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对我而言”
看着人来人往几乎满座的食堂，徐志晟有些头疼。
本来想去外面用餐，但是为了安抚好泪腺开足马力工作的裴珠泫，徐志晟可是费了好一顿功夫。知道他下午还有很多事要做的裴珠泫体贴地打消了他外出的想法，半哄半拉地带他走进了食堂。
可是，临近跨年，又是家族演唱会刚刚结束，公司里的艺人正是聚得比较齐的时候，这就让座位显得有一点少了。
“好啦，别皱眉毛了，大狗熊快走。”裴珠泫忍住笑，拉着徐志晟，就像拉着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虽然进入公司已经一周了，但这却是徐志晟第一次进公司食堂。
在他的潜意识里，不管是“学校食堂”，还是“公司食堂”，都是和“不好吃”挂钩的。但只要是“家里的饭”，他都一律认为是“好吃的”。所以，在世正第一次做糖醋肉的时候，看着徐志晟津津有味地吃光一盘黑暗料理，还一脸满足的样子，世正一度认为自己是个天才。
“珠泫，我只是想带你出去吃顿好的，你每天练习那么辛苦，得给你好好补一补。”
歪着脑袋看着裴珠泫，徐志晟有些无奈的表情上露出几分孩子气。
温柔的大狗熊，才气灵动的randall，锋芒凛凛的制作人，全神贯注的练习老师，站在食堂一脸孩子气的徐志晟。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就在两个人发愁坐在哪里时，裴珠泫看到了wendy在招手，在wendy的对面是看起来有些没精神的姜涩琪。
正好空下两个座位，裴珠泫坐到姜涩琪身边，徐志晟坐到了wendy身边。
“徐制作人你好……我是孙胜完。”本来以为只是裴珠泫一个人，没想到徐志晟也走过来坐下，wendy急忙起身问好。
“你好，wendy。”看得出来，眼前的孙胜完还是有些认生，毕竟刚从国外回来加入公司，环境带来的变化还没有让她完全适应。
“刚才听珠泫说到公司里和她关系好的朋友们，wendy是以唱功被公司选中的吧？”
珠泫？wendy抬眼看了一下正在吃饭的裴珠泫，清丽的面容上没有任何不耐的表情，反倒是……有点开心的样子？
ohygod！我发现了什么？不是铁壁吗？多少人来搭讪都被击退了，怎么才认识的徐制作人这么直接叫她名字，她不但不抗拒，还很开心？
孙胜完觉得自己的精神受到了冲击，大脑当场宕机。
和裴珠泫对视了一眼，看着发呆的wendy，徐志晟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是的！”回过神的wendy仿佛受到了惊吓，紧张地回答。
不出姜涩琪意料，裴珠泫这个易惊吓体的筷子被wendy突然的回答吓掉了。
“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新的。”拾起落在地上的筷子，徐志晟离开了座位。
裴珠泫轻柔地笑着，看着徐志晟走远。
“姐姐和randall是认识的吧？”姜涩琪低下头，筷子轻轻搭在餐盘上，无精打采的眼神让对面的wendy有些摸不着头脑。
认识randall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大惊喜。可是，满怀期待地想要邀请randall一起吃午饭的姜涩琪却看到了他和裴珠泫的温情对视，也隐隐听到了在徐志晟工作室里裴珠泫满是疼惜的啜泣声。
如果说裴珠泫在异性面前一直都是一块冰，那么现在，这块冰好像开始化了。
“对，我们认识。”
姜涩琪的情绪，她并不是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说起randall时的兴奋，料理店时看向徐志晟的专注，练习课上追随徐志晟节奏时的竭尽全力，以及现在的沉闷。
在裴珠泫看来，randall不过是徐志晟的一部分，无法与徐志晟完全划上等号。
“在我心里，他的意义很特殊。”
“看姐姐对randall的作品没有太高的兴致，以为……”
裴珠泫转头看着姜涩琪，“涩琪，我知道你很喜欢randall的作品，只是我从来都不在意randall是谁，对我而言，徐志晟是徐志晟，这就够了。”
郑重又认真的语气，坚定有力。
“珠泫，吃饭吧。”徐志晟取回了一双新筷子递给裴珠泫。
又是那种温柔的笑容，这才多少时间，珠泫姐对这个徐制作人笑了几次了。
看了看微笑的裴珠泫，又看了看沉闷的姜涩琪，孙胜完觉得压力很大，需要她站出来说点新的话题。
不过，在她犹豫的时候，这个压力就被徐志晟解除了。
“我听过振英哥对wendy的评价，他对你的唱功很期待，是很不错的音色。”
听说自己被声乐老师张振英称赞过，wendy有一些惊喜。
“不过，与唱功相比，wendy在舞蹈方面确实还需要加强。”
听到徐志晟说中了自己的软肋，wendy有一些受伤。
“选拔与考核是全面性的，舞蹈固然要抓紧，但是也不要丢掉了你的优势，我们要的是女团idol，而不是单一的lo个人，你只要找准你在团队里的定位，好好努力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我会帮你，一起解决。”
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
孙胜完轻轻地转了转手中的勺子，若有所思。
……
下午的练习课程，徐志晟没有再出现，一切都看似和往常一样。
加练到很晚，一如前几日一样，裴珠泫和姜涩琪最后离开了练习室。
与中午吃饭时相比，下午的姜涩琪倒是精神好了许多。
走回宿舍的路上，不同以往的走一路聊一路，今天的两人都有一些话少。
“姐姐，从你成为练习生以后，我每次加练的时候几乎都会看到你，好像你每一天都是走得最晚的。”
姜涩琪搂着裴珠泫的胳膊，带着轻巧的微笑，看着路边的车辆来来往往。
“涩琪啊，你知道我的床头有一个相框吧？”
“嗯，姐姐很宝贝那个相框，全宿舍的人都知道。”
“那个相框里夹着一张信纸，三年前志晟在那张信纸上给我写了四句话，无论有多么辛苦、多么难过，只要看到那四句话，我就会想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拼尽全力。”
“果然，对姐姐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人。”
姜涩琪松开裴珠泫的胳膊，快走两步走到裴珠泫前面，然后转身停下脚步。
冬日的凛风吹过整条街道，裴珠泫和姜涩琪对视着，长发被风拂乱，两个人却都没有动手去梳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
“姐姐说过，徐志晟是徐志晟，这就够了。”
“对我而言，徐志晟和randall没有区别，徐志晟就是randall，randall就是徐志晟。”
“我会进入rookies的。”
姜涩琪转身，街对面的五光十色映在她的眸子里，色彩斑斓。
“我也会的。”
裴珠泫走到她身边，一同看着街对面，人来人往也好，灯红瓦绿也好，站在这一片喧嚣里，心却很平静。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两人相视而笑，就像是三年前初遇在公司门口，阳光明媚，女孩子们的脸上是纯真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