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好心办坏事?
好心也许会办坏事。
而坏事能不能变成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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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已关机”……
趁着休息时间的间隙，躲在卫生间里，姜涩琪又一次拨打了徐志晟的电话。
昨天晚上，自从徐志晟和郑秀晶的合照公开以后，网上就掀起了茫茫多的节奏。
有谈论f（x）新专辑的，有起底徐志晟的，有猜测两人关系的……
当然，最有热度的除了有关f（x）新专辑以外，就是一夜之间铺天盖地的绯闻。
从徐志晟的毕业照曝光开始，徐志晟以“randall”开展的个人经历，徐志晟进入se以后的作品……一直到说得有模有样的“randall＆krystal情侣关系”，甚至就连徐志晟在进入se之前卖出去的那些歌曲都借机重新炒了一波热度。
徐志晟的个人社交账号下也被各种留言攻占，郑秀晶的一部分饭们掀起了声势不小的anti，质疑、谩骂，甚至死亡威胁。
对于一个自由音乐制作人，“randall”后援会的人数其实已经不算少了，但是对于“徐志晟”而言，这样人数所构成的“维护randall”的反击，在郑秀晶饭圈的攻势下完全不够看。
从昨天晚上凌晨开始，徐志晟的手机就关机了。
这一关机，也关得裴珠泫像丢了魂一样。
和裴珠泫住一间卧室的姜涩琪，陪着沉闷无言的她枯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女团界巅峰“少女时代”的师妹团，最近两年以来，f（x）爆发般地横扫十九个“一位”奖项，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大势女团。
作为队内的双担当，也是少时jessica的妹妹，这样的郑秀晶是毫无疑问的高人气idol。
这样的人和自家公司里非常年轻的新星制作人传出绯闻，话题度不是一般的高。
而今天上午，se毫无预兆地在官网上发布了一张剪影照，更是给这个话题带来了更高的热度。
简洁的深紫色光影背景，一眼看去就能分辨出是男性的剪影，剪影下是一句意义不明的“2013？”。
这让不少人都把这张剪影照和刚刚爆发出绯闻的中心人物联想到一起。
而就在这个传闻旋涡越来越大的时候，裴珠泫却发现联系不上徐志晟了。
手机关机，工作室也没有人，甚至本来今天安排好的rookies课程也被替换。
垂头丧气的姜涩琪回到练习室，对着有几分急切的裴珠泫摇了摇头。
“前辈好！”
练习室靠门的位置传来一片起起落落的声音。
眼尖的姜涩琪一把拉起裴珠泫，低头鞠躬。
是jessica，那个走路带风的冰山女王。
“jessica，少见啊，怎么跑到这个练习室了？”尽管郑秀妍的脸色并不太好看，但是临时调来上课的沈在元和善的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
“在元前辈，不好意思，打扰您工作了。”
毕竟是面对公司里的大前辈，郑秀妍立刻管理了一下表情。
“我听说徐志晟今天的练习生授课被取消了，请问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志晟啊……我也不清楚，最近这孩子的课程都被取消了，全部都是我在顶替。”耸了耸肩，不同于看起来有些紧绷着的郑秀妍，沈在元一副很随和的样子。
这样身容形成鲜明对比的两个人在练习室里交谈，立刻引发了练习生们的窃窃私语。
“课程都取消了？是因为那件事吗？”
“难道绯闻是真的？”
“可能是真的，我还在宿舍区附近见过他们两个走在一起呢！”
……
侧身瞥视了一眼练习生们，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在郑秀妍这一记凛冽的眼刀下被拦腰斩断。
“谢谢前辈，那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告辞。”
作为一个大前辈，沈在元什么风浪没有见过，略略一想就明白了郑秀妍是为什么这么匆忙，所以也完全不会计较此时郑秀妍的些许失礼，目送走了这位急匆匆的后辈。
练习生们的后排，姜涩琪担忧地搂着裴珠泫，握上裴珠泫的手，一片冰凉。
回到少女时代的专用练习室，郑秀妍顾不上其他成员的询问，拿出了手机。
“秀晶，现在还在练习新歌吗？”
“你现在来一下我的练习室。”
“郑秀晶，你现在就给我过来。”
通话全程没有高声调，但是压迫感十足，就连整个练习室的气氛都被郑秀妍压得更低了。
“还是联系不上志晟吗？”
看着凑上来的tiffany，郑秀妍长出一口气，给了一个否定的眼神。
“不用去想联系志晟了，他应该已经进入程序了。虽然是秀晶的一时兴起，但是前有社长的授意，后有经纪部那群人的折腾，咱们公司会没有方案？这里可是se”金泰妍轻描淡写给出了结论。
有别于在熟人面前才会表露的疯子模式，现在的金泰妍专注又坚定，只要见过她这一面的人一定会立刻就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是现在立于女idol顶点的少时队长。
因为郑秀妍的缘故，郑秀晶和少时的关系不可谓不好，是她们每个人的妹妹。而徐志晟这个“少女时代的弟弟”，也是她们九个人一路看着，从一个中学生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成为当下炙手可热的新星制作人。
现在，因为“妹妹”一个在她们看来有些草率的决定，她们的“弟弟”和“妹妹”都陷进了一个已经传言满天飞的漩涡里。
对于历经三次“黑海事件”不倒的她们而言，眼下的这个漩涡甚至连“波折”都算不上。只不过，她们担心的是“大家长”一手培养起来、一直听话的徐志晟，会不会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触怒了他。
在上位者眼里，脱离控制的下属或计划都是大忌。
五分钟后，郑秀晶闷着头站在郑秀妍面前，小心翼翼。
整个练习室里，四下无声。
眼看郑秀晶在郑秀妍的无声注视下越来越紧张，交叠紧握在腰前的双手捏得指节惨白，tiffany忍不住上前轻轻拉了一下郑秀妍的胳膊。
“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碍于成员们在场，多少要顾及一下妹妹的颜面，郑秀妍收起了充溢整个室内的威压气场。
“我只是想帮一下志晟oppa，可是我没想到告诉奎昌oppa以后公司会这么做……”
虽然平时和姐姐笑闹斗嘴的时候没大没小，但是姐姐在郑秀晶心里的地位极高。被姐姐一言不发注视了那么久，郑秀晶现在说话都带着点哭腔。
“知道志晟全部经历的人，在公司里只有李秀满老师、俞永镇老师、才把他调查清楚的社长、尚勋前辈、昌珉前辈、少女时代，还有你。”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志晟平时在公司里那么低调？你考虑过他的处境吗？”
终归是自己的妹妹，听着妹妹话里的哭腔，郑秀妍的声音也放缓了。
“可是，李秀满老师不是一直都希望他能去做歌手，一直都把他当成歌手培养吗？社长不也是想把他推到台前吗？”
“我这么做的效果，不是都不违背这两位的想法吗……”
多年过去以后，那时已成长得成熟稳重、令人非常放心的郑秀晶，在参演一档节目时，看着自己的姐姐，说到：“我的人生因为有姐姐，所以过得非常平坦。”
而现在，看着还显稚嫩的妹妹，郑秀妍内心不住地叹气，是不是自己把妹妹保护得太过了？
“志晟是什么人？他是李秀满老师一手培养起来、被寄予厚望的孩子，这样的人会连这点道理都看不明白吗？”
“志晟以前ptsd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不是没有见到过。他连那么折磨人的病都克服了，他会受不了眼下的压力？需要你去帮他解决？”
“就连我们都知道李秀满老师对他的期望是歌手，他自己会不知道？”
“他为什么要犹豫？他犹豫的就是怎么才能在社长面前得到一个让李秀满老师也满意的时机和方式。”
“如果被故意仓促推出去，他只会变成一个牺牲品，牺牲了他自己，也毁了李秀满老师对他的信任。”
“李秀满老师信任他不代表就可以容忍他的一切，如果他不懂事，一样要被惩罚，更严重的是被放弃！”
“可是现在呢？一上午过去，志晟已经联系不上了，而你甚至还没有被叫去问过话，是志晟在经纪部那些人面前保护了你，你懂吗？”
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看法，郑秀妍扶住额头，面露倦色。
随着郑秀妍话音落下，有些苦涩的空气里是郑秀晶的啜泣声渐渐清晰。
所有人都在回味郑秀妍说的话，虽然只是个人看法，但确实有一些不可回避的地方。
把郑秀晶搂在怀里，徐贤宽慰地摸了摸她的头。
“我真的没想到公司要这样……”
缓了缓情绪，好不容易，郑秀晶压下哭腔开口出声。
看向有些哭花了妆的妹妹，郑秀妍的眼里划过一道微妙的意味。
“你没考虑到的只是李秀满老师会怎么看待志晟。”
“我郑秀妍的妹妹，在公司待了这么多年，会不明白这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
“秀晶，你老实告诉我，你对志晟……是什么想法？”
郑秀晶的瞳孔猛然睁大。
在她眼里，姐姐一副确信的表情，金泰妍和徐贤都是一样了然的眼神，其他人则有些惊讶。
在徐志晟还没有毕业的时候，他就在se的旧址大楼里获得了一间可以自由使用的练习室。
虽然没有被废弃，但是旧址大楼早已经失去了原先的绝大部分职能，只留下了少量的工作人员来维持。
坐在自己的练习室里，徐志晟有些困难地坐直了身子，擦了擦破开流血的嘴角。
距离暴怒的李秀满离开这间练习室，过去了半个小时。
李秀满对于徐志晟能从过去里走出来，实现自己对他成为歌手的期望，是感到欣慰的。
但诚如郑秀妍所说，时机与方式并不如李秀满的意。
一直以来，在李秀满面前都很听话很懂事的徐志晟，首次面对了他的暴怒。
徐志晟把所有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并没有提到郑秀晶。
虽然李秀满近年来对公司的实质运作放手了许多，但他依然是公司的最大实权者，如果让他对郑秀晶产生不满，那郑秀晶在公司里就真的前途黯淡了。
至于自己，他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
“志晟，老师刚才来了电话，他说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会劝劝李秀满老师的，你放心吧。”
同样是俞永镇门下的弟子，沈昌珉走进练习室，拍了拍徐志晟的肩膀，师兄弟两人并肩坐在地上。
“我知道总监只是一时生气，不是真的要把我怎么样，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
李秀满之前一脚踢翻了正在鞠躬的他，摔在地上蹭破了嘴角，此时说话还有些疼。
“接下来就是高层们的交流和决定了，放轻松点吧。”
回想起来，沈昌珉第一次见到徐志晟的时候，这位师弟还是个有些青涩的高中生，现在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了。
“话说起来，所有人都称呼是‘李秀满老师’，为什么你一直叫‘总监’，也不怕李秀满老师生气吗？”
搭住徐志晟的肩膀，就像之前每每来看望练习的徐志晟一样，沈昌珉一直都是一个关心师弟的好哥哥。
“因为紧张啊，第一次见总监的时候，他的桌子上就放着一块‘艺人总监’的牌子，我当时特别紧张，一开口就喊成‘总监’了。”
“后来，总监一直也没计较，就这么喊了这些年。”
看着有些傻气的师弟，沈昌珉笑了笑，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
“走吧，给你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回公司。”
“你的手机和个人社交账号应该都已经上交了吧？”
被沈昌珉扶起来，徐志晟还有些恍惚，一夜之间，自己就要开始走上之前一直回避的路了吗？
“都上交了，说是要和秀晶的公关团队一起发澄清声明。”
“秀晶？你俩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看着一脸坏笑的师兄，徐志晟翻了翻白眼，快走两步走到了前面。
“哈哈哈，别害羞，给哥哥说说是什么情况啊。”
沈昌珉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安静的走廊，一如那些师兄弟以往的岁月里，有倔强、有挣扎，也有欢笑，还有对明天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