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开始吧,歌谣新人
咚咚……
咚咚……
感觉到了，是蓬勃的心跳。
脑海里一片空白。
四年的背井离乡，四年的孑然一身。
面对机会，因为内心的阴影而放弃。
四年的日日夜夜里，每一个字节，每一个音符，属于自己却不属于自己的歌声。
在两难的境地里，看见了一道光，照进了原本已经灰色的内心。
朋友看似鲁莽地推了自己一把，却帮自己下定了决心。
不要再让过去笼罩着自己，走出来吧，走出来吧……
抓住这一道光，抓住自己就要消沉的初心。
不是说好了吗？和天堂的亲人们约定好的歌声。
妈妈，妹妹，请再一次看着我吧，就是现在，就在此刻。
这，就是我的舞台。
没有多彩耀眼的灯光，只是暖黄色的光芒聚焦在自己身上。
一首抒情歌，没有激情活力的节奏，也没有华美绚烂的词作，更没有夺人目光的舞蹈。
没有十分精致的舞台妆，没有华丽的打歌服，干干净净、简简单单地站在舞台上。
举起麦克风，指示灯已经亮起。
没有什么复杂的节奏，没有什么炫技的音符。
朴素且真挚的钢琴，朴素且真挚的吉他，朴素且真挚的架子鼓。
朴素且真挚得好像夏日乡间小路上，一辆踩着清脆铃音跑过的、父母辈那个年代的脚踏车。
——《whispertoyou》
现在给我听好了，十年后的我自己。
对你，我现在一定很嫉妒吧。
这是不用怀疑的，我已经想象得到了。
毕竟，和那个女孩有了那么深的羁绊。
是多么让我羡慕的事情啊。
我就像之前终于可以和那个女孩十指紧扣时那样。
开心得像一个拿到糖果的小孩。
……
好想拽着你刨根问底，问东问西。
和她一起走过十年的感觉如何。
我现在还无法看到的那十年景色是怎么样的呢。
一定很美好吧，一定很瑰丽吧。
整整十年的难忘旅途，牵着那个女孩的手一起。
你比现在的我还了解她。
我欢欣于你的幸福，却又心有不甘。
因为我现在只是十年前的你啊。
……
whispertoyou，这沉淀在我心海中的低语。
whispertoyou，这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窃窃私语。
和那个光芒多彩的女孩一起走过那么多的岁月。
和那个让我们的生活变得光芒多彩的女孩一起，迎接更好的岁月。
我找不到一个这更好的、活下去的理由，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
你还能记得吗？
我的人生与那个女孩相遇之前只是一场预告片而已。
我中了那个女孩那让人忍不住想要全部占有的陷阱。
我完全，正中这甜美的圈套。
……
whispertoyou，这沉淀在我心海中的低语。
whispertoyou，这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窃窃私语。
和那个光芒多彩的女孩一起迎接一个新的生命。
和那个让我们的生活变得光芒多彩的女孩一起，拥抱延续了彼此的新生命。
我已无法想象那一刻会有多么美妙，你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吧。
……
请先帮我告诉那个我还没有见到的孩子。
我会给她源源不绝的爱，但仅次于她的母亲，不需要什么怀疑。
我相信你会为了她们付出你的全部。
这也会是我恪守的最高誓言。
——————
距离正式出道已经过去了三周，徐志晟感觉只像是过去了三分钟。
对于自己的实力，徐志晟不是没有自信，对于公司的包装宣传实力，徐志晟也不是没有自信。
但是，一份单纯的新人“紧张感”还是紧紧勒在三周前的徐志晟身上。
出道曲由歌手个人包办词曲，这已经是极为罕见的现象了。
好在，自己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练习生，并不是一个无名小卒。不管是sns上自己积累下来的底子，还是那个绯闻给自己带来的话题度，出道前他就已经具备了一定的人气，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人气”到底会有多少。
“se郑重推出的匠心之作”，“se全能才子的夏日独舞”……
“是野心勃勃还是一个笑话？”，“是一场精彩的大剧还是一场闹剧？”……
明明知道这些都只是媒体的“风吹两边摇”，明明早已被训练得不会喜怒形于色，但是当音源正式发布的时候，徐志晟还是耐不住忐忑不安的心情，跑到了公司大楼的楼顶，任凭大风吹袭。
四年前，自己的人生已经跌到了谷底。
四年里，自己的人生起起伏伏。
四年后，自己的人生会变得怎么样？
背运的时候，喝水都会被呛到。
那走运的时候呢？
现在，已经不会比四年前更糟糕了吧。
万分感谢，感谢上天在四年后赐予的际遇，感谢每一个朋友。
这是一首写给十年后自己的歌，没有绚丽的辞藻，只是在和十年后的自己对话，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
字里行间都在表达着对十年后自己的羡慕，以及对岁月的感谢。
实际上，却是一首情歌。
因为，对话里的主题——当下自己的女友，十年后自己的妻子。
饱含憧憬，饱含期待，饱含着一份深情的“迫不及待”。
一般的情歌通常都是直接抒情，歌词内容也都是围绕情侣两人之间来展开。
但是这首歌借助了第三个人去表达了对伴侣的爱意。
这“第三个人”不但有十年后的自己，还有未来自己与伴侣的孩子。
【请先帮我告诉那个我还没有见到的孩子。】
【我会给她源源不绝的爱，但仅次于她的母亲，请不要有什么怀疑。】
【我相信你会为了她们付出你的全部。】
【这也会是我恪守的最高誓言。】
“这一段哪里是父亲写给儿子的歌，这明明就是丈夫写给妻子的情歌。这样的歌词胜过一百句‘我爱你’。”
这是对这一唱段点赞最高的一条评论。
谢谢老师们培养了自己，谢谢每一个喜欢这首歌的人。
se包装艺人、策划宣传的能力在业内不会被人质疑，在金英敏的授意与李秀满的默许下，宣传部与企划部火力全开，强大的宣传攻势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谢谢公司的“全力以赴”。
师兄在sns上发了合照，号召希望饭们可以支持自己；少女时代每一个人在sns上都录了一段短视频，为自己应援，每个人都提到了自己是“少女时代的弟弟”，忠实可爱的ne们很快就发起了行动，听说把自己后援会里的饭们感动到哭；除了sulli前辈，f（x）的前辈们也都发出了自己的鼓励和应援，而那起绯闻里的中心人物郑秀晶把那张自己删除的合照又发了一遍出来，毫不避讳地为自己加油。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每一个人。
有你们，自己是何其幸运。
歌谣新人randall做梦都不曾想过，《whispertoyou》冲进了各大音源排行榜的前四，特别是在lon上。
从开始，自己第一次打歌，经历了音乐银行、音乐中心、人气歌谣。
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走进了精致漂亮的糖果店。
现在回想起来，在第一次打歌前，自己完全抑制不住所谓的“新人式紧张”，走进一间一间待机室，恭恭敬敬地喊着一句一句的“前辈好”。
一直到apk的待机室，歌谣新人randall才略略放松一些，因为曾经的自由制作人randall为apk制作过歌曲，所以多多少少没有那种“陌生”的疏离感，也更因为apk远超常人的亲和力，让自己的压力减少了很多。
大大咧咧的郑恩地前辈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肩膀上，乐呵呵地说：“制作人，这下就真的是后辈啦！”
那时，自己的肩膀是真的疼，但内心也是真的感动。
至于“一位”，自己从来没有去想过。能站在舞台上唱歌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打歌第一周，音乐银行，败给李艺真前辈；音乐中心，第三名；人气歌谣，败给beast前辈们。
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然十分开心了。
可是，陈俊英却告诉自己不要就这么满足了，公司更不会就此满意的。
听了这样的话，也只能是笑一笑来应付了。自己还是没抱多少希望，虽然舞台发挥被给出了很高的评价，但毕竟只是一个新人，而且打歌行程还被砍掉了两周。
这是“总监”因为那次不满而对自己做出的惩罚。
可是，生活的奇妙就在于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究竟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那位突然看重自己的金社长是使出了什么手段，拿到了以前在旧址大楼练习室里，青涩的自己挥汗如雨的影像。那本来是自己录给老师们的作业，怎么就被社长得到了。
影像被公开，附上公司的“家长式”官方宣传和说明，自己一下子从一个“野孩子”，变成了土生土长的“se家的孩子”。
而一段“小randall从anti粉手里保护了小krystal”的手机录像被公开，则把自己牢牢地锁定在了热搜第一的位置上。
尽管时长很短，画面不够清晰又摇摇晃晃，但背景里的建筑是很多人都知道的se旧址大楼，那张青涩的脸庞上也能看到自己现在的轮廓，录像里的那几声呵斥更是很容易就认出是自己的嗓音。
天知道这都是哪来的。
本来就没有完全熄灭的绯闻又被点燃了。
不过上一次不同，这一次，攻击自己的人变少了很多。
不但有krystal的饭们在对自己说“谢谢”，还有人打起了cp大旗。
“做好事，做好人。”
“永远不要说放弃，认认真真去走每一步路。”
这是妈妈说的话，自己从来不敢忘记。
自己只是依凭着这样的本心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却能因此得到上天这样的眷顾。
除了“感谢”，自己已经找不到其他的词汇来形容内心了。
就这样，时间进入了第二周，《whispertoyou》进入各大音源排行前三位，更是在lon上登顶。
拿到榜单数据，自己的经纪人陈俊英，这位老哥哥痛快地喝了一杯烧酒。
开始吧，是仅剩一周的打歌了。
音乐银行，不同于第一周的巨大分差，这一次虽然还是败给了李艺真前辈，但却是惜败。
陈俊英在返回公司的保姆车上大喊着“可惜”，然后又赶紧收住嘴，涨得满脸通红地给自己打气。
谢谢你，老哥哥，辛苦你了。
音乐中心，虽然分数增长了不少，但还是第三名。
时间的指针转动到了今天，转动到了现在，人气歌谣，行程里最后的打歌舞台。
在之前就得到了消息，自己居然成为了“一位候补”。
宿舍里，来接自己的陈俊英用力抓着自己的肩膀嚷着“加油”，比自己还要激动。
登台前，歌谣新人randall还是早早去前辈们的待机室里问候。
而这一次，不同于上一周的流于形式，自己明显感觉到了前辈们对自己或多或少表达出的认可。
不过，这一次没有被郑恩地前辈的手掌拍到，因为这一次自己聪明地选择站到了apk的队长朴初珑前辈身边。
在apk不掺杂一点“形式杂质”的“前辈祝福”里，自己笑得像个傻狍子。
按照排序，最后一个登上舞台，听着耳返里的伴奏响起，不遗余力地把自己沉浸入这首倾注了自己初心与梦想的《whispertoyou》里。
又一次面对beast前辈们。
《shadow》，9149分。
《whispertoyou》，9151分。
……
c的鼓励，前辈们的鼓掌，以及台下一片“不要哭”的声音。
一长串的感谢语，到最后已经哽咽到快要说不出话了。
用力地做了一次深呼吸，再一次举起麦克风——
“妈妈，我做到了，这就是我的歌声。”
“妈妈你放心，我一直都记得妈妈说的话，会很乖很听话的……我现在很好，你和妹妹在天堂也要很好啊……”
……
“知艺，你听到哥哥唱歌了吗？”
“哥哥从来都没有让知艺失望过，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双手伸出食指，指向天空。
抬起头，是耀眼的灯光。
这是randall的初心舞台。
这是徐志晟经历了灰暗与挫败后终于开始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