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约定
你放心，这不过是开始。
总有一天，我会写上我的名字，完整地亲手为你们制作出一张专辑。
这是我答应你的，我们的约定，属于我们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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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闲暇时日，每天按部就班地在rookies里苦练的裴珠泫并不是总能见到徐志晟。
所以，今天能在自己宿舍里见到徐志晟，裴珠泫拉着其他三个人好说歹说，硬是把徐志晟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客厅里，姜涩琪、朴秀荣、孙胜完看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时不时传来一阵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
站在厨房门口，倚在墙上，徐志晟静静地看着正在切菜的裴珠泫。
暗黄的灯光照在裴珠泫身上，他的目光随着裴珠泫轻柔的动作起起落落。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卸下了一身的疲惫。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目光，裴珠泫觉得自己耳朵有些发烫。
“你要不在客厅里和她们看看电视，晚饭等一会就做好了。”她终于忍不住转过身，迎上了徐志晟温和的双眸。
“没事，站在这里还能晒到窗口的阳光。”对裴珠泫眨了眨眼睛，徐志晟觉得此刻的空气里有着很温暖的氛围，让他彻底地放松下来。
裴珠泫微楞之后，有些匆忙地回身继续切菜，咬着唇，感觉有一些闷热。
长呼一口气，裴珠泫集中精神忙着手上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再回头看时，徐志晟正拿着手机点来点去。
虽然没有抬头看，但是徐志晟知道裴珠泫现在正在看着自己，“正在和金pd沟通，就是那个v的pd，明天就要开始了。”
“别紧张，镜头并不多，没什么难的。”徐志晟看着她笑了笑，轻快地打了一个响指。
不管看过多少次，裴珠泫都觉得徐志晟温和的笑容里总会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那……你明天会和我一起去吗？”裴珠泫的话里有一些停顿，因为心里有一些期待，还有一些忐忑。
“明天她们三个人正常去练习，你就在宿舍里等着我，到时候我接你一起去。”
“好！”好像立刻就放松了下来，裴珠泫的脸上挂着抑不住的微笑。
她其实是一个有些怕生的人，感情并不外露。但是，在徐志晟面前，她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高兴也好，难过也好，徐志晟仿佛能感受到她的一切情绪。
“所以，你不用紧张。包括以后出道也是，虽然我不是职业经纪人，但是我也会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跟着你们跑行程。”
裴珠泫欣喜之余，觉得有一些疑惑，徐志晟不是制作人吗，为什么要跟着艺人跑行程？
她不止一次地见识过忙碌起来的徐志晟。工作之繁重，工作之尽责，徐志晟不敢说已无余力，但是也非常疲惫了。
“总监安排的，他希望我的未来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制作人。”
“虽然很累，但是总监确实对我很好，对我有不小的期望。”
对于徐志晟的工作，曾经私下里听金智秀说起过一些看法。
“oppa是一个内心很实在的人，你对他好十分，他就会对你好二十分。”
“不管李秀满老师给他多少任务、给他什么样的命令，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完成。”
“他一直在说，是李秀满老师栽培了他，他要报恩。”
“可是，有的时候看他那么疲惫的样子，我会觉得他好傻。”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为自己而活的人。”
裴珠泫记得金智秀说的这些话，也记得说这些话时金智秀的表情，三分无奈，三分心疼，三分担忧，以及一分埋怨。
“志晟，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裴珠泫小心翼翼的。
她很少会探听徐志晟的工作行程，并不是她不想知道，而是她不想让徐志晟有一种被观察、被束缚的感觉，她希望徐志晟在自己能得到一份宽松的氛围。
所以，她有的时候会羡慕金智秀。
在徐志晟的面前，金智秀一向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会有任何的顾忌，而徐志晟也都不作保留，有问必答。
但是，她自己却不敢这样，因为她的顾忌很多。
徐志晟是公司的制作人，是新女团企划案的执行负责人，是rookies的练习老师，是公司里总监一系近来风头正盛的新人物。
这样的四重身份压在一个只不过二十一岁的青年人身上，不知道会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不知道会承受多少压力。
她很想感同身受，甚至很想能为徐志晟分担一些压力。
但是，她无法完全感受到，毕竟她只是一个准备出道的、幸运的练习生。
她更不可能为徐志晟分担，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她虽然可以看到徐志晟，甚至能像刚才那样拉着他的手，但是却走不到那边的空间里，也不能走过去。
在这样的高压下，她觉得如果自己走了过去，说不定就会害了徐志晟。
她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在公司里谨慎地保持着练习生与制作人的距离，在私下里保持着朋友的距离。
仿佛难以逾越，也不敢逾越。
“在忙着一张专辑的制作。”徐志晟还在低着头点着手机，时而皱起眉头，时而略作思考。
“专辑？是外面有人要买你的歌曲吗？”
“不，是公司里的，毕竟不同于以前了，外面要买我的歌也得公司同意。”
和徐志晟一起并肩靠在墙上，在人前一向坚强的裴珠泫觉得有一些心酸。
在她的心里，觉得徐志晟的身影已经一点一点走得很远了，她很想更快一点追上徐志晟的脚步。
徐志晟以randall之名在音乐界崭露头角的时候，她是一个没有出道的练习生，而在徐志晟已经开始正式为公司里的前辈们制作歌曲的时候，她依然还是一个没有出道的练习生。
不甘心。
不经意间，裴珠泫发现徐志晟把手搭在了自己头上，轻轻地抚着自己的长发。
“珠泫啊，你们出道曲的制作其实已经被公司安排进了工作行程。”
“我也会参与作曲的。”
感受到那份不甘心的情绪被徐志晟的温柔缓缓包容起来，裴珠泫鼻尖微酸，一层薄薄的水雾蒙上了眼眸。
“偷懒，你不给我们作词吗？”
不想打扰徐志晟的心情，裴珠泫振作精神，想开一个“偷懒”的玩笑。
“不是偷懒，如果我执意这么去要求，是对你们不好的。”
上扬的嘴角略略一顿，徐志晟眼里的光好像隐隐约约暗了一些。
不曾想过会听到这样的回答，裴珠泫有些错愕。
“这是你们的出道曲，制作方面不仅要有实力，也要有名气。”
“俞永镇老师的实力是业内顶尖的，名望也是一样。”
“能请老师来作词，是非常幸运的，对你们只有好处。”
虽然知道徐志晟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她曾无数次地想过，想过自己可以出道，想过自己的出道曲会由徐志晟量身打造。
这对她而言，无疑是一份很大的幸福。
可是，徐志晟现在把现实摆在了她的眼前。
看着徐志晟坚毅的侧脸，她心里生起了一份疼惜。
明明是那么地热爱着音乐，明明是那么地富有才华，更是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志晟……”
想到这里，她有一些失落。
“你放心，这不过是开始。”
“总有一天，我会写上我的名字，完整地亲手为你们制作出一张专辑。”
“这是我答应你的，我们的约定，属于我们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