任在也要高很多，但当初修炼纳日境时，也费了几年的时间，而这位弟弟却在短短半个月内完成，怎不让她羡慕。

  “也就是说我比那张之狂还要有天赋了？”任在也问道。

  花自嫣点了点头：“将来你一定能胜得过他！”

  任在也想到明天的对手是张凭风，他数十年修炼之下，想必并不是只有纳日境，即使是自己已经进入了融日境，但是这一夜都没有停止修炼。

  东方那轮太阳升得也早，红通通推上屋顶，大地被照耀得十分艳丽。

  任在也收回心神，走出修炼状态。睁开了眼，转头去看时，只见花自嫣、梅傲雪、邪不弃已经站在他身后了。

  任在也：“你们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说着便走。

  花自嫣道：“难道你就不吃早饭吗！”把几颗里果递过来，这半月来，他们四人便以充饥。

  任在也接过两个，一边啃一边走，另外三人也紧跟在他身后。

  “你们跟着我干嘛？”

  花自嫣道：“你是我弟弟，我不放心！”又转头向邪不弃和梅傲雪道：“我去看我弟弟，你两个去做什么！”

  “这么多天的收留，也算大恩，我们爷孙俩自然也要去看看！”邪不弃道。半月以来，梅傲雪已经伤势全好，也不一说话就咳嗽了。

  任在也倒也没理会他们三个，只顾啃着果子前面走，往至阳门前山赶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