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小丫头的“鬼点子”
“onni，为什么今天又不是阿爸来送我回家？”
“因为你阿爸今天有很重要的事去做啊。”
“艺琳，为什么是‘onni’，下午onni接电话的时候，你不是还在说是‘妈妈’吗？”
“艺琳！”
走出公司大门，裴珠泫红着脸盯着金艺琳，金艺琳“痛心疾首”地看着和裴珠泫一向关系不错的姜涩琪，姜涩琪一脸“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金艺琳一直都在喊徐志晟是“阿爸”，本来早就开始喊同样会接送自己放学的裴珠泫是“妈妈”了。
但是，这两个称呼放在一起，裴珠泫就一定会脸红，强制金艺琳对自己改回正常的称呼。
不过，金艺琳还是会趁着裴珠泫不注意的时候喊她是“妈妈”。
“不要总是小心翼翼地活在世上。”
“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要总是一味地谦让，不要那么活。”
这两句话是金艺琳的母亲告诉她的。
希望女儿可以在这个残酷的练习生世界里，活得坚强，不要亏待了自己。
幸运的是，她在这个让自己的母亲极为担心的地方，获得了一个“爸爸”和“妈妈”。
所以，人小鬼大的小丫头希望这两个关系本来就不错的人，关系能再好一点。
所以，她对裴珠泫总是小心翼翼、不敢往前多踏哪怕一步的样子感到有点郁闷。
明摆着就是在意得很，却畏手畏脚的。
你俩关系也不差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像krystal前辈那样，在他面前自然一点。
金艺琳撅了撅嘴巴，小小的脑袋里不知道开始想些什么了。
再别像徐志晟那样说什么金艺琳年龄还小了，这小丫头什么不知道啊，鬼精灵鬼精灵的。
“啊……涩琪前辈！珠泫前辈！艺琳……前辈！”
“哎一咕！就只比我晚来公司一年，胜完onni就不要叫我前辈了，比我大那么多岁，喊前辈多别扭。”
孙胜完，刚刚加入公司没几天的海归派，正准备去吃晚饭，在路上遇见了裴珠泫三人。
对于从小在海外长大的孙胜完而言，现在算得上是“人生地不熟”的状态，而且资历在练习室里排末位，但凡见着人就有些紧张。
认识时间不长，话也没有说过太多，但金艺琳直觉这是一个心思很单纯的人，性格也温和，所以倒也愿意主动喊一声“onni”。
早已经被徐志晟宠得没边没沿，差不多都快成练习室里的“小霸王”了，能让她在私下里主动喊一声“onni”这种说明愿意亲近的称呼，那就表示这个人一定是在性格或者言行上能让她喜欢的人。
“哦……这么热闹啊！”
“阿爸！”
听到这个声音，金艺琳一下子就亢奋了。
“阿爸！阿爸！阿爸！”
转身就看到了徐志晟那个大个子，金艺琳松开裴珠泫的手，小跑几步扑进了徐志晟怀里。
“艺琳啊！两天没见了，想不想阿爸啊？”
金艺琳本来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看到了跟在徐志晟身后的文泰一。
文泰一饱受惊吓的样子让她实在说不出口那些讨喜的撒娇话。
“您好……”
只好从徐志晟怀里跳下来，老老实实鞠了一躬。
“哥……你可真是认了个亲女儿啊……”
“哈哈哈，艺琳啊，用阿爸的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阿爸带你去吃五花肉，晚一点送你回去。”
“阿爸大发！”
有“阿爸”在，有“妈妈”在，有五花肉吃，大发大发！
裴珠泫拉住孙胜完的手，轻轻捏了捏。
这孩子毕竟是刚刚加入公司，还是认生，太容易紧张了。
是e前辈……
孙胜完紧张得腿都快软了。
“你们这群小崽子要是能有你们e前辈一半的表现，我也不会骂你们！”
孙胜完现在还记得昨天vocal课上老师的训斥。
“练习生的标杆”，“pde”。
“ei……e前辈！我叫孙胜完，刚刚加入公司！前辈您好！”
我平时脾气不差啊！有那么可怕吗？
给裴珠泫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把鞠躬不停的孙胜完扶起来。
“你好！你好！”
“啊……都是准备吃晚饭的吧，那就一起走吧，我请大家吃五花肉。”
餐桌上的氛围，非常鲜明地分为了三个部分。
文泰一和孙胜完的“紧张le”。
除了徐志晟，其他人都是女生，腼腆的文泰一放不开，不太敢说话。
孙胜完就是简单的、面对大前辈的新人式紧张。
姜涩琪一个人构成的“吃le”。
徐志晟特意给她点了两人份的五花肉，一向能吃的她已经顾不上说话了。
徐志晟、金艺琳、裴珠泫的“家庭le”。
坐在徐志晟和裴珠泫中间，金艺琳笑眯眯地吃着徐志晟给她烤好的肉，喝着裴珠泫给她倒上的饮料。
如果不是金艺琳作为这两个人的女儿年龄实在是太大，绝对会被人误认为是一家三口。
“志晟oppa你不吃吗？”
已经吃完一份肉的姜涩琪发现，徐志晟从坐下到现在，只是把自己盘子里的肉一片一片烤给金艺琳和文泰一，自己一口都没吃。
“我也想吃啊，但是马上就要进剧组了，得好好管理身材才行。”
下午试镜结束以后，林正言就帮他搞定了演出协议，现在他已经是《请回答1997》剧组的正式演职人员了。
“啊……那很快就要见不到志晟oppa了吧？不知道下一次吃五花肉是什么时候了……”
被祝福信息和电话“轰炸”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现在突然听到姜涩琪这么说，徐志晟笑了起来。
这孩子的脑回路总是和别人有点不一样。
和其他新生的拘谨不同，第一天进入练习室的时候，姜涩琪就表现得非常大方，单纯直接的性情和自己很合得来。虽然不至于像后来金艺琳那样敢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但也是关系熟了以后，说起话来完全不客气的妹妹。
“你这孩子，如果我九月份杀青的时候，你在九月的月末考核里拿到综合分数第一，我就再请你吃五花肉。”
“志晟oppa！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你以为我是你吗？拖着刚刚高出平均分的舞蹈分数，也能拿到综合第一的e前辈。
“哪里难为你了？你又不是我这种舞蹈及格户，你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好，我一直都对你很有信心的。”
没有一点场面话的意思，和一些老师们一样，徐志晟也认为姜涩琪是目前现役练习生里最强大的存在。尽管艺能感上略有不足，但是“有着主唱实力的主舞”和“有着主舞实力的主唱”，这两个称呼都能拿来用在她身上。
“那我呢！那我呢！”
金艺琳扒在徐志晟胳膊上，一脸献宝的表情看着他。
“你？先把学校的考试考好了再说，再敢让我看见你那个惨不忍睹的数学分数，你就别想吃零食了。”
坐在对面的文泰一、姜涩琪、孙胜完都憋着没有笑出声。
但是，坐在金艺琳右手边的裴珠泫……
“哈哈哈……”
平时笑都是捂着嘴笑，这次笑得连嘴都不捂了。
金艺琳郁闷地喝了一口饮料，突然眼珠一转。
“涩琪onni，帮我们拍张照吧！”
金艺琳一手拉着徐志晟的胳膊，一手拉着裴珠泫的胳膊，喜滋滋地想要合影。
“哦哦！好，那你们坐近点。”
怎么突然想合影了？
裴珠泫没闹明白金艺琳在想什么，只看到了她那个有些过于灿烂的笑容。
就在姜涩琪喊“3，2，1”的时候，金艺琳小巧的身躯突然往后一缩，同时使足力气，对着徐志晟的方向拽了一把毫无察觉的裴珠泫。
“大发……”
文泰一、孙胜完看着姜涩琪举着的手机屏幕，和姜涩琪一起发出了声音。
本来应该是“一家三口”的合影，现在成了“二人世界”。
这张照片里，完全看不到金艺琳几乎已经和那张无背长椅平行的小巧身躯。
裴珠泫涨红了脸地躺倒在徐志晟怀里，徐志晟下意识伸出的手臂正好半抱着她。
头顶的暖光灯映在两个人分不清是什么情绪的对视里。
“nice！”
听到那句“大发”，辛苦地伸脚勾着长椅保持平衡的金艺琳知道，自己的鬼点子成功了。