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接连不断
“冷静下来了吗？”抱着她的男人蹭了蹭她的脸，细细的胡茬刺得她有些不舒服，让宫野百合不自觉地往一边躲，“百合真是好久不见。你是怎么过来的？你不是正常方式过来的吧？”
知道眼前的人是艾斯的宫野百合还有点愣，她呆呆地答到:“怎么过来的……我是被一个叫作十年火箭炮的东西砸过来的，一会儿就要回去了。好像是有五分钟的时间限制。”
虽然五分钟已经过去很久了。
艾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他拉着宫野百合的手更用力了一点，他有些着急:“……回去？你要回去？”
“应该能回去吧？”就算她这样不能回去，零也会来找她带她回去的。
她侍奉的神明不怎么喜欢穿越时间这样的事，说是会造成不稳定，若是这个不稳定是让事情朝好的方向发展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若是这个不稳定的因素让世界濒临毁灭，他就会很生气，而且每个世界都有不同的规则，违反那个规则会被世界自己清理掉的。
每个世界最基本的规则是:一个世界不能出现相同的两个人。
而且她和零的契约还没完成呢。
“我是一定要回去的。不然那位大人会生气的，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我，两者不能同时存在的！”她可是很认真地听零讲过的。
“……你真的必须回去？”虽然听不大懂她在说些什么，但是艾斯听懂了她要回去。
他的眼神有些阴郁。
“艾斯，这事我做不了主的。”宫野百合感觉艾斯好像不怎么想让她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呢？
他皱着眉放开她，沉思了一会儿。
既然无法留住她，那至少让她离危险远一点……
那到底要怎么做呢？
“艾斯？”他长时间的沉默让宫野百合有些许疑惑。
到底怎么了？
感觉艾斯有点怪怪的。
话说回来……
刚才艾斯对她说“好久不见”？
为什么要说“好久不见”？
他们在未来已经没有联系了吗？
宫野百合突然想起艾斯刚刚和她谈的女朋友不答应他求婚的事以及不久前他提分手的事。
宫野百合脸色一白。
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他们分手后，艾斯已经找了别人了。
如果他的女朋友还是她的话，她是不可能不答应他的求婚的。
就像她自己说的，即使他什么也没有，她也会答应他的求婚，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是这样。
他现在过得很好，也很开心，哪怕那个女孩子没有答应他的求婚。
明明他分手的时候和她讲过他不想结婚不想要孩子，现在却又选择和别人在一起。
“艾斯？”她脖子像哽了一块东西，话都难说了。
“嗯？”他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她忍不住开口问到：“为什么要对我说好久不见？”希望她的猜测是错的。
“因为我已经好久没见到百合了，我很想你呢~”他一如既往地摸了摸她的头。
宫野百合算是明白了，原来在他的未来里没有她啊。
她突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知道未来并不是一件好事，她深切地体会到了。
像这种未来……不如不知道。
这种没有一点希望的未来……
“百合，你怎么了？”艾斯见她突然不说话有点担心。
大手抚上了她的脸，粗糙的指腹摩擦着她的眼角，那里有透明的液体滑落。
“不舒服吗？”她的眼泪滑入他的手掌，像一颗透明的珠子。
“没有，风太大，吹进了眼睛里。”她把艾斯放在她脸上的手拿了下来，“艾斯，别这样做，你的女朋友会不高兴的。”
艾斯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到：“不会的，她不会因为这事生气的，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宫野百合一说出来，艾斯便明白了。
百合误会了啊，那也好，就这样让她误会下去吧。
本来想不到的办法现在也想到了。
宫野百合听到他说的话后，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掐住了一样。
很痛，痛得像是要窒息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
完全不想听艾斯说他的新女朋友，连祝福都不想祝福。
就连他的笑容也觉得碍眼，明明以前最喜欢的。
嫉妒。
疯狂地嫉妒。
可是又不能说出来，还要昧着自己的心说：“那她还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
“是啊~她人超好的。”谈到那人的时候艾斯看着十分开心。
“可是为什么她不答应你的求婚呢？”她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她真是一个糟糕的人，她不想被艾斯看到这幅样子。
她都不舍得让艾斯难过，那人却舍得。
“这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的。”他还在为她说着话。
即使那人这么做了，他还在为她说着话。
百合心情糟得不想说了。
“百合，你……”
就在艾斯想和她说什么的时候，她突然消失了，就像她刚刚突然出现一样。
“我说你怎么这么倒霉啊？十年火箭炮砸谁不出问题，就砸你出问题？”零扯着宫野百合回去，他为了找到她废了好大一番功夫。
有一些人生来就是气运低的存在，别人能捡到从天而降的一袋钱，他们只能用头接住从天而降的一个花盆，宫野百合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即使成为神使也不能改变她幸运e的属性，从出生到现在她遭遇了大大小小的倒霉事。
不过她觉得自己只是有时候倒霉一点，大部分时间还是过得不错的。
可以说是乐观得犯蠢。
十年火箭炮的五分钟早就已经过了，可正如宫野百合自己所猜测的那样，十年火箭炮出故障了。
上一次十年火箭炮出故障时被砸中的是阿纲，他们两人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零不知道宫野百合被砸去未来的这一段时间里到底遇到了些什么，可是她情绪低落是看得出来的。
她看着像是魂都不在了，对他说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宫野百合倒是很感激在那时候被带了回来，因为她在艾斯面前快撑不下去了。
他们两个回到自己本该存在的时间点的时候，见到的是一脸慌乱的沢田纲吉以及苦恼着的艾斯。
沢田纲吉因为担心宫野百合出什么事一直没有走，想等到百合回来，要是宫野百合回不来，他可能需要去找一下对时间空间比较熟悉的入江正一和白兰帮忙了。
宫野百合是凭空出现在她刚刚消失的地方的。
见到人，沢田纲吉赶忙凑上前去问她:“百合你没事吧！？”
她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就低下头看自己的脚。
觉得有些不对，沢田纲吉继续问她:“真的？”
她又点了点头。
百合不想说话，阿纲看着她也不懂说什么。
最后沢田纲吉也只能无奈说到:“……那我走了，百合，你有事叫我。老师，百合就拜托你照顾了。”她看着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我真的没事，阿纲你回去吧，你出来晚了，沢田阿姨得急了。”她也这么劝说着。
沢田纲吉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他走了之后，百合就想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艾斯拉住她的手，急着说到:“百合，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对不起，之前是我说错话了。”
百合看着他，眼睛却空洞洞的什么也映不出，她说:“……没事了，艾斯，回去休息吧，我累了，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让她一个人待着会出事吗？
艾斯没有放开她，拉着她的手没有松半点力。
她乞求道:“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见她这副模样，艾斯也不好再拉着她，她眼里闪着光，和湖泊一样的水光。
他怕他再不让她走，她就要哭了。
她一哭他就没办法。
他只好开口道:“好。我不烦你，你去休息。”
这一晚上安静极了。
这份安静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两人从家里到学校就没说过几句话，艾斯想和她说些什么的来着，可是百合总避着他。
到了学校里头百合想分开走。
于是她开口对艾斯说:“艾斯，我们分开走吧。会被同学看到的。”被看到了就不好了，人多不仅眼杂还嘴杂。
她有些担心被人看到。
“我和你一起。”他放心不下她，一路上没他拉着她就要撞电线杆子上去了，怎么让人放心得下？等她进了教室他再走。
艾斯他自由自在惯了对被人说这种事其实没有多在意，难道他被别人说得还少吗？他怕的是自己在意的人被人家说了还说得不对。
听他这么说百合也没再让他走，艾斯的倔脾气她是知道的，有时候你根本劝不得他。
她说到:“那随你吧……”
他们两人到了学校里边。
宫野百合刚想拿出柜子里的室内鞋换上就被藏在她柜子里一片玻璃渣划伤了手。
那块玻璃足有人的一个手掌长，贴着柜子门放着，不易被人发现。
宫野百合魂不守舍的也没注意到。
一时间鲜血直流。
她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血从伤口一点点流了出来。
这是发生什么了？
她可没有往自己柜子里头放玻璃的习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