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兼职
“郑恩地你疯了吗？！”
“不行不行！你一定要跟我进去！”
“你个疯丫头说什么胡话！我一个s公司的怎么能进acube公司的大门！”
“你又不是艺人，又不是要违反你那个寒碜的合同，怎么不能进！我不管！我现在回去一定被初珑onni骂，要挨骂也得一起挨骂，都怪你！好端端的吓我一大跳，还得害我被骂！”
“你这都是什么理论？！哪有你这样的……呀！郑慧林！你放手！放手！”
acube公司大楼后门外，郑恩地抱着徐志晟的胳膊，死命往门里拽。
徐志晟喝了一顿酒，睡醒以后就缓过劲了。本来，参加试镜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是被压抑得太久了，突然释放出来，一时情绪难以自制。
醒来以后，看到郑恩地，虽然脑子还有点懵，但还是顾不上问郑恩地怎么会到“walls”，就被这个疯丫头撬开了嘴，说了自己要参加试镜的事情。
“太棒了！太棒了！我就在那个剧组啊！我是女一号啊！”
被突如其来的“徐志晟不正常”的消息吓了一大跳，了解了真实情况，明白自己是白担心以后，郑恩地对着徐志晟一顿拳打脚踢。
然后……两个人很high地一起喝了一罐啤酒。
darren眼含热泪，又一次失去了自己心爱的摩托车。
不过，徐志晟怎么都想不到，郑恩地居然要拉自己进acube公司，理由是一起陪她挨骂。
感觉郑恩地“不讲理”的功力愈发高了。
“啊……志晟？”
一个方脸的中年男子拍了拍徐志晟的肩膀。
“……振英老师！”
“张振英老师！”
徐志晟现在一个头有两个大，虽然知道教导过自己的声乐老师张振英在cube集团也有课程，但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见。
在业内很有名的，培训过superjunior、shee、f（x）、boyfriend，在s、starship、cube三家公司均有课程的声乐老师张振英。
“你们两个……这是？”
徐志晟的vocal算是张振英一手带出来的，对这个学生，张振英一向觉得惋惜。
不过，生活就是一件很现实的事情，没能出道就只能在其他方面多做努力。
与俞永镇希望徐志晟能在创作上有所建树一样，张振英也一直希望这个vocal实力非常出色的孩子可以在声乐方面有所建树。
虽然不清楚徐志晟的pd合约是怎么签的，但是不用过脑子也能知道，一个年轻人在s那样严苛的公司里是讨不到什么好的。
他曾经考虑过，要不要帮这个孩子在s公司里推荐一下声乐老师的职务。
一个独自在外闯荡的年轻人，经历了很大的变化，生活上没有困难是不可能的。
但那里毕竟是s公司，自己没有足够的分量能为这个孩子说些什么。
“啊……老师，这位是apk的郑恩地……我的妹妹！釜山老家的表妹！”
“有阵子不见了，替姨母来看看她。”
悄悄顶了一下郑恩地的胳膊，徐志晟的脸上极力使用着演艺课上的技巧。
“……对对！oppa替我妈妈来看看我。”
oppa你不要刻意强调釜山啊，这演技真的没问题吗？
“哦哦……对，你们都是釜山人，原来如此。”
张振英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就这么轻轻放过了。
这让徐志晟和郑恩地都松了一口气。
一个收入平平的外乡年轻人，在这边还有个妹妹要照顾……要不在cube或者子公司acube给这孩子谋个声乐的兼职也行啊！s自己是分量没那么大，但是在这里，自己推荐一个有实力的声乐老师还是可行的。
“志晟啊，跟我进去坐坐吧，有件事想听听你的看法。”
“恩地是你的妹妹……既然是一起离乡在这里生活的兄妹，就一起来听听吧。”
唉……这一下是不进acube都不行了。
声乐老师吗？
站在洗手间水池的镜子前，徐志晟若有所思。
能有一个机会增加一些收入，改善生活自然是好的。
他倒不是担心s会阻拦。
他不是公司的艺人，没有艺人合同。练习生合同早都结束了，后来签的合约也是音乐制作部的pd合约，连那种朝九晚五的坐班工作人员都不算，只要能按时交出作品，只要不私下卖商业向作品，不私下接作品约，公司并不会管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工作。
就算他通过了试镜，拿到了这次意外能出演电视剧的机会，那也是属于他的个人活动，只要按照制片方和公司随后达成的协议完成协议分成就行，根本不会妨碍到他去别的公司兼一份声乐课的职。
只是，他真的能做好吗？
想起来刚才张振英一副信心满满“包在我身上”的表情，徐志晟有些迟疑。
从小的梦想就是能站上舞台，之前所付出的努力也全部都指向了这个方向。
现在，完全站在幕后，作词、作曲、录制、后期……
然后又要多了一个“声乐课”吗？
全部都是以前没有想过的幕后工作。
脑子里思考着自己的未来，徐志晟走出洗手间，慢慢地……迷路了！
“这……acube怎么所有的门都长一个样啊！”
作为一个非全职的cube集团声乐老师，张振英在acube公司楼里是没有什么办公室的。
刚才和自己谈话也只是在一间现在没人的声乐练习室而已。
掏出手机，准备给郑恩地打个电话，让她把自己带回去。
“朴初珑，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还是个女idol吗？”
身前不远的一间练习室里，骤然爆发出一句怒斥，吓了徐志晟一跳。
看向那间练习室，紧闭的大门上挂着一块标牌——“apk”。
“出道快一年了，以前多胖现在还是多胖！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去减肥，你的身材管理都是拿来糊弄公司的吗？”
虽然不怎么常看女团，但是因为郑恩地的缘故，徐志晟还是比较熟悉apk的。
在郑恩地“撒泼打滚，一哭二闹”的攻势下，徐志晟认得清apk里的每一个成员，还买过几张apk出道迷你专辑《sevensprgfapk》的cd
“apk的队长不就是叫朴初珑吗？”
脸圆圆的，声线甜美温糯到让自己初听之下有点吃了一惊的那个女生。
能这么训斥，看来应该是老师或者经纪人吧。
“哭能解决问题吗？哭能减肥吗？你看看你这个队长当的，连队长都这么胖，怪不得全团都被笑话成‘最胖女团’！”
练习室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措辞越来越激烈。
因为apk出道前的训练十分繁忙，无法兼顾身材，所以饮食控制一向都很严厉，郑恩地不止一次给自己抱怨过“快饿死了！”。
虽然听说过这位apk的队长在队内管理上非常非常严格，但是郑恩地也说起过，这个队长其实又保守又容易害羞，并不是看起来那样严厉的一个人。
郑恩地给自己讲过，虽然很严格，严格到成员们会有一些不习惯，但是朴初珑没有什么私心，一直都在想着团队，是一位把组合认认真真扛在肩上、放在心里的好队长。
恩地的队长，这个女孩现在是在哭，对吧？
自己好像帮不上什么忙啊……
“呀！你除了哭还会什么！”
啧！越说越过分，对一个女孩子，差不多就行了，这人还没完没了！
一股薄怒涌上心头，徐志晟抬起手，用力敲在那扇挂着“apk”标牌的大门上。
练习室里的高声训斥被截断，门被打开了。
看起来像是经纪人样子的一个男人站在门口，身后是那个脸圆圆的、正在抹眼泪的朴初珑。
“哪一位？”
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您好，我……”
很少有这么做事不过脑子的时候，徐志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圆场。
耳边，是朴初珑正在极力压抑的啜泣声。
就像一根针，扎进了耳朵里。
这个女孩低着头，一只手在面颊上使劲抹来抹去。
徐志晟握紧了拳头，突然松开。
就算不在s公司里，“釜山哥哥”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您好，我是预备新加入贵公司的声乐老师。”
唉，自从认识郑恩地以后，“一脸严肃说胡话”的本事真是见长了。
“啊……你好，我是apk经纪人朴玄秀。”
奇怪，这么年轻的声乐老师？怎么突然来敲“apk”的门？
“是张振英老师引荐的工作。据我所知，acube目前只有apk和许阁是在职活动艺人，所以正好路过，原本是想熟悉一下环境的，很抱歉打扰了。”
看懂了朴玄秀的疑惑眼神，徐志晟拿出手机，屏幕上亮出了张振英的电话号码，以及号码上方的、和自己一起拍摄同框的私照头像。
虽然很少摆脸色，但是毕竟上了七年的演艺课，又是音乐pd出身，徐志晟端起架子的时候倒也像模像样，很专业的样子。
尽管对于打断了自己的训话而很不满，但是朴玄秀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二三线女团的经纪人。像公司指导老师这样一类地位远高于自己、又不是一个系统里的角色，经纪人们一般都是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惹不起，也不想惹。
虽然这个人还只是预备加入，但既然是张振英推荐的，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张振英的面子，在别说是acube里，在cube里都是能吃得开的。
这可不是一个谁都能随随便便报出口的名字。
更何况还有那个手机号码，自己记得很清楚，那确实是张振英的私人手机号码，也不是谁都能知道的。
又仔细看了一下徐志晟的手机屏幕，朴玄秀也不好继续发作了，回头瞪了朴初珑一眼。
不好好减肥，身材走样，现在连脑子都没了吗？还不过来打招呼？
“您好……我，我是apk的队长……朴初珑……”
朴初珑忍着哭腔，支支吾吾地讲完了这句话。
“嗯，你好。”
“虽然我不会在短期内就开始工作，但是振英老师也有安排一些内容让我去做。”
“振英老师正在声乐练习室给郑恩地讲解一些vocal方面的问题，也和我以后要做的工作有关，要是没什么别的事，你也一起来听听吧，作为队长。”
徐志晟面不改色地说着胡话，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看着朴玄秀。
又是张振英……
确认两个背影确实是往声乐练习室的方向走以后，朴玄秀摇了摇头，走开了。
“你知道怎么去声乐练习室，对吧？”
“别回头看！你带路，我们去声乐练习室。”
“噗……”
“你笑什么？”
朴初珑松了一口气，破涕之后，笑出了几分甜美的意味。
“你是e，对不对？恩地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你怎么会来我们公司？”
“那个……我刚才真的没骗人，恩地现在确实和振英老师在声乐练习室里，只是我找不到路了，你们公司怎么所有的门都长一个样啊……”
“振英老师也确实要推荐我在你们公司里兼职声乐课，只是我之前还没有拿定主意。”
“刚才差点圆不了场，可把我吓死了……”
细细想了想刚才徐志晟的样子，朴初珑有些惊讶，有些感激。
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入了心湖，泛起一阵涟漪。
“谢谢你刚才帮我……”
刚才打断经纪人的训斥，那样的行为其实是很失礼的，但这个人还是那么做了，“救”了自己。
“没什么，放轻松点吧。”
徐志晟从口袋里取出一条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的蓝色手帕，递到朴初珑面前，“很干净的，我没用过，擦一擦你的眼眶吧，看着怪可怜的。”
也许是因为这个人是恩地的亲友，也许是因为这个人“救”了自己，也许是因为这个人的笑容太过于清澈爽朗，朴初珑停顿了一下，没有拒绝，双手接过了那条手帕。
“谢谢你……”
“不用因为他骂你就哭，其实你这样挺好看的。”
“哎？”没想到这个笑起来很好看的人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朴初珑感觉面颊微微有些烫。
“咳咳……那个，我是说减肥不用着急……”
“不是，该着急还是得着急，但是……”
徐志晟的舌头快打上结了。
“反正，就是……不要哭！”
虽然不是釜山人，但是因为郑恩地的缘故，朴初珑还是能听懂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釜山口音是在讲些什么。
“简单粗暴”地做出了结尾，徐志晟用一个有点尴尬的大笑容来掩饰自己的语无伦次。
又是几声甜美温软的浅笑。
朴初珑的声线有些过于特殊，就算是刚刚才平复了哭腔，不管是说话也好，还是笑起来也好，都是十足的甜美，甜而不腻，甜到心里。
就像一根小羽毛，在心里拨来拨去。
徐志晟的耳朵，可见地迅速红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朴初珑，脸颊有些泛红。
她低头拨了拨鬓发，遮住了脸。
“哎一咕！oppa你跑到哪去了！”
“啊！初珑onni！”
这两个人怎么走到一块了？
还有，怎么一个人耳朵红，一个人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