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给我一首歌
从来都不存在万全的计划。
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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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正啊，你真的决定要去做练习生吗？”
“我已经决定好了。”
“那种辛苦不是你现在能想象到的。不过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做好吃苦的心理准备。”
“我明白！”
……
忍着腰酸腿软的疲惫，世正帮母亲收拾好店面，回家强撑体力洗完澡，就趴在床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了。
我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把那句“我明白”说的那么自信？
一边是绞尽脑汁学习的学生身份，一边是玩命练习的练习生身份，世正觉得每天回家以后自己都处在“奄奄一息”的状态。
就准备这么直接睡着的时候，枕头旁边嗡嗡作响。
“雅琳……我快困死了，有什么事吗？”
与世正迷迷糊糊的声音相比，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却非常精神，也非常激动。
“世正！快快快！快上网看你哥！”
“我哥？金世亨那个笨蛋不是好好地读大学呢吗？怎么可能在网上能看到？”打了个哈欠，世正翻了个身，寻思着把电话挂掉赶紧睡觉。
“哎呦！金世正你是练习练傻了吗？不是说你亲哥！”
挚友的声音开始变得有点“气急败坏”，金世正逐渐“苏醒”过来。
她只有两位“哥哥”，一位是正在外地读大学的亲哥，还有一位就是徐志晟。
而自己认识的人里面，只有这位挚友知道randall就是自己的“志晟哥”。
从死气沉沉到活蹦乱跳，有的时候就只是一通电话的距离。
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金世正拖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跑到她的宝贝电脑面前。
家境糟糕但非常懂事的金世正是不会提出“买电脑”这样的请求的，这台电脑是徐志晟以前攒了好一段时间的钱，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都宝贝得很。
平时这台电脑都是飞快启动，极短的开机时间，而今天她却感觉这电脑怎么启动起来这么慢！
敲着腿等电脑启动好，不到一分钟的启动时间，金世正感觉像是过了十分钟一样。
熟练的操作，金世正一口气打开了好几个早已经保存好的网页。
“哈哈哈，世正，你哥终于露脸了！而且是和krystal一起啊！”听到手机对面的惊呼，雅琳知道金世正已经看到了内容。
s上randall最新发布的内容是20分钟前的一张照片：左边是笑得温和的徐志晟，右边是笑得甜美的郑秀晶，两个人穿着一黑一紫的修身长袖并肩站在一起，向彼此略略歪着头，相互伸手比着“v”字，背景是有着se标志的工作室内部格局。
[goodck！即将回归的歌手。]
徐志晟居然在社交网络上露脸了……
又迫不及待地点开krystal的s，是同一张照片。
[thanks！为歌手回归辛苦很久的作曲家。]
“大发……这照片一出来，怕是明天的热搜就都是这两个人的了……”
虽然觉得徐志晟一直都在发挥自己的才华，但是却总好像在躲着什么一样，有些放不开。
但是，现在……
金世正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整个人都懵住了。
“照片？还没完呢，快去看油管！”听雅琳的声音也是非常兴奋的样子。
打了个激灵，金世正切换网页，感觉自己点鼠标的手都在发颤。
最新发布的视频，也是20分钟前，标题是《dancewith》，标签是歌曲。
虽然徐志晟签约的合同注明了，公司并不会在非商业个人作品上多做限制，但徐志晟还是比较谨慎。进入se以后，个人在社交网络上发布的大部分内容都是以舞蹈为主，歌曲已经逐渐减少，而今天久违地发了新歌。
徐志晟虽然还不是艺人，但也有一个人数不算少的、粉丝们自发组织起来的randall后援会。平时迫于徐志晟极其低调的现状而比较安静，但是现在徐志晟突然的公开露脸和新作品，让这个本来安静的后援会炸了锅。
[大家好！我是randall徐志晟，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和大家见面。]
[有幸得到了我的好友、f（x）的krystal来捧场，请大家欣赏这首新歌曲。]
两段文字出现，然后画面一转，是坐在架子鼓前的徐志晟和抱着吉他的郑秀晶。
季节更迭，
开始变得不知不觉，
心情也按照季节的顺序在循环。
看到窗外的风光很好，
耳机里的音乐也在欢笑，
我的内心里好像有人在舞蹈。
……
轻快蓬勃的曲调，充满活力。
郑秀晶声线柔和，透亮但不浑厚，清晰但不突出。虽然音色略微尖细，但尾音有一定的缓冲，听起来完全不会刺耳，反而让人觉得抓耳。这首整体以中低音为主的歌曲完美契合了她的音域，让她可以充分展现自己的独特嗓音。
高音部分都由徐志晟负责。虽然徐志晟平时声音浑厚，宽广的音域让他从来不会惧怕高音，这首流行曲风歌曲的高音段对可以发出强力头声的徐志晟而言完全是游刃有余的，磁性的嗓音也颇具吸引力。
而合唱的部分则是两人职业实力下的完美配合。
一场精妙的合作。
不管是郑秀晶的朋友圈子、饭圈，还是徐志晟的朋友圈子和后援会，都在这一张照片和这一首歌的公开后，迅速热闹了起来。
同样“热闹”起来的还有se艺人经纪部和宣传部。虽然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但是这两个部门却开始了全力运转。
四小时前，徐志晟的工作室。
“你不要想得太复杂了，我不认为会有人觉得你实力不好。”
“所以，至少表面上，社长只是让你走出幕后，给公司赚更多的钱。”
“当然，如果有背后的什么事，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你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难道还能不听命令吗？”
年龄不大，但是郑秀晶看问题看得很清楚，不管是这件事，还是内心里反反复复的徐志晟。
“对了，你给李秀满老师说过这件事了吗？他怎么说的？”
不得不说，郑秀晶看徐志晟心思还是看得很准的，刚才的一番话已经开始说动了徐志晟。
“……说是让我自己决定，还说不管怎么决定，都不能给他丢脸。”
说着说着，徐志晟自己笑了起来。
李秀满这么说话，确实是很难得的宽和了。
但是，“不能给我丢脸”这句话一出口，相对熟悉李秀满脾性的徐志晟大概就明白这位“大家长”是什么意思了。
除了他本人以外，这个公司里哪还有人可以对抗社长。
所以，这个“不丢脸”，应该就是告诉自己，他不准备在这个时候出面，自己只能“鱼与熊掌兼得”了……
有老师在，关于音乐制作部里的话语权，多自己一个小辈还是少自己一个并不会带来什么实质影响，而且社长也一定不会放自己离开音乐制作部。毕竟，自己在制作方面给公司带来了他认可的利益。
如果自己走到台前，就会拉近和社长的距离，也就一定会受到艺人经纪部的管理，听说那位副部长最近风头正盛。
对于铁腕社长而言，自己本应该是属于“杂质”的。
现在，这粒本该普普通通的“杂质”至少要在表面上呈现两种颜色了吗？
还有，既然社长把自己调查得那么清楚，就一定知道自己半年前才开始不用吃药的ptsd，虽然医生表示现在已经好转很多，不用为此担心，但毕竟心里的阴影不是一天就可以消除的。在这种情况下，社长依然发出了“邀请”，他的信心和准备是在哪里？
……
好多好多疑问，徐志晟感觉自己头大如斗。
尽管只是一个小卒子，但是李秀满对他来说，是家长，也是恩人。
这样的内心地位，让他在公司里任何时候都格外小心谨慎。
“志晟oppa？志晟oppa！”
“啊……秀晶，怎么了？”
拍了拍自己的脸，徐志晟把那些揣测暂时扔到了一边。
“你……不要紧吧？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哪个人不都是公司的赚钱机器，你想再多也没有用。”
“而且，那也不是你该想的问题啊，你心里再怎么对老师感恩，可是你能左右什么？尽心就够了。”
……
我能左右什么？尽心就够了。
确实是个还不错的答案吧。
起身给郑秀晶倒了一杯温水，徐志晟表情轻松了许多。
“秀晶，谢谢你。”
“本来为了回归就很忙了，还在操心我的事。”
“让我想一想还能帮你点什么吧，你已经很辛苦了。”
你已经很辛苦了……
涌入郑秀晶脑海的，是那次记忆清晰的、本该不愉快的录歌。
……
啧，现在明明是该操心自己，你操心我做什么。
你这个人能不能不要老为了别人想，老是这么温柔啊？
看着徐志晟清澈眼眸中透出的关心，郑秀晶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你心里还有一道自己过不去的坎，那就让我帮着推你一把！
“志晟oppa，你现在手头上有没有非商业的原创歌曲？”
“有啊，怎么了？”
“送给我一首呗。”
“哎？送你一首？”徐志晟满头都是问号。
“你刚才不是说要帮我吗？送我一首歌都不愿意了？”
郑秀晶这突然是要做什么？
不过，问号归问号，“公主殿下”既然开口要了，徐志晟还是坐到电脑旁点起了鼠标。
出道四年了；去年成绩很好；给公司赚了不少钱了；自己平时也很听公司的话……
所以，适当提一点不过分又符合公司利益、特别是那位高层想法的要求，公司应该不会反对吧？
掏出手机，郑秀晶打开【talk】，拉开自己经纪人的对话窗口，抬眼看了一下专注操作电脑的徐志晟，然后手指飞快敲点起屏幕。
[奎昌oppa，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
放下手机的李奎昌摸着自己圆嘟嘟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虽然确实有一些为新专辑制作话题的宣传效果，但是秀晶这孩子……是想谈恋爱了吧？
已经出道四年了，有成绩也有给公司带来符合预期的收入，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男生还是自家公司的，听说顶头的那两位大人物好像都很看重，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突然一个闪念划过，想起来下午临时会议上，副部长对有关社长一些想法与计划的暗示，李奎昌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既然决定了送给郑秀晶一首歌，徐志晟就绝对不会随随便便选一首送出去。
考虑到郑秀晶的音色和音域，徐志晟花了不少时间，精挑细选了这首《dancewith》。
嗡嗡嗡……
徐志晟的手机在桌面上震动起来，来电显示：艺人经纪部崔副部长。
“好的，我明白了。”
“自然会认真配合公司的行动，请您放心。”
唉，该来的总会来，走一步看一步吧。
另一边，郑秀晶坐在电脑前，打开音响，跟着音乐已经开始哼唱起来，全神贯注的表情里藏着几分开心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